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是美麗的、是夢幻的,它更有著一種無奇不有的神秘,如果你不能茍同這種奇妙的感覺,那么你一定沒去過”塵世間”dpub,因為夜的美麗與夢幻盡在其中。 在”塵世間”還音樂沒停過、霓虹燈沒斷過、眾人的喧囂笑鬧更是從未止過,在那兒你可以過一個無憂無慮的夜晚,在那兒你更可以享有一生難忘的愉悅經驗,所以在這娛樂業蓬勃發展且倍受競爭的社會中,”塵世間”開業至今已三個年頭了,但依然可以屹立不搖而倍受重視。 再次踏進”塵世間”,肯恩·莫非飄泊已久的心終于有了依歸,這種回家真好的感覺充斥了他整個人、整顆心,真的,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坐在吧臺前,他環視周圍熱鬧滾滾的歡樂氣氛,再看著吧臺內的酒保,咦?竟然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這兩年的變化還真大呀!他忍不住嘆息的想,別說這里變化大了,他的變化不是也挺大的嗎?誰會想到昔日沒爹沒娘的孤兒會成為現在財經界的大亨呢?呵,果真是世事多變呀! 點了杯jack daniel,他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酒保聊了起來。 “平常都和今天一樣多人嗎?”他輕啜著酒,然后看著已經水泄不通的四周問著。 “差不多,但今天特別多?!?/br> “為什么?” “掠美夜呀!” “掠美夜?”肯恩。莫非蹙眉看酒保,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不懂?少來了,你不是為了釣馬子才來這兒的嗎?要不然為什么平時不來,非選在今天花雙倍的錢進來?”酒保一臉心知吐明的對他眨眼道,”怎么樣,看到中意的馬子沒,我倒覺得你左后方那個穿紅背心、皮短褲的女人不錯。 對酒保的話雖然似懂非懂,但肯恩·莫非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果然長得怪正點的,可惜就是不合他的意。 “看到沒,她在向你拋媚眼哩!”酒保開朗笑道。 肯恩·莫非輕挑眉毛,嘴角勾露出一線不以為然的笑意,回過頭對酒保說:”那不是我欣賞的類型,你若想要請便吧!我無福消受?!?/br> 人長的俊又帥就是有這點好處,即使當初他只是個窮小產時,就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而現在更是不用說了,只可惜美食吃多了也會膩呀! “唉,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呀!”酒保有些惋惜的嘆口氣說。 “你還沒告訴我什么是‘掠美夜’?!甭柭柤?,肯恩·莫非提醒他道。 “老兄,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愣了一下,酒保上下打量他半晌后才說,”淑女夜、lady's 聽過嗎?” “這又是云凱想出來的怪名詞吧?”看著他,肯恩。莫非百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問。 “你認識我們老板?”酒保呆愕的瞪他,除了熟人之外,沒有幾人知道老板andy 的真實姓名,怎么這個人…… “tommy,你那里有沒有還沒開封的……”云凱愣愣的瞪著吧臺前似笑非笑的男子,不能置信的開口,”龍華?” “hello!”肯恩·莫非對他笑了笑并揮手打招呼。龍華這個名字是他過去的名字,除了幾個知己好友知道龍華就是肯恩·莫非之外,沒幾個人知道他有著雙重身分。 云凱揉揉雙眼,不敢置信的再看一次,”龍華,真的是你?!” 云凱和龍華兩人從小就是育幼院中的難兄難弟,穿同件開襠褲長大的,他們一起讀書、一起工作;長大了兩人還胼手胝足賺錢拚到了這間dpub,他們共同的愿望就是賺足夠的錢以做他們的老家——靜心育幼院的支柱,他們不愿看到院內的兒童們除了親情的缺乏之外,連最基本的物質都得不到,所以他們努力賺錢以支付院內所有的開銷。 可是就在三年前,店里來了一個老外,一個自稱是龍華親生父親的外國佬,他買走了”靜心”以脅迫龍華跟他走,而無奈的龍華這一走就失蹤了一年。 一年后一位名為肯恩·莫非的男子指名找他,納悶之余他竟見到了失蹤了一年的龍華,原來這一年中他一直在國外學習繼承者應有的知識技能,然后接掌了名聞遐邇的”凱爾國際企業”成了企業大亨,而那一別至今竟又過了兩年。 “真的是你?”云凱不信的再問一次。 “如假包換?!?/br> “真的是你!”沖到肯恩·莫非的眼前,云凱一把勾攬住他的頸子,威嚇的對他吼叫,”好小子,你這兩年死到哪里去了?竟然連通電話都沒給我!你這算什么?!” 回攬他一下,肯恩·莫非淡淡的笑道:”我到非洲去了,因為那里物質貧乏,缺紙缺筆又沒有電話,所以……” “你少掰了?!辈坏人捳f完,云凱狠狠的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還不老實招出來?!?/br> “兩年了,你還是喜歡這套‘屈打成招’的爛步數呀?”哀叫一聲,肯恩·莫非承受云凱打在自己肚皮的第二拳,他苦笑的問:”這就是你對久未碰面老朋友的歡迎之意?” “怎么樣,夠隆重吧?”云凱洋洋得意的睨著他。 “我還真是交友不慎?!彼麚u頭苦笑。 “老板,你們認識呀?”左看一眼云凱,右看一眼肯恩·莫非,tommy好奇的問。 “當然?!痹苿P回答。 “不認識?!笨隙鳌つ墙拥妹?。 “哇塞,你們配合得真棒?!?/br> 突然間,旁側傳來一聲柔嫩的贊嘆聲配合著稀稀落落不絕于耳的掌聲,肯恩·莫非、云凱、tommy三人一致的將目光轉向發聲處,只見肯恩·莫非身旁不知何時已坐落了一個絕色女孩,烏溜溜的大眼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看。 肯恩·莫非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他轉向云凱一本上經的問:”臺灣法律改了嗎?” “沒有呀,你怎么突然問起風馬牛不相干的事?”云凱不懂。 “真的沒有改嗎?那為什么連小孩子都能來逛pub呀?”這個小女孩家里沒大人嗎?怎么整大在外頭”爬爬照”,白天出現在”凱星”現在又出現在dpub,她在混什么?! “你說誰是小孩子?!币恢弊⒁庵麄兊亩判⊙女斎徊粫牪怀鏊南彝庵?,她老實不客氣的扯住他的衣袖問。 “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你應該不難發現我說的是誰。 “肯恩·莫非給了她一個調侃的笑容說。奇怪,她的反應怎么好像全忘了白天”非禮”他那回事的樣子? “你……我告訴你,本小姐今年一十八歲,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你別‘狗眼看人小’?!钡芍?,杜小雅壓下怒氣反嘲回去。 “一十八?人家十八姑娘一朵花,你呢?我看連喇叭花部沾不上?!笨隙鳌つ浅靶Φ膶λ龘u頭說,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說。 “花?原來這位先生是花癡啊,請問你最喜歡的是什么花呀?三八阿花,還是天花?”杜小雅皮笑rou不笑的問。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連什么是真花、什么是假花部分不清楚……”瞪著她,肯恩·莫非嘆息搖頭的說,這女孩真的很有趣呀! “那么你就分得清楚嗎?‘大叔’!”杜小雅笑容可掬的打斷他,還特意加重最后的稱謂語。 大叔?!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以如此新鮮的名稱叫他,只是她也未免將他叫得太老了吧!肯恩·莫非瞠目狠狠的瞪著她,而杜小雅更是不落人后的回瞪他,兩人眼力大對決,誰也不讓誰的大眼瞪小眼。 “精采、精采!” 這次換云凱拍手叫好了,第一次,他第一次看到好友和、女生斗嘴,認識他幾年了,他從來不知道好友除了唱歌之外,竟還有另一個‘嘴功’,哈,光憑這點他就不由得對眼前的小女生多看兩眼了。 “你好,我叫云凱,他是龍華,而這個是、tommy?!崩@過肯恩·莫非,云凱站在杜小雅身旁笑容滿面的介紹著。 贏了!看著名叫龍華的男人轉頭改瞪身旁的男人,杜小雅高興的暗叫了一聲。 “杜小雅?!彼D頭對身旁自稱云凱的人點頭。 “和朋友來?” “沒有,一個人?!?/br> “真的,那么今天我請客,順便送一首歌給你,小雅小姐你想聽什么歌呢?” “歌?你要唱給我聽嗎?”杜小雅有些驚訝的看著云凱。 “對,還有他?!彼麛堉隙鳌つ堑念i項笑著。 “干我什么事?”肯恩·莫非抖掉云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撇撇嘴角說。 “當然干你的事,別忘了她剛剛才激發你一項隱藏多年的才能,你當然要知恩圖報?!痹苿P說得理所當然。 “激發?才能?”肯恩·莫非蹙眉瞪著云凱,她剛剛有激發他任何才能嗎? “對呀,斗嘴的才能嘛!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反應這么好,那么會和女人斗嘴哩!”云凱有些調侃的說。 “呵呵……” 杜小雅忍小住笑了出來。 “你皮癢了是嗎?”肯恩·莫非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瞪著云凱。 “開玩笑嘛!”云凱打哈哈的說,”走啦,我們上臺秀一下,好久沒和你合唱了,今天我們就來唱個夠吧,要不然下回見面又不知道是幾年后?!彼钪隙鳌つ堑募缯f。 “你們真的能唱?”杜小雅一臉不信的表情斜瞅著他們。 “喂,別瞧不起我們兩個,我們可是大名頂頂的‘黑白配’喔!”云凱揚眉看著杜小雅說。想當初這間dpub之所以生意好,全賴‘黑白配’這對組合。 “黑白配?胡亂配?你在說什么呀?”杜小雅滿頭霧水的問。 “‘黑白配’老板你們真的是‘黑白配’tommy大叫出聲,”你怎么從來都不曾提過?!” “散都散了還提什么提?可是今天就不同了,黑回來了,我這個白終于可以亮起來了?!痹苿P笑了笑,”至于我們是‘黑白配’,還是‘胡亂配’你等著瞧就知道了?!彼麑Χ判⊙耪f。 拉起不甘不愿的肯恩·莫非,云凱笑笑向他們揮手朝舞臺方向走去。 而五分鐘后,杜小雅終于確定他們絕對不是”胡亂配”了。 再度踏入”凱星”,杜小雅的裝扮與上次來時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一襲乳白色的套裝將她輕俏的身影修飾得成熟干練,一成不變的馬尾發型第一次將它放下,柔亮如瀑布般的秀發披肩直瀉而下,這樣的她看起來不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而是二十二、三歲的小女人,而這正是她所要的成果。 態度從容的走到接待室,杜小雅不可思議的瞪著室內人數逾半百的女人們,god ! “凱星”不是只要一名小小的助理嗎?為何會有那么多人來應征,她不懂,真的不懂,難道她們個個都跟她一樣懷有目的而來? 據她明查暗訪的結果,她終于知道肯恩·莫非正是這間”凱星”的所有人,”凱爾國際企業”的負責人,更是世界上最有身價的單身漢之一god ! 而她竟然還問他:”你是誰?”沒看過豬走路竟連豬rou都沒吃過,這好像有點太過夸張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誰教她這幾年來一向對科學研究以外的事棄之如敝屣,所以天下大事不干她的事,所謂不知者無罪。 但是現在可不同了,他——肯恩·莫非既然快成了她老公,自己這個做老婆的就不能對老公一無所知,所以接近他且了解他是她現在的首要之務,只是要如何才能接近他呢?杜小雅不只一次的想著這個問題。 當她左思右想、上愁下惱時,無意間得知”凱星”正在征人,她簡直快要樂翻了,這種天賜良機她怎能放棄?所以今天她來了,只是沒想到的是對手竟然這么多??粗闹芑ㄖφ姓?,美女、才女環繞的接待室,杜小雅不禁眉開眼笑的想,她未來老公果真非常人所能比擬呀! “你知道嗎?聽說這次應征的是肯恩·莫非的助理耶,雖然任用期只是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但我光想到在這一個月每天看著他我就興奮得發抖呢!” “對呀,雖然明知道做他的助理會累得像條狗,但想到往后一個月可以待在他身旁,我還真的是心甘情愿做條狗?!?/br> “你別盡往壞的方面想,說不定也有可能當上他助理后還被他看上,然后娶來當老婆呢,那時可真的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哩!” 聽著身旁幾個八婆的女人吱吱喳喳說個不停,又花枝亂顫的笑個不停,杜小雅惡魔般的笑容不禁溢了出來,呵,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下輩子吧,肯恩·莫非可是我老公的最佳人選哩,你們還是吃飽撐著,別作夢了。 “杜小雅小姐?”一位助理叫道。 “我是?!倍判⊙盘ь^看向門口,笑容滿面的回答。 “請跟我來?!?/br> “好的?!彼齼炑诺钠鹕黼S后跟了上去。 這種小助理的面試,肯恩·莫非應該不會親自出馬吧?她忖道。 其實上次在”凱星”大廳的一見鐘情對杜小雅來說是模糊的,因為現在肯恩·莫非在她腦海里除了高大挺拔的身段和碧綠的眼眸外,她對他的記憶可以說是少得可以,他真的有那種讓自己悸動傾心的魅力嗎?她很想再仔細的看他一遍,可惜今天是不可能的。 “唉!”她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一大早就哀聲嘆氣?!?/br> 聽到耳熟能詳的語音,杜小雅驀然抬頭,瞪著安坐在辦公桌后笑意十足的男人,她”泰山崩于頂而色不變”的表態也不禁愀然變色起來。 “龍華!”她大愕的驚叫。 這個人很討厭,讓她想忘都忘不了。 自從上回在dpub認識后,他就對她老是冷嘲熱諷的,跳舞熱情了些他就說她”起笑”,笑容開心了些他就說她”傻笑”,就連她對別人打招呼微笑都被他說成”賣笑”,說來說去她還真倒霉碰到一個”笑ㄟ”。 離開dpub后,她高興得手舞足蹈,因為她知道依她”忘人”的缺點,她定可以將這個討人厭的男人拋到九霄云外去,就算下次再見面,對她而言他終是個陌生人,她根本可以不必理他,可是…… god ! 她怎么該忘的不忘,不該記得卻偏偏記得,她竟然沒將這個爛男人忘掉,甚至還一下就叫出他的名字!難道這就叫作冤家路窄?要不然世界之大,他們為何還會碰頭?而且竟是在這種地方,他不會就是主考官吧? 瞪著端坐在皮椅上的他,她惡婆娘似的對他怪叫:”你在這兒做什么?” “你又在這兒做什么?”揚揚眉,肯恩·莫非一臉十分無聊的反問她。 他這次到臺灣來純粹為度假,從未打算處理公事,所以沒有將秘書judy帶在身旁,無奈時不我與,假沒休到卻因事務繁雜不得不找個助理幫忙。 本來他早將一切都托給了”凱星”人事部,怎知好幾天都過了,他卻連一個助理人影都沒見著,所以今天他是怒氣沖沖興師問罪而來的。巧的是一張履歷表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他忘了為何而來,卻破天荒的開口向人事主管要了這張履歷表,然后坐在這兒親自面試,當然,這張履歷表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杜小雅。 肯恩·莫非皺起眉頭,眼睛上下打量著她的穿著道:”你這身是什么打扮?” “你……你管我穿什么,只要我高興就好,不用你管?!毖氏缕瓶诖罅R的沖動,杜小雅板著臉說。在還沒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凱爾”的主考官之前,她最好忍耐一下。 “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不倫不類成何體統,真是難看死了?!?/br> god!他太過分了! “你呢?不待在dpub唱歌騙騙小女孩,跑到這兒來做什么?還有,看看筆挺的西裝穿在你身上的結果,簡直是糟蹋了設計師的苦心!難道你沒聽過‘猴子穿衣服不像人’這句話嗎?”在還來不及阻止白己前,杜小雅大肆的反嘲出聲。 冷哼兩聲,肯恩·莫非不理她的挑釁態度沉聲問:”你這小鬼不去學校上課跑到這兒來做什么?” “小鬼?!我已經滿十八歲了,不準你叫我小鬼聽到沒有?”杜小雅恨恨的瞪著他叫道,別以為她是那種好欺負的人。 “十八歲不是小鬼是什么?”肯恩·莫非意興闌珊的斜睨她道,”現在還沒到放暑假的時間,你不乖乖去上課跑到這兒來做什么?不會是逃課出來玩吧?” “我逃課?哼,你少‘狗眼看人低’了,我早八百年前就拿到學位了?!倍判⊙乓还拍X兒的將手提袋里的畢業證書丟在他桌上,”還有,今天我可不是來玩的,我是來這應征的?!彼豢梢皇赖牡芍?。 “應征?你來應征什么,掃廁所的嗎?”肯恩·莫非瞄了桌面的牛皮紙袋一眼,雙手動也不動的繼續刺激她。 “掃廁所?”杜小雅以高八度的聲音叫著,”你叫我去掃廁所?” “你知道雇用童工是要受罰的,我是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才冒險雇用你的,讓你去掃廁所已經是最大的優惠……” “童工?冒險?優惠?”杜小雅尖聲的打斷他,一臉想將他人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的表情,”你講這什么狗屁話!叫我這個十八歲的天才碩士去掃廁所,你是眼睛脫窗還是腦筋秀逗?” “天才碩士?”肯恩·莫非一臉大笑噴飯的表情。 “不信?那你不會看看那個呀!”杜小雅揚著下巴指著桌上的文件說,臉上的表情則是十足的不可一世外加洋洋得意,她倒要看看他跌破眼鏡是何等拙樣。 看著手中美國波士頓大學的文憑,說實在的,肯恩·莫非有一秒鐘是驚愕的,沒想到這小妮子還真不是蓋人的,十八歲就拿到碩士學位,她這個天才叫得還真是名副其實呀! “太不可思議了、太了不起了……”他搖頭贊道。 看到他一臉嘆為觀止的表情,再聽到他贊不絕一的稱許,杜小雅簡直樂得笑瞇了眼,她就知道他會大吃一驚、她就知道他會驚嘆不已,她果然是個天才呵…… “你這張證書模仿得真是太棒了,簡直是幾可亂真,一點都不像偽造的,我差點就要信以為真了??隙鳌つ菗u著頭將后續的話語講完。 剎那間杜小雅的笑容僵在臉上,然后隨著秒針滴答滴答,她的笑容一塊塊的剝落而下。 “fuck! “她粗魯的詛咒出聲,面目猙獰的逼近他且咬牙切齒的進出話來,”你再說一遍,你有膽再說一遍?!?/br> “嘖嘖,女孩家講話這么粗魯,我看你真的需要回學校去再教育才行?!笨隙鳌つ前櫭紘K嘖有聲的對她說。 “fuck! fuck!”像是故意跟他作對般的,杜小雅特意再次詛咒著,”我fuck you !” 對她粗魯的挑釁,肯恩·莫非的反應是起身攫住她的腰身,將她拉靠在自己胸前,”你再說一句試試看?!彼kU的瞇眼盯著她看。 杜小雅一臉誰怕誰的表情斜睨他,然后開口:”我fuck……” “我看你真的是太久沒洗嘴巴了?!蔽嬷淖彀?,肯恩·莫非拉著她邊走邊搖頭說。 杜小雅睜大雙眼,驚恐的瞪著他手上的濕布,拚命的掙扎著,他不會、他不敢…… 肯恩·莫非捂住她嘴巴的手改抓住她下頷,而另一只拿著濕布的手則慢慢接近她的嘴,然后不慌不忙、有模有樣的替她抹著。 “這樣擦一擦,嘴巴該會比較干凈吧?!”他邊抹邊說。 剎那間淚水由眼里溢出,由眼角流下,杜小雅生平第一次在人前哭了,而且不哭則已,一哭是哭得淅瀝嘩啦、驚天動地,外加一發不可收拾?;畹绞藲q,從來都是她欺負人的份,沒有人可以欺負她的,可是今天他竟然欺負她又對她動手動腳的,哇——她好委屈、好可憐喔!愈想愈覺得自己悲慘,所以杜小雅哭得更是起勁了。 瞪著突然問嚎啕大哭的杜小雅,肯恩·莫非一時之間竟呆住了。 “別哭……別哭……”他手忙腳亂的安撫著,但杜小雅卻哭得更大聲。 “哇——哇——” “別哭……我拜托你別哭了好不好……”他無能為力的雙手合掌求道。 交往過無數女人,對女人一向無往不利的他,第一次嘗試到手足無措的困窘,以往對哭泣的女人他總是無動于衷外加冷眼旁觀,可是看著哇哇大哭的她,他竟然感到無措與疼惜? 疼惜?這個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然。 看著淚汪汪的她,他竟有些自責的感覺,也許是她的哭泣比較慘不忍睹、比較真實,而不像那些裝模作樣的女人吧?!他這么告訴自己,只是她到底要哭到什么時候? “我向你道歉,求你別哭了好嗎?”肯恩·莫非再次低聲下氣的求她。 “哇——哇——”而杜小雅給他的反應則是哭得更大聲。 “我叫你別哭你聽到沒有?”盯著她的哭鬧,他再也忍不住的對她大吼。 “瞬間,杜小雅驚愕的停止哭泣,但下一秒她卻哭得更驚世駭俗了。 “我認輸了,拜托你別哭了好嗎?”瞪著她哭哭啼啼的淚眼,肯恩·莫非自己都想哭了,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呀,所以在無技可施之下,他只能將她抱在自己的膝上安撫著,然后期待她淚水有干涸的一天。 “你欺負我!”杜小雅在他懷里哽咽的控道。 “對不起?!睂τ谒目卦V他只有伏首認罪的份。 “你可惡?!?/br> “是,我可惡?!敝灰V箍奁?,他足隨便她說什么。 “都是你的錯?!?/br> “都是我的錯?!敝皇菦]想到風水輪流轉,他肯恩·莫非竟然也有扮起小丑來的一天。 “所以——” “所以——”唉,真是時不我與呀! “你要錄取我?!?/br> “我要錄取你?!毕胨锰梦宄吣凶訚h,現在卻對著一個小女孩低聲下氣,真是嘔死人了。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辈贿^就當作哄小孩子……等等……他剛剛說了什么? “我剛剛說了什么話嗎?”他低頭看著早已停止哭泣,臉上甚至掛著一絲滿足笑意的她問。 “駟馬難追呀!”杜小雅梨花帶淚的臉上有著動人心魄的笑意。 呵,造就叫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能混進這間公司的話,嫁給肯恩·莫非對她來說就是遲早的事,而到那時……嘿嘿……龍華這個爛男人就成了她的囊中物,她要他走東他絕對不可能往西,她要他往上他就不敢向下,哈哈……到那時看自己怎么整他以報今日對她的非禮之仇,小女子報仇三年不晚呀! “前一句?!彼謫?。 “你要錄取我?!?/br> “我要錄取你?!不,我沒有說?!笨隙鳌つ穷康芍?,一臉否定的搖頭。 “你有?!?/br> “我沒有?!彼麍詻Q的否定道,他又沒得失心瘋,怎么可能會答應讓這個小魔女進公司。 “你明明有?!?/br> “我沒有?!焙孟裾娴挠信?,可是就算有他也絕不能承認,寧愿當偽君子、寧可食言而肥當胖子,他就是不能承認自己有答應錄取她。 “你說話不算話?!?/br> 杜小雅仰起頭對他怒目相向,而肯恩·莫非則擺明了”你拿我怎么樣”的表情。 “哇——哇——” 兩兩相望不到三秒,杜小雅馬上放聲大哭,”你答應的,哇——哇——” 瞪著她如水籠頭船開放自如的淚水,肯恩·莫非簡直是欲哭無淚,他這是招誰惹誰呀?竟然無端惹上這個小惡魔。 “我答應錄用你就是了,你別哭了行嗎?”看著她沒打算休止的嚎啕大哭,他終于忍不住舉起白旗投降。 “不能反悔?!彼郎I眼婆娑的看著他。 “我發誓!”唉,他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