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就那么站著，非要也在看著老鰥夫搶了警員的手槍，她勾起唇角看著天尊在等死。

    她要救的，是天賜的名聲。

    他要繼續找死，她也絕對不攔著。

    “嘭……”

    槍聲突然在警局辦公室響了起來，本是冷眼看著的付瑤卻因為眼前的一幕徹底的驚呆了。

    付瑤身子還沒看清楚從自己面前跑進去的男人是喝水，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建芳。

    付瑤站直了自己的身子，而老鰥夫也再次被壓在了地上。

    建芳被打的那一槍，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心臟處，沒有絲毫的偏差……

    天尊下意識的扶住了從他到了這個男人身上就一直竭盡全力保護他的女人，他更是本能的抬手，卻發現自己只是一個凡人，沒有任何的法力。

    建芳一直看著付瑤，留了血的唇角微微勾起，唇邊微微開啟，卻也是很輕很輕的兩個字。

    她說：謝謝。

    付瑤看著那邊失去了生命氣息的女人，她甚至沒有看過天賜一眼，或許是因為想要完成自己的承諾，不再給他填任何的麻煩。

    所以即使到了最后，也沒有和他說任何一句話。

    天尊始終單膝跪姿扶著建芳在地上，他看到了那兩個字，她說，謝謝。

    謝的是付瑤。

    謝？

    是什么東西？

    付瑤沒有過去，耳邊是老鰥夫的嘶吼，還有警員們對他的鉗制，可是能看到的，只是地上那個已經失去了生命特征的女人。

    “小瑤瑤?！毙站在付瑤身邊，也帶著不可思議看著這一幕。

    付瑤突然笑了，只是笑的無奈，她看著天尊，用唇形和他說了兩個字：恭喜！

    恭喜他不用在擔心會更改凡人的命數了，已經現在命數已經改了。

    天尊始終垂著眼眸，抬手落在她的鼻尖，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

    腦海中不受控制回憶出的是這些天她為了自己得前后奔波，她來找自己說去京都告狀時候的堅定，她說：我一定會讓別人知道，你是無辜的。

    他們見過只有數次，可是每一次，她都在為救活他而努力。

    付瑤回去的路上不是很開心，一直躺在后面。

    楊組長回頭看著躺在后面的付瑤，“這案子也算是破了，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預料的?！?/br>
    “只是覺得可惜，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到最后的結局就是把自己的命賠上?！备冬幙粗図?，心中暗自覺得小q和或許是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愛錯的代價，太大了。

    而且這個代價，又有多少人可以承擔呢？

    “你這也太多愁善感了?！?/br>
    “沒辦法，孕婦?！备冬巼@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肚子，“我就和你說那個叫天賜的不是個東西吧，人家女人為他什么罪都受了，最后命也沒了，你看他有什么反應嗎？”

    楊組長想著，“是過分，之前建芳還以為和我說那個天賜是個好人，你們這些小年輕啊，戀愛使人盲目?！?/br>
    付瑤覺得她挺明白的，看什么都看的明白。

    “天尊歸位了?！毙小聲在付瑤耳邊開口。

    付瑤頓了一下，嗤笑出聲，不歸位能怎么辦？還能一直守著建芳嗎？

    這就好像是，你在求一個沒有心的人講求一點憐憫。

    不存在的。

    算了，算了，她還是好好的過她人間的日子吧，誰知道她過完今天還有沒有明白，她這破身子，鬼知道什么時候老天就給她收回去了。

    付瑤回去被楊組長直接送回了部隊，回去她直接跑床上睡了，言柏舟過去也被她趕走了，她困，要睡覺。

    言柏舟只能下樓去送楊組長，這幾天忙，他沒有過去找付瑤，這還出事了。

    楊組長回頭看了看后面，“來告狀的那個女人死了，聽說男人也在我們離開之后自殺了?！?/br>
    言柏舟聽到這個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回答，那他們去的目的在哪里？

    “只能說，就是把這件事弄了一個清楚，反正她情緒一路上都不是很好，一會兒好好哄哄吧?！睏罱M長說完便離開了。

    言柏舟看著楊組長離開才開口，“小q?！?/br>
    想好偷偷跑的小q急忙站住了腳步，回頭看著言柏舟，“尊主?！?/br>
    “說吧?！?/br>
    小q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只能跟著言柏舟往回走，將遇到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言柏舟。

    “遇到他了？”言柏舟上樓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回頭看向了小q。

    小q點頭，“只是有天尊好像被砸到了一個凡人的身體里，然后就是那個女人為了就天尊廢了很多力氣，可是天尊卻不顧凡人名聲一心求死，最后就是來人都死了，小瑤瑤就很傷心?！?/br>
    這無上天尊怕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只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

    可是付瑤不信，她帶著人類的思維，她有感情的。

    所以這件事打擊到她了。

    “回去吧?！?/br>
    言柏舟話音落下，小q咻的一下就不見了，言柏舟回頭看著空空的后面，這小丫頭片子腿不長，跑的倒是快。

    周放下樓的時候剛好遇到言柏舟，“老言，看什么呢？”

    “做什么去？”周放換了軍裝常服，明顯是要出去。

    “出去陪嬌嬌買點東西，九點前回來?！?/br>
    言柏舟看著跑出去的人，這小子最近倒是不和以前一樣了，明顯不一眼了，走路都比以前輕快了。

    言柏舟回到房間，付瑤整個人把自己包成了球，也不見得是睡了，就是不想見人。

    他過去在床邊坐下，伸手拍了拍那個球，“多大點事兒，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br>
    付瑤慢慢的將被子掀了起來，然后抬頭看著言柏舟，“其實我特別生氣的是，我忘記打他一巴掌了?！?/br>
    言柏舟：“……”

    “那他回去之后，我就打不過了?！备冬幵秸f越覺得委屈，果然錯過去的機會就沒了，而且是再也沒有了。

    言柏舟抬手落在付瑤頭上，“但是你至少完成了你先做的事情，還給了那個叫天賜的人一個清白?！?/br>
    付瑤點頭，那確實是自己想做而且已經做到的事情。

    “為什么有人可以無情到這個地步?！?/br>
    “他不是人，他是站在最高點的那個執法者?！毖园刂厶岢隽艘粋€她在認知上面的錯誤，也是她傷心的主要原因，“你把他當成一本法則的書來看，就不會傷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