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壓力太大
云熙恨不得此時學會瞬間轉移大法。 這樣,就不會面臨這樣尷尬的境地了。 怎么好端端的,這個好心的大媽,是昨天那個男人的干媽? 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 “云丫頭,你怎么了?怎么不抬頭?” 云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地抬起頭,故意扭曲了自己的臉,黑黑的傻笑道:“大媽,我……我昨天受了風,臉好像被吹歪了,那個,我先去休息下,你和這位大哥先聊?!?/br> 說完,她忙不迭的跑了。 只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大媽和沈東決。 他看著云熙倉皇逃離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這個背影,好眼熟,就像是在哪見過。 終于,他腦子里一亮。 是她? 昨天那個女騙子。 不正是她嗎? 她,怎么在這? “媽,她和你怎么遇見的?” 大媽笑了笑,說道:“這丫頭叫云熙,怪可憐的,昨天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只一個人,餓著肚子,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迷茫的樣子,讓我見了都心疼,我于心不忍,所以,就找了個借口,讓她幫我看著廢品店,當做是給她的一點幫助?!?/br> 沈東決皺了皺眉。 那個女人,可是有著豪車的人,怎么會像是干媽說的這樣可憐? 莫不是又在說謊? 不行,讓她留在干媽的身邊,絕對是個禍害,得想個辦法讓她走。 不然,這個女人會惹事。 想到這,他眼神愈發的嚴肅。 沈東決,不是一個沒有善心的人,可是,他的世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騙子。 他可以吃虧,但是,不能被騙。 假如一個人,言行有問題,那么,她的人品也好不到哪去。 他急忙追了過去,只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那女人跑到哪兒去了? 不遠處的土堆后,似乎有個隱隱約約的影子。 沈東決走了過去,果然,女騙子躲在這。 他抱胸看著蹲在地上盡量的藏身子的云熙,冷聲說道:“是你?” 云熙嚇了一跳,知道藏不住了,索性也不再藏了,她站起身,也不再假裝被風吹歪了臉,抬起頭,反問道:“是我,又怎么?你想怎么樣?” 沈東決突然間感覺好笑,他這還沒說什么,這女人就像是要跟他打架一樣,像極了一只即將進入戰斗的母雞。 沒錯,用這個詞語形容,似乎很不錯。 “什么我想怎么樣?你昨天騙了我,今天又來騙我的母親,我應該問你,你想怎么樣才對?!?/br> 云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是卻發現,她說什么都不對勁。 確實,自己昨天騙了他,但是,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我……” “怎么,你想說,你騙人是有苦衷的,你騙我母親,也是有苦衷的?我母親是一個善良的人,她不會知道你外表清純可人的一張臉下,是多么齷齪的一顆心,你叫云熙,是不是?名字很好聽,只可惜心術不正,我也不想把你怎樣,這樣,你走吧,別在我母親身邊我就不追究你騙我的事情?!?/br> “可是,我去哪兒?”云熙突然間有些茫然,世界那么大,她卻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落腳。 誰能想到,唐唐云家大小姐,會有這么一天? “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別讓我在見到你,否則,我直接送你去警察局?!?/br> “好吧,那你送我去警察局吧,這樣,好歹有一口飯吃?!痹莆跗乒拮悠扑さ恼f道。 沈東決不禁愣住了,一個有著豪車的女人,昨晚見到她的時候,還渾身都是名牌,怎么會淪落到她口中這樣,沒有飯吃的地步? 那不是說謊是什么? 別說沈東決,就連云熙自己都不相信。 “是的,我現在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人,昨天那輛車,是我偷來的,我身上的衣服,是我騙來的,昨晚我也騙了你mama,當然,我也騙了你,我就是一個女騙子,現在我遭到報應了,世界都遺棄了我,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哪,你高高在上,一臉的正義,將我送到警察局吧,你就說,一個女人偷了車,騙了別人,這種種罪名加一起,我可以在警察局呆個三年五載的?!?/br> 沈東決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有種,被歧視的感覺? 這女人,分明是我窮我有理的態度啊。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說謊,總是不應該的,你小時候父母沒有教過放羊的小孩嗎?” “別跟我說父母,我就是一個沒有聽過放羊小孩的故事的人,我就是騙你了,怎么地,你報警啊,你抓我啊,我等你?!?/br> 沈東決一度認為自己遇見了一個潑婦。 只是,在云熙強硬過后,她竟然哭了。 沈東決看著滿臉淚水的她,心中一動。 這女人莫不是真的有什么苦衷?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沒有,你不是就認定了我是個騙子嗎?是啊,我撞壞了你的車,又騙人逃逸,你現在不抓我,反而問我的苦衷,沈東決先生,你是不是覺得你太過分?你是在高調的炫耀自己的正義感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br> “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話?是啊,我自己都覺得我的遭遇,像極了在說謊,我是一個家族的千金小姐,可是二十年后,有人告訴我,我是試管嬰兒,那個捐獻卵子的母親突然間莫名其妙的想找我,是不是很可笑?她一瞬間多了一百多個女兒,我就是其中一個,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找我要做什么,最可笑的是,我心愛的男人,將我出賣給她,我成了一個拖累,被推來推去,你以為我想騙人嗎?不,說都不是天生的壞人,我會騙人也是被逼的,每個人都能在我冷不防的時候在我的心里開一槍,我真的好累好累,可是我只能忍著,受著?!?/br> 云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將自己的所有遭遇,講了出來。 而且還是在這個男人,在逼問她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她,是那么的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 是啊,她的壓力那么大,顧梵音給她壓力,伊莉莎給她壓力,現在連一個陌生人,都要給她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