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穿成師徒戀的圣母女配) 第2節
而她單九,就是書中最令人厭煩的女配。開篇便是男主的道侶,偶爾會動搖男主的心。但在后期為了大義,被男主舍棄在魔淵的圣母婊女二。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啦?。?!作者君又開文啦?。?!小天使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愛你們~~ 第二章 混沌的黑暗之中涌現出無數嘈雜的聲音,眼前一幀一幀的畫面拂過,單九額頭冷汗汩汩地往外流。原來她單九一生就是在為華裳裳團寵人生打臉而存在。 她相伴五百年對任何人都冷眼相待的道侶,是書中將女主捧在手心的男主角。 她九死一生從各處搜羅來的靈丹妙藥,會被男主男配們給女主提升資質淬煉筋骨。 她不知疲倦不畏生死闖出來天衍宗第一劍修的名聲,也是給女主未來當眾打敗她揚名立萬做準備。 就連她單九這個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用圣母襯托女主有多機智。用邋遢襯托女主有多玉雪可愛,苦苦愛慕沈蘊之卻不得他笑臉也是為了襯托男主對女主‘三千弱水,他只取一瓢飲’的真情無悔…… 她跟華裳裳仿佛就纏在一起,不管什么事總是能糾纏不清。仿佛她單九的人生什么都沒有了,就只剩跟華裳裳較勁。為了一個沈蘊之,她一次一次送上門讓華裳裳打臉。五百多年的榮耀被所有人無視,他們仿佛眼瞎了似的。寵團的那些阿貓阿狗人人都能將她踩在腳下奚落。簡直可笑! 單九哈哈大笑,剛想說什么,卻忽然驚覺過去三十多年,她確實是這樣的。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被華裳裳一個筑基都未成的砸碎弄得聲名狼藉。 一口血涌上心頭,她識海翻騰。 耳邊不知何時又充斥著嬉笑,都在嘲笑她圣母惡心。 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嘲笑,她們笑她裝模作樣,笑她爛好心,笑她多管閑事死了也是活該…… 單九不明白善心原來是有罪么? 原來路見不平就該視而不見? 原來大道的盡頭竟然是人人自掃門前雪么? “女二真好笑,沒有女主命,還搞什么圣母爛好心?死了活該!” “青梅竹馬最惡心了,男主要是愛你,早就娶你了,自己沒點逼數?” “女二臉真大……” 華裳裳是女主又如何?她單九是女配又怎樣?!他們懂什么道心! “什么見鬼的命格!什么狗屎的氣運之女?”單九倏地睜開了眼睛,雙目赤紅,“我到要看看,沒了我單九,她華裳裳還怎么一飛沖天!” “小九!小九你去哪兒!” 駱玉敏剛上來,單九已經像一道紅色閃電,飛速消失在天際…… ===== 沈家,天璣苑。 沈蘊之匆匆趕回來,就看到華裳裳昏迷不醒地倒在地上。他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坐下便替她探查內府。好在華裳裳問題并不嚴重,不過是修煉cao之過急,以至于靈力一時岔了道,造成走火入魔的假象。好在只是假象,如今他稍加引導便流暢地運轉起來。 不過幾息,華裳裳緩緩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之人,眼圈兒一紅便撲到他懷中:“師父!” 嬌嬌軟軟的一團撞入他懷中,抱著他的腰便嚶嚶地哭了起來。 沈蘊之眉頭擰了擰,翕了翕嘴,最終只化作無可奈何的一聲嘆息:“裳裳,為師告誡過你多少次,修煉之事切莫心急?!?/br> “是徒兒不中用,讓師父失望了?!?/br> 沈蘊之沒說話。華裳裳的資質確實有些差。從她六歲被他收作親傳弟子帶回沈家,已三十六載。這些年,沈蘊之用了不少天材地寶替華裳裳洗筋伐髓,并親自指點她修煉。按理說,就算是個廢靈根,也該有些成績了。但華裳裳卻連筑基都沒成功。 “今日是你走運,只是靈氣岔道,并未傷及根本?!?/br> 沈蘊之素來對這個軟軟的小徒弟狠不下心,此時也只是說她幾句,“若下回再如此急躁行事,誰也救不了你?!?/br> 華裳裳撅起了嘴,不高興:“不是有師父在么……” “為師不可能一輩子跟著你?!?/br> “為何不能?” 話一出口,見沈蘊之已經繃起的臉。不敢再放肆,華裳裳委屈地點頭:“……徒兒知曉了?!?/br> 這模樣分明就沒認錯。 今日為了救她,他將與單九的婚事都推遲了。結果只是個烏龍。徒弟并未出事是萬幸,但沈蘊之想到單九,心里難得生了惱。四十二歲的大姑娘了還不知輕重!就如單九所說,今日是什么日子華裳裳如何會不知?但她偏偏在今日讓道童去天衍宗危言聳聽,打的什么主意根本就不用想。 捏了捏眉心,想出言教訓。那邊華裳裳嘴一癟,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 雖未筑基,但華裳裳服用了駐顏丹,皮相定在了十六歲。此時眼圈紅紅要哭不哭的小模樣,十分惹人憐惜。 “罷了,”年紀還小,還得教,“你且先歇息吧?!?/br> 想著單九那邊還不好交代,沈蘊之只能狠下心:“三日后,自己去刑堂領罰?!?/br> “師父!”華裳裳嚶嚶地又想往沈蘊之懷里撲。 被他瞪了一眼,訕訕地站住腳。兩手絞在一起,她嘟嘟囔囔的:“徒兒就不喜歡她嘛!她處處瞧徒兒不順眼,往后若真成了師母,定會欺負徒兒的!” 沈蘊之眉頭皺得打結,無奈道:“莫要胡說八道!小九沒那么小心眼!” “她有!她就是針對徒兒!不喜歡徒兒!” 華裳裳還想說,見沈蘊之臉色不好看,連忙軟下語氣撒嬌:“徒兒就是害怕嘛師父~” “罷了,至此一次,下不為例?!?/br> “是?!?/br> 天衍宗那邊還不曉得怎么交代,沈蘊之頭疼,丟著一句‘你好生反省’便轉身離去。 見他生氣了,華裳裳也不惱。今日確實是她過分了,但師尊為了救她連婚事都擱下,讓華裳裳自信大增。師傅本來聽說她出事,結果趕來發現她沒出事,會惱她也正常。雖然師傅說之后會罰她,但華裳裳一點不難過,反而很高興。事實證明,她華裳裳在師尊心中比單九那個女人重要多了。 什么單九,連她一根頭發絲都及不上! 美滋滋地踢掉鞋子,華裳裳趴到了床榻上。這床榻是沈蘊之特地尋來的聚靈暖玉床,親手布置了特殊的護體陣法。是專門為她修煉用的。 華裳裳翹著小腿,高興地踢來踢去。想想又翻出了小零嘴兒吃起來。 就在華裳裳得意地哼著小曲兒踢小腿時,洞府外忽然傳來轟地一聲巨響。她洞府的禁制被人從外頭強勢地劈開。 說起來,一般修士只有在結嬰之后才會建洞府。但華裳裳是個例外,她從開始修煉便獨自坐擁一個洞府,是沈蘊之為她準備的。 洞府內外設了三層禁制,一層比一層堅固,都是沈蘊之親自設下的。一是為保護華裳裳,二來是方便她修煉。洞府里設了特殊的聚靈陣,能自動吸取天地間的靈氣。不僅如此,沈蘊之在構造洞府之時特地堆砌了各種天材地寶。只要不是太過懶惰,光打坐,修為都能節節攀升。 此時禁制被人從外頭打碎,且勢如破竹,第一層到第三層,不過眨眼之間。 直至一道紅影閃進,一掌拍中她的后背。單九在動手的瞬間,胳膊仿佛被什么電擊中,痛得一麻,十成功力卸了七成。然而即便如此,華裳裳依舊像個斷了線的風箏重重砸在墻壁之上。若非沈蘊之賜她護身軟甲,她必定當場斃命。 她哇地一口血吐出來,趴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單,單九?!”看清出手之人,華裳裳再沒了先前的竊喜和得意。她簌簌地往后爬,嚇得魂飛魄散:“誰準你進來的!你,你瘋了!居然敢打我!” 單九一手執劍,逆著光,胳膊痛得失去了知覺。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身份特殊,華裳裳的洞府與沈家弟子不在一處。沈蘊之毫不掩飾對親傳弟子的寵愛,吃穿住行,無一不是最好的。顯然這會兒成也蕭何,敗蕭何。華裳裳感受到單九的這份殺意,冷汗汩汩地冒出來。她面上的血色早已褪盡,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此處離得主院不近,華裳裳突然后悔,不該在今日挑釁單九的。單九發了瘋,師父根本趕不及救她! “你,你要做什么!”面對一個大乘期大能的怒火,她終于曉得怕了。這還是華裳裳第一次意識到單九不好惹。這是個大乘期的修士,殺她易如反掌:“你敢動我!我師父決計不會放過你的!” 劍尖抵在地上,發出蹭地一聲輕響。華裳裳頭皮發麻:“你別過來!叫你別過來!單九我告訴你,你動我師父絕對會殺了你的!他會殺了你!” 單九卻仿佛沒聽到,只提著一把劍一步一步靠近。 然而就在單九舉著一劍揮下,華裳裳即將身首異處,感受到禁制被破壞的沈蘊之及時趕到,給擋下了。 他一掌擊中了單九的后背,一陣風似的抱起角落里嘔血的華裳裳閃身躲開,厲聲喝道::“小九!你發什么瘋!” 單九中了一掌,當即嘔出一口鮮血。 沈蘊之瞳孔一抖,面上極快閃過懊惱,卻不忘呵斥:“你心中有氣只管沖著我來,何必跟個孩子計較!” 單九刷地抬起頭,一雙眼睛血紅。 沈蘊之的喉嚨一哽,斥責的話湮在了嗓子里:“小九我……” 單九卻似乎聽不見。身體輕盈躍起,原地幾個跳躍散開,忽而蓄力沖過去,揮劍繼續砍。 “住手!” 沈蘊之不愿與她打,但單九劍鋒越發凌厲。每一下都直擊要害。他左閃右閃,實在避無可避終于是出手了。 華麗的洞府中,飛沙走石,山石崩塌。 單九已然毫無往日溫和模樣,她雙目鎖定師徒二人,招招致命。天衍宗第一劍修,自然厲害非常。沈蘊之被逼得無計可施,只能將華裳裳推至一邊,認真與她打起來。 半步化神與大乘期看似之差一個境界,實則天差地別。沈蘊之一出手,重重擊中了單九的胸口。 單九當下又嘔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沈蘊之面色大變,顯然清楚剛才那一擊用了多大的功力。正當他飛身過去將搖搖欲之的單九抱住。而單九瞄準時機,手中的劍刺向角落里的華裳裳。華裳裳那點修為如何能避開單九的劍?自然是傻在當場。顧此失彼,沈蘊之臉色鐵青。 便聽到噗呲一聲清晰銳器刺入rou里的聲音,華裳裳便捂著胸口昏死了過去。 沈蘊之松開單九去救華裳裳,單九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捂著胸口嘔出一口血,心里不免遺憾。剛才那一劍是沖著華裳裳的命脈的,居然半途偏了一毫厘。果然剛才胳膊發麻不是錯覺。 抬起眸,混亂中目不轉睛地看著沈蘊之的背影。 他急忙檢查了華裳裳的傷,似乎發現傷勢過重,轉身對單九怒目相向。 單九靜靜地與他對視,臉上無悲無喜。 這時候沒功夫計較,沈蘊之按住華裳裳急忙道,“裳裳,抱元守一,靜心?!?/br> “沈蘊之?!?/br> 沈蘊之看也沒看她,只一把打橫抱起華裳裳。 玉床上堆滿了小零嘴兒,沈蘊之手一揮將東西掀下去。自己抱著人撩袍坐下,金光一閃,一個透明的結界將他們師徒二人包裹在內。 結界之外,單九笑了:“不回答也沒關系,你聽得見,對吧?” 沈蘊之閉目便為華裳裳治傷。 “罷了……”單九有種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認知——五百年的愛戀突然成了笑話也好,命里注定的女配也罷,對于沈蘊之,她是真的可以放手了。 她輕輕一笑,抬手一道術法沖上天空,清悅的嗓音頓時響徹沈家上空—— “今日我單九與沈家蘊之婚事就此作罷。往后嫁娶,各不相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