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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寓棋小朋友堅持要去游樂園,拒絕任何勸告。別的小朋友都去過游樂園,他還沒去過呢! 冬日寒風凜冽,實在不適合去游樂園。但是壽星最大,只好妥協。 孩子的皮膚嬌嫩,幸若水給他們兩擦足了護膚霜。還戴了帽子,這才鬧哄哄地出了門。 這么冷的冬天,譚佩詩是絕對不想出門的。但是那個男人對若水有企圖,她肯定不能讓他們獨處,只好苦命地跟著。 本來以為這么冷的天氣,游樂園會沒人,卻意外發現人還不少??梢姾⒆觽儗τ螛穲@的喜愛,是冬天也擋不住的。 幸好那些刺激項目多半是有身高要求的,兩個小朋友不能玩。這才讓三個大人的心踏實了許多。 一整個下午玩下來,小朋友還是jīng神奕奕,三個大人卻是苦不堪言。但是看他們玩得開心,又不忍心拒絕。于是大人就變成了替他們吶喊和拍照,相機都裝不下了。 一直到游樂園關門,他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毫不意外,晚餐是在肯德基解決的。在中國,麥當勞和肯德基就是孩子們心目中的天堂! 老師,你可以再親我一下嗎?在離開他們家前,莊寓棋小朋友希冀地看著若水,小聲問。 幸若水蹲下來,捧著小朋友的臉,在他額上和兩邊臉頰都親了一下。 莊奕騁把這溫暖的照片拍下來。謝謝你,讓他過了一次這樣快樂的生日。再見。 不客氣。再見。 等他們的車消失了,譚佩詩勾著幸若水的肩頭。若水,以后離這個男人遠點,他對你有企圖。 哦。幸若水應著,轉身上樓。她從來都沒想過離他近一些,今天是個例外。 喂,我說認真的,你聽到沒有???譚佩詩急忙追上來。她不僅要幫隊長把人給照顧好了,還要把人給看住了。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B市,第二軍區醫院。 醫院,總是顯得有些yīn森可怖。 鷹振邦一把推開想要攔住他的護士,直接往樓上的加護病房走。 先生,上面不能進去,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明 滾開!鷹振邦雙眼通紅的瞪著護士。我的孫子躺在里面,你現在還給我談什么證明,給老子滾! 跟在鷹振邦身后的警衛員喬飛心里也清楚此時沒有誰能攔住鷹振邦,只好上前攔住護士,出聲道。這位護士小姐,這是剛才那位病人鷹長空的爺爺,他剛剛從國外趕回來,你有什么問題可以聯系你們院長。 護士一聽剛才那人是上校的父親,上將的爸爸,嚇得面色一白,忙撥通院長辦公室的電話。今天因為這位上校,院長焦慮得頭發都要白了。 樓上是重要病人的搶救病房,從今天凌晨兩點多到現在,手術已經進行了近十個小時,但是病人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若是病人真的出了問題,不知道會有多大的麻煩。 小護士想到鷹振邦剛才可怕的表qíng,不禁打了個寒噤。 喬飛跟著上去時,鷹振邦正站在搶救室外的走道上。他身后還站著上將,整條走道上沒有一點聲音。就連夫人,也忘了哭,兩眼呆滯。 他走上前,視線穿過透明的玻璃墻,看到的便是躺在g上毫無知覺的青年。 主刀的醫生臉色明顯不好。 鷹振邦愣愣的看著搶救臺上的人,看著血袋里的血一滴一滴的輸入那只手臂中,看著越來越多的止血棉放到一邊的托盤中,看著旁邊的測試心跳的儀器屏幕上的線條起伏一次比一次平緩,似乎在下一秒,這條線就會變成一道直線般。 此時,樓道上又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護士拿了兩個血袋走進病房,換下之前那個已經快要空掉的血袋。然后與一個神色疲倦的護士替換手中的工作。 替換出來的護士走出門,鷹振邦沒有去問病人怎么樣,他只是靜靜的站著,視線一直沒有從鷹長空身上移開。 不一會兒,醫院的院長帶著幾個醫生趕了過來,見到鷹振邦的臉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除了說會盡全力搶救,竟是再也說不出別的來。 心跳降低,加大電流。 血還是止不住,繼續輸血。 主刀醫生冷靜的接上一根血管,卻在心中感慨,這個病人的生命力還真是頑qiáng,兩槍打在這個位置血流了這么多還能撐到現在,也算是也醫學上的奇跡。 止血鉗。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因為他知道,只要病人在自己身上被搶救過來,自己以后在醫療界的地位便會得到很大一步的提升,而以后自己的醫療研究費用也有了著落。 他想得到的太多,所以這一場手術,更是耗費他平生所學。 一個六小時的手術已經足以讓醫生疲倦不堪,更不用說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醫生疲倦,而病人的身體也會支撐不住。 醫生很清楚,如果在十二個小時手術病人不能搶救回來的話,便是真的沒有命了。他冷靜的做著止血的工作,身體雖然疲倦,jīng神卻愈加的好。 十個半小時過去,手術室的燈仍舊亮著。 十一個小時過去,站在一邊的院長面色已經越來越白,他身邊的醫生面色也不好看起來。 十一小時二十分,院長的腳已經發抖,連看一眼鷹振邦的勇氣也沒有。他們都清楚,十二個小時后,鷹長空還沒有搶救過來,得到的后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院長面色慘白,踉蹌一步,被身后的醫生扶住。 長空!噩夢醒來的幸若水,冷汗濕透了衣衫。她已經連著兩天做這個夢了!夢里長空被槍she中了心臟,好多好多的血噴涌而出 抱著自己的頭,埋在雙腿之間,她瑟瑟地發抖。那種可怕的感覺,還在心臟上纏繞著,讓她呼吸不順暢。 顧不得現在是深夜,她手腳并用地爬下g,赤著腳跑到客廳撥電話。跟之前一樣,永遠都是冰冷的聲音提醒著她,已經關機。 幸若水怔怔地坐了一會,最終還是撥了軒轅麒的電話。電話沒有響很久,就傳來了軒轅麒的聲音。 嫂子。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剛睡醒。 幸若水揣緊了電話。軒轅,對不起這么晚了還吵醒你。你、有沒有長空的消息?他現在怎么樣了? 在家里吃好睡好,就是沒有自由。不過你放心,他很快就會想到辦法出來的。軒轅麒遠遠地看著ICU病房,里面躺著的人還沒有脫離危險。 跟之前一樣的回答,但是若水知道,他已經盡力了。謝謝你。那我先掛了,再見。 再見。軒轅麒收了手機,在窗邊站了許久。 破刀,你一定得撐住??!如果你撐不住,幸若水這一生也就毀了,你可是她的脊梁骨啊。 幸若水掛了電話,怔怔地坐在沙發里,抱著雙膝發呆。她連燈都沒有打開,就這樣在黑暗中坐著。后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幸若水就病倒了。 感冒加發燒,來勢洶洶,將她整個人打倒了。躺在病g上,迷迷糊糊的,嘴里喊著隊長的名字。整整三天,就這么昏昏沉沉的睡,不斷地囈語。 譚佩詩愁得頭發都白了,只好給軒轅麒打電話,讓他派人照顧小家伙。自己則在醫院里衣不解帶地照顧病患。 第四天,病患終于醒了。她自己瘦了一大圈,譚佩詩也跟著瘦了一大圈。 總算醒了。你整整昏睡了三天,你知不知道?你再不醒來,我也跟著病倒了。 幸若水仍有些怔忪,好一會才想起來。對不起,連累你了。 得了得了。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就別說什么連累不連累的,你給我盡快好起來,那才是正經。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你是存心想讓隊長回來扒我的皮是不是? 幸若水抱歉地笑,笑著笑著,眼眶就有些濕了。這幾天,有沒有人給我打電話?發燒感冒幾天,她的聲音沙啞難聽。 沒有。你放心吧,隊長很快就會回來的。過年前,他肯定回來。你呀,就養好身體,準備好年貨,布置好家,等他回來就對了。 幸若水勉qiáng笑笑,嗯了一聲。對了,小家伙呢。 刀疤他們照顧著呢。放心吧,小家伙好好的,就是嚷嚷著要見你。天天吵著要見媽咪,夜里還不肯睡覺,可把刀疤他們給愁白了頭。 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星期,幸若水才病愈出院。 眼看就要過年了,學校也快放假了。只剩這最后兩天的課,兩天后就考試,考完就放寒假了。 軒轅麒和譚佩詩極力勸說她gān脆別去上班了,反正也只剩下最后一個星期。倒不如在家里好好休息,把身體給養胖了。 幸若水堅持。她畢竟是班主任,在考試這么關鍵的時候怎么能不在場呢。 病愈后第一天上班,幸若水一進校門口,就覺得有些怪怪的。并不是學校有什么變化,而是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就連跟她打招呼,也很勉qiáng的樣子。 若水jiejie。小童從旁邊跑過來。 小童,早。幸若水對她笑笑,終于發現有一個正常的了。小童,我請假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什么事qíng了,為什么大家好像都怪怪的? 小童拉著蹭蹭地往里走。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幸若水狐疑地跟著走,一直到學校宣傳欄的位置才停下來。 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自從你生病第二天起,每天早上都會出現,撕了第二天就又出現。小童指著宣傳板,氣呼呼地道。 幸若水認真一看,愕然發現,標題是豆大的字,里面有她的名字不知羞恥幸若水,勾三搭四,搶人丈夫搶人男朋友! 下面就是照片,各色各樣的照片,女主角清一色的都是若水,男主角則有很多。臉都有些模糊,但從一些特征可以看出,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偏偏在這里面,有幾張是真實的。她跟長空的照片,被蒼唯我抱住的照片,被唐越拉住的照片,跟莊奕騁一起坐進車子的照片 旁邊還附著一封義憤填膺的信,是以一個受害女人的口吻寫的。聲淚俱下地檢舉了她如何勾搭人家的丈夫,如何的不要臉 這個人的聰明之處,在于這照片里有幾個人曾在學校出現過,就增加了可信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