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幕 國本之爭
如果要說在中國歷史上,什么事情最為恐怖,但你若成功,就會獲得無盡的權利? 答案毫無疑問——爭國本! 國本國本,一國之本,在當時中國人的心中,一國之本自然是皇帝! 歷史上因為國本而反目的兄弟數不勝數。 最著名的,自然是清朝的九龍奪嫡! 最終四阿胤縝奪嫡稱帝,成為歷史上赫赫有名得清世宗,雍正! 而其他奪嫡失敗的阿哥最終如何? 大阿哥胤禔,囚禁終生,亡!二阿哥胤礽,二廢二立,囚禁一生,亡!三阿哥胤祉,削爵!八阿哥胤禩,奪嫡失敗,奪去爵位,削去宗籍、囚禁一生,亡!,九阿哥胤禟,奪嫡失敗,囚禁一生,亡!十阿哥胤?,算是比較有福,被派去守陵,乾隆二年病薨。十三阿哥胤祥,不知為何被康熙降罪軟禁,最后在雍正朝格外受寵,病薨。十四阿哥胤禵,被打發去守皇陵,病薨。 這就是奪嫡的下場!死的死,圈禁的圈禁!只有那么少數人可以獲得好下場。 國本不難爭,難的是爭的敵人! 朔憶現在就是這么一個情況,荊帝年紀已近九十,有些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時,圍繞著皇位與太子之類的話語出現在了上奏的折子中。 現在的太子人選,無非是荊帝的三位兒子:大子張崪櫟,二子張幃鑠,三子張岙戌;朔憶的兄長,荊帝外孫——張踽渠;還有便是,靜親王張朔憶! 其中,朔憶兄長張踽渠因為是外孫,屬于旁支,無法繼承皇位。 而且,在其余四人中,靜親王張朔憶的呼聲最高! 荊帝數不清自己收到過多少封勸自己立朔憶為太子的奏章,起先,他還會駁斥那些官員,可是,時間一長,荊帝也懶得看了。 此時,荊朝皇宮內。 荊帝正坐在龍椅上,看著殿下兩側躬身行禮得官員。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一位站在荊帝身旁的宦官用著尖細得聲音喊道。 “臣有本啟奏!”一位老者走出左側隊列,行禮恭道。 “講!”荊帝微微打了一個哈欠,懶散道。 “皇帝陛下,您已是耄耋之年,許多事已經無力去做,如果有一位德藝雙馨得太子輔助您,是否可以減輕您的負擔?”那位老者行禮道。 荊帝苦笑著搖搖頭,似乎早已知曉那位老者想要說些什么,“我知道了,那么你心中的人選是……” 那位老者興奮不已,自以為荊帝回心轉意,立即跪下行禮,喜道:“說到德藝雙馨,自然是靜親王無疑!” 荊帝點點頭,“我知道了!來人,摘了他的烏紗帽,斬!” 那位老者被驚的跳起,看著荊帝顫顫巍巍道:“皇帝陛下,為什么?” “因為你結黨營私!”荊帝淡淡說了一聲,便讓侍衛拖著那位老者,出去斬了! 那位老者至死不悟,自己哪里結黨營私了! 兩側官員不禁咽了咽津液,有此人之前鑒,這時再也無人敢去觸及這個禁忌了。 “我知道我現在老了,但還沒有到要人來幫助我!太子之位現在是我說了算,不是你們!以后再有人談及此事,斬立決!靜親王張朔憶,結黨營私,圖謀不軌!但念其戰功赫赫,對荊朝有功,亦是初犯,故不加追究,禁足三月,以示懲戒!”荊帝起身,掃視殿下官員吼道。 隨即緩步走去…… 只留下了,一群暗嘆自己好運之人的官員。 …… 與此同時,朔憶才剛剛睡醒,自己昨日似乎做了噩夢。 但是朔憶就是記不起夢的細節。 朔憶是習慣合衣而睡的,他覺得,自己穿上衣服,是對這張床的尊重。 朔憶雙臂拉伸,美美得伸了個懶腰。 身旁的漓珊已經在熟睡,朔憶已經卸下監督國本的職責,所以漓珊也不用陪著朔憶一同早起了。 朔憶本欲掀被走去,但是怕鬧醒熟睡中的漓珊,就作罷了。 隨后將自己背后的棉枕立起,作為靠枕,翻閱起枕旁的一卷《戰國策》。 如果您問朔憶為什么這么愛讀這么晦澀難懂得《戰國策》,朔憶會毫不猶豫得告訴你,這是他的母親最愛讀的。 大約半刻后,也是朔憶讀完一篇《戰國策》后,房門被人輕輕敲起。 ‘咚!咚!咚!’ 朔憶聽到敲門聲,微微皺了皺眉,看著漓珊似乎并未被吵醒,這才小松口氣,輕輕掀起被子,穿好鞋子后,走到房門后,打開房門,外面是一臉驚懼得李伯。 “怎么了,李伯?”朔憶看著李伯不解得問道。 “朔憶,王府門口突然來了三人,似乎……來者不善?!崩畈L舒一口氣道。 “三人?來我王府?不是傳旨就是找茬!我去會會他們!”朔憶嘟嘴一笑,讓李伯先去接待,自己則輕輕關好房門,去穿衣服了。 …… 大約半刻后,朔憶撐著傘走進聽事,收起木傘,放在聽事門后。 轉頭一看,有三位男子正在抿著李伯烹的茶。 一位是五大三粗,滿身肌rou得男子,一位是瘦骨嶙峋得老者,還有一位,則是瞇眼微笑得俊俏男子。 他們的肩上都是濕漉漉的,似乎是擠在一把傘里,被雨淋著了。 那位瞇眼微笑得俊俏男子似乎并未意識到朔憶的到來,自顧自得吶吶:“不愧是靜親王府,連最好的雨后龍井嫩葉都可以得到,這在一年都產不了兩百斤。這炒茶的技術亦是一流,把雨后龍井嫩葉的香氣完美得炒出來。這烹茶技法,我一定要去求教?!?/br> 那位男子顯然是懂茶道之人,神情專注且陶醉。 朔憶輕步走到主席,坐下看著三人問道:“你們來是為什么?” 老者與滿身肌rou得男子并未答話,只是撇頭看著那位俊俏男子。 那位男子微抿一口茶后,才緩緩道:“靜親王,我們三人是來助你奪取皇位的!” 聽到這句話,朔憶驚得躍起,看著那位男子道:“你知道你剛剛說的是什么嗎!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那位男子微微一笑,“自然,否則我也不會第一次就來找你,靜親王!” 朔憶聽到男子的話,頓感不解道:“什么叫做否則我也不會第一次來找你?” “靜親王,你現在已經被荊帝下令禁足了?!蹦俏荒凶优n^不對馬嘴道。 “我被禁足?那么旨意呢?”朔憶皺眉看著那位男子,問道。 “早朝是在一刻鐘前結束的,而旨意在《荊律》的規定下,會在第一時間抵達你的府邸,最多半刻鐘?!蹦俏荒凶佑侄似鹉潜?,微笑著答道。 “那又如何,今日下雨,可能傳旨之人因為雨堵住了呢?”朔憶看著那位男子淡淡道。 那位男子抿了口茶,苦笑幾聲,“這種理由,靜親王你信嗎?” “這……”朔憶嘆了口氣,皇宮傳旨到各個王府都有他專屬的道路,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不允許通過這條路。 堵住……有些不太可能。 傳旨之人最次的也有一輛馬車,無論春秋冬夏,都可以安穩得傳旨。 因為雨……太荒唐了。 根據這兩條理由,再笨得人也會推斷出,這是故意的。 “那么你說說看,這是為什么?”朔憶似乎推斷出什么事情,但不愿意說出。 “現在的你,雖然已經卸任,但之前五年所做的事情是有目共睹的,你,靜親王,贏得了民心。但是,現在的荊帝老了,他越來越害怕有人奪走他的龍椅,所以,他必然會瘋狂得鏟除那些民心所向的人,而你,靜親王,不幸中標了?!蹦俏荒凶涌粗窇泧@道。 朔憶詫異得看著那位男子,那位男子也看見了朔憶的神色,笑道:“你,靜親王,一代梟王!手握軍寧鐵騎兵權,用著軍寧鐵騎,打下了一個荊朝。想必任何皇帝都不愿意有一位比自己強大卻有兵權的皇室成員,特別是那些從槍桿子里奪取皇位的皇帝?!?/br> 不知何時,朔憶又坐回了自己的主席,聆聽著那位男子的話。 “荊帝已經老了,手中也沒有兵權,又是因為‘血月之象’而迫使自己不管荊朝的分裂,而最后,你,靜親王!將荊朝又重新統一,得到了許許多多老百姓的支持,外加你本就善良,在荊朝一直致力于做善事,民心,自然向你。說實話,這是非常好的,這在你以后登上皇位是極大的輔助,但是,現在的你,不是太子!”那位男子搖頭道。 “那么……我該怎么做呢?”朔憶嘆了口氣,問道。 “很簡單,閉門不出,專心和一些造訪的官員打好關系,利用你的軍寧鐵騎暗中積蓄兵力,準備不時之兵變?!蹦俏荒凶有Φ?。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是誰?”朔憶挑眉笑問。 “在下廖鵠?!蹦俏荒凶悠鹕砉У?。 “廖……廖鵠!”朔憶看著那位男子驚道。 廖鵠?不是自己無意之中看見的那卷《荊帝傳》的作者嗎! 他……不是死了嗎? “怎么了?為什么這么驚慌?”廖鵠看著朔憶笑問。 “沒……沒什么?!彼窇浧綇鸵幌伦约旱男那?,搖頭苦笑道。 朔憶看著面前這位男子,“或許……是重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