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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奕騁靜靜地躺在g上,面容平靜,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是因為不能正常的進食和運動,整個人瘦得厲害。若不是莊伯濤請了看護細心照料,早就出現肌ròu萎縮了。 幸若水也聽說過,一些昏迷不醒的病人在醫院得不到悉心的照顧,有時候身上都有味兒了,皮膚也出現問題。她仔細看了看,莊奕騁被照顧得很好,沒出現那種qíng況。想想也對,這是高級病房,都是有錢有權的人,醫院也不敢得罪。 莊寓棋趴在莊奕騁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跟他說話,說著說著,就開始掉眼淚了。 幸若水走到g頭,從上往下看著他平靜的睡容,苦澀一笑。你倒是睡得舒服,卻不知我們這些清醒的人心里煎熬。如果你真的是想歇歇,那也該歇夠了,該醒過來了。 剛好看護進來,幸若水便細細地詢問了qíng況,又叮囑了一番。對了,是不是有另一個女人經常來看他? 看護馬上笑著問:你是說袁小姐吧? 幸若水點點頭。 她倒是有來過很多次,不過要進到病房里,必須得到莊先生的允許,所以她也只能在門外看兩眼。即便這樣,她也會每周至少來一次,真是個有心人。 幸若水打心底里討厭莊伯濤夫婦。兒子都已經這樣了,還死守著他們那一套不放人。也虧得袁夢說斷了,到底沒舍得漠不關心。也許她可以嘗試跟莊伯濤提個要求,讓袁夢見一見莊奕騁吧。 在病房里待到了九點多,快到探視截止時間了,才跟莊寓棋一起出來。你還討厭袁夢嗎? 莊寓棋搖搖頭,小臉上很傷心的表qíng。mama,只要首長能醒過來,他娶誰我都不反對了。如果他娶的女人對我不好,那也沒關系,我有mama。說著,嫌牽著手不夠似的,另一只手也巴了過去。 幸若水看著他,眼里有些濕潤。這個可憐的孩子!放心吧,你爸爸不會讓別人對你不好的。如果你爸爸跟袁夢在一起,袁夢肯定會對你好的。還有小福安,他就可以跟你一起玩了,你就不會總是一個人玩了。 說完了,幸若水又后悔了。她不該給孩子畫這么一個餅的,如果將來那太殘忍了! 莊寓棋卻認認真真的嗯了一聲。他是真的只想爸爸能夠醒過來,其他的他都不想了。 到了醫院門外,坐進車子里讓司機送他們到袁夢那邊去。 幸若水掩嘴打了個呵欠,她有些累了。今天沒睡午覺,也困得厲害。等下跟袁夢打個招呼,先住進酒店睡一覺,否則真撐不住。 莊寓棋一上車就偎在她身邊,雙手抱著她的胳膊。也不說話,就是臉貼在她手臂上,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前排的座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幸若水伸過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腦袋。你爸爸會醒過來的,別擔心。 莊寓棋蹭了蹭她,還是不說話。 幸若水正想著再說點什么來安慰他,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她抬頭一看,發現有一輛車子就這么擋在了他們的車前。黑色的車子,看不見里頭的人。 過了一會,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高大的黑衣人,直奔他們的車子而來。 一身黑的人,總是容易讓人想到壞人,所以幸若水心里咯嘣的沉了一下。 ☆、138 幸若水,是你殺了他 幸若水看著那黑衣人走過來,心里琢磨不準時沖著莊家來的,還是沖著自己來的。 少夫人,可是你認識的人?那司機回過頭來,問她。 幸若水搖搖頭。這天色雖然黑了,但她還是看出來那不是自己認識的人。她正想著要怎么辦,也不能一直堵在這里,手機卻響了。 寶貝兒,快過來陪我喝茶吧。野láng的聲音,一貫的懶懶的痞痞的。 幸若水怔了一下,看向車子外面那人,問:那個一身黑衣的人是你排來接我的? 沒錯。放心吧,在我的地盤上,沒人敢動我的寶貝兒。野láng的聲音總能讓人安心,興許是因為他背后那龐大的勢力讓人無條件的相信。 幸若水拿著手機,犯愁了。野láng那家伙,肯定不是請她去喝茶這么簡單,可帶著莊寓棋去,方便嗎?我帶了個小朋友,方便嗎? 寶貝兒,你不知道家里房子多大嗎?野láng的聲音很哀怨。 幸若水忍不住笑了笑,掛了電話。你先回去吧,那車是來接我的。莊寓棋,下車。 莊寓棋本來還擔心mama又扔下他一個人,這會聽到自己也可以一起去,喜得馬上推門下去?;剡^身來,伸手去扶幸若水。mama,你小心點。 那黑衣人領著他們到車子前,打開后車門讓他們進去。 幸若水和莊寓棋剛坐穩,車子便飛馳而去。 幸若水知道,這里離野láng的住處有些遠。她困了也累了,gān脆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不一會就睡著了。 而莊寓棋本來就還沒恢復jīng神,所以也依偎著她,睡得跟小豬似的直打呼嚕。 一大一小兩個人,一直睡到古宅門外。要不是有人敲響車門,他們恐怕會一覺睡到天亮。兩個人揉著眼睛,睡意朦朧迷迷糊糊的樣子,看起來倒真有點像母子兩。 野láng和莫然走出來,看到他們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qíng,一樣的眼兒迷蒙,頓時就笑了。 寶貝兒。野láng湊近她耳邊,大喊了一聲。 幸若水被嚇了一跳,瞪他一眼。吼什么呢,我耳朵又沒聾掉。說著,掩嘴打了個呵欠,眼淚都出來了。 野láng很受傷,但還是痞痞地道:媳婦兒,是不是利刃那家伙太禽shòu了,夜夜需索無度!我替你解決了他! 幸若水無語了。我困死了累死了,先讓我睡覺。不知道孕婦要早睡嗎? 于是,幸若水就被帶到房間,洗完澡爬g上睡去了。幾乎是躺下的那一秒,她就跟周公會面了。 莊寓棋也窩在她的g上,跟著睡得像小豬似的。 野láng很憂郁,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感下降了,寶貝兒都完全當他不存在了。他心里惡毒地想著要不要報復,但最終考慮到她是孕婦,還是暫時大人大量放過了。 幸若水是真的累了,這一覺睡得極沉。一覺到天亮,連夢都沒做一個。第二天坐起來,整個人神清氣慡。她伸著懶腰,看到身邊的小豬還打著呼嚕,顯然沒有要醒的意思。 看看外面,時間應該還早。起來洗漱之后,下樓去?;亟^了尚慤馬上吃早餐的建議,出門去,估摸著能碰上鍛煉的莫然。 果然,才走了沒一會,就碰到莫然在跑步。到她身邊,莫然便停了下來,微微扯了嘴角笑著問:可惜你大著肚子,我挺喜歡跟你一起鍛煉的,還可以過過招。 那你有得等了。幸若水笑瞇瞇地道,一手撫著自己的腹部。 昨晚睡得好嗎?莫然問。伸過手來,摸摸她的肚子。剛好小家伙也醒了,很熱qíng的跟美女打招呼。莫然覺得很神奇,她是第一次抬手胎動,好奇的摸來摸去。臉上的表qíng又詫異又有趣,一點也不像她平常冷冷的樣子。 幸若水看著她臉上的表qíng,心想,孩子果然是時間最美好的禮物。再冷qíng的人,看到孩子心都會軟下來。當然,那些喪盡天良心如鐵石的人例外。 喜歡?幸若水笑瞇瞇地問。野láng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有個孩子了?,F在看來,他和莫然也過得挺幸福的。如果有一個孩子來增加并傳承這種幸福,那就更好了。 莫然點點頭,臉上笑意不明顯卻是有的。只看了若水一眼,她便接著摸摸,真跟一個孩子見到一個好玩的游戲。 幸若水失笑,怎么每個人都喜歡跟她的寶寶玩這個游戲。那就跟大尾巴láng生一個吧。你們兩的孩子,定然是人中龍鳳。只是希望不要繼承他們的冷還發揚光大,否則真的要生一塊冰出來了。 莫然的手停下來,摸著下巴看著遠處,似乎在認真思考。過了一會,向她看過來,很認真地點頭說:這主意不錯。 幸若水差點笑噴了。她們談的是生孩子,可不是做生意!那好好的抓緊時間,制造一個出來之后給我報喜。 莫然認真地點點頭,又摸著她的肚子問:辛苦嗎?她這么踹你疼不疼?莫然依舊興致勃勃的,好不容易發現一個新事物,她一向對新事物很有興趣。 不疼。那種感覺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只能說很微妙很神奇吧。如果你沒有經歷過,你永遠也想象不出來的那種神奇。所以,趕緊的,自己懷一個好好感受。懷孕的感覺,別人說得再多也只是說聽,沒辦法變成切身的感受的。 莫然很認真的在考慮她的建議。摸著下巴,眼珠兒骨碌碌的轉。 幸若水心想,她不是要想辦法說服野láng吧?你們兩還沒想過要孩子嗎?大尾巴láng不年輕了,該想想了。有個孩子真的很美好,跟他談談。 沒事,他要是不同意,我就霸王硬上弓。莫然大手一揮,毫不在意這個問題,她在認真的想的也不是這個問題。 幸若水差點被口水給嗆到了。這就是所謂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吧。平常莫然不怎么說話,一說話就這么勁爆。她無法想象小小的莫然把大尾巴láng給推到在g,然后撲上去啃咬的畫面,太激烈了! 她沒回答,莫然也不在意,因為她在認真地考慮某個重要問題。 別在這杵著,我不能跑步,要不你陪我走走?幸若水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笑著問。 莫然一挑眉。好啊。 于是,兩個xing格南轅北轍的女人在清晨的道路上散步。沒什么jiāo談,氣氛卻也融洽,頗有種此地無聲勝有聲的意境。 幸若水和莫然散步回來,野láng已經起來了。正穿著睡袍,歪斜著身體靠在沙發里。慵懶的姿態,慵懶的氣質,讓他整個人就像一只蟄伏的láng。 幸若水看他半倚半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致命的魅力,不女氣卻真讓人覺得十分妖孽。尤其是那微微瞇起的一雙眼,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東西,卻平添了幾分優雅和危險。 寶貝兒,我以為你過河拆橋不肯負責任,用過就偷偷溜回Z市去了。野láng的表qíng一變,成了嬉皮笑臉的無賴樣。 幸若水撫著額頭嘆息,這人就喜歡自毀形象。別說得我昨夜把你吃gān抹凈了似的,你又不是什么huáng花閨女,我也不是采花賊。 寶貝兒。野láng淚眼汪汪的控訴。他眼睛不大,要是再大些,還真的有些小紅帽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