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我心間 第10節
大冷天的,他只覺得火氣往天靈蓋里躥,頓了兩秒才壓住情緒。 這時那兩個男人走到他身后的位置,程驍南忽然轉身,按住一個男人的肩膀:“hey,man?!?/br> 下一秒,他猛地揮拳過去。 那天他打了一架,知道了虞淺的職業。 也因為約會遲到,嘴角又帶著擦傷,惹得虞淺不開心。 本來以為,那些污言穢語只有他聽到過。 后來虞淺出國后,在國外拍攝過一組照片。 程驍南記得其中有一張: 虞淺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露出腿部漂亮的曲線,大方地展示著自己的髀罅。手里舉著一張白紙,上面畫著鮮紅的“x”。 畫面上的虞淺,擁有自信堅定的目光。 她的美不止在相貌,也在風骨。 那一套攝影作品是女性公益類,主題是“保護少女計劃”。 她很堅強,活成了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樣子。 樓梯通道里面的小孫助理,已經開始吸著鼻子問虞淺:“那你其實不喜歡這個煙灰缸是不是?” “......喜歡?!?/br> 程驍南靠著玻璃門,沒往里看,卻已經能從虞淺咬牙切齒的喜歡里,聽出她的無奈和哄人的耐心告罄的味道。 甚至能想象出她臉上的表情該有多麻木。 程驍南輕笑一聲,拿出手機給助理發信息。 他得想辦法見縫插針地刷刷存在感。 關在樓梯通道里的環境很安靜,孫月吸了吸鼻子,剛順著虞淺的話起身,準備送虞淺回酒店。 手機忽然在包里響了兩聲,孫月手忙腳亂地點開,然后愣愣地抬眸看向虞淺。 虞淺問她:“紅眼兔子,你看什么?” 孫月動作十分夸張地搖頭。 信息是程總發給她的,說讓她安排合適的時間給虞淺迎新。 可是...... 公司一般只有員工們自發的迎新活動,老板們是從來不干預的,活動也不會大張旗鼓,也就是部門里的幾個同事在下班時間找個館子聚一聚,聊聊天。 孫月本來是想等10月份虞淺那場概念秀走完,再來安排的。 畢竟模特們對自己的飲食、作息都要求極其嚴格,尤其是在重要工作前。 但程總發來的信息...... 孫月剛哭過,看東西不太清楚,使勁兒抹了兩把眼睛,一字一句地讀給虞淺聽:“程總給我發了信息,說是要給你迎新,時間隨便你方便。哪天、午餐或者晚餐都聽你的,要是、呃,他說要是虞老師愿意,從早餐開始迎也行......這......” 這弟弟又要開始搞事情了。 這是虞淺唯一的想法。 她干脆抱臂靠在樓梯扶手上:“后面說什么?” “哦,后面還有一條友情建議,說定下時間后,最好稍微早點通知他,方便他預定魯斯特酒店的雙人餐位和玫瑰?!?/br> 孫月懵懵地、目光疑惑地看向虞淺,“迎新參加人數是兩位,只有你和程總?” 沒等虞淺說話,這位助理小聲嘀咕出心里的怪異感:“就感覺很像相親?!?/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6-06 17:43:19~2021-06-07 16:56: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夜鶯不說話、梵希的大喵、25314852、小困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夜鶯不說話 5瓶;小高、白梔不白癡、帽帽且歐皇_77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09章 虞淺聽完孫月讀的信息,面色平靜地拎起她的“肺子”,邊走邊說:“再議?!?/br> 虞淺沒說什么時候有空,孫月就把她的“再議”兩個字,修飾潤色出一大段,回復給她們程總,然后屁顛屁顛跟著虞淺走了。 越到下午這會兒,太陽越是灼人。 但不知道為什么,孫月開著車從倒車鏡偷瞄坐在后面的虞淺時,覺得她的情緒看上去好像沒有那么差了。 回酒店的路上,虞淺的手機連連震動。她看了眼屏幕上的“潘二狗”字樣,懶懶接起來:“怎么了二狗?!?/br> 對面的人直接掛斷電話。 但又憋不住話似的,很快打回來。 “虞淺,我過幾天要回國,你來接機?!?/br> 虞淺是這樣的人,越是熟悉,越是刀子嘴。 她絲毫不意外地“哦”了一聲,然后翻起舊賬:“你回來我為什么要接機,以前我去其他國家拍攝,回去時也沒見你主動給我接機,哪怕一次?!?/br> “你有助理接送!” “你難道沒有助理?” “這次沒有!” 虞淺這才稍顯意外地笑了:“原來不是因為公事,那你回國干什么?” “你管我回國干什么!” 虞淺忽然不再問了。 車窗外艷陽高照,陽光折在金屬陳設上,亮得晃眼,可即便是這樣,也快要十月了。 彼得戀人的忌日也快到了,他不會想要自己一個人呆著。 外媒關于彼得的傳聞比她還多,各種信息不堪入目。 有說他性向成謎,被拍到酒后抱著某男性痛哭。 有說他這些年的設計再也不復以前的風光,設計的單品越來越少,江郎才盡。 也有說他背著家里的妻子和某女模同居多年,私生活混亂。 可其實這些捕風捉影里,拼湊不出事實的千分之一。 虞淺始終記得,到國外的第二年,她和彼得幾乎窮得吃不起飯。 圣誕節那天,滿街燈火,他們裹著厚重的棉衣坐在郊區裝潢簡陋的合租屋里,商量著煮面條里是否要奢侈一次,放半根香腸。 那天虞淺查了賬戶,無意間發現自己的拍攝尾款已經入賬,他們像兩個興奮的瘋孩子,在大雪中一路狂奔,去買了酒和炸雞。 回來的路上彼得摔了一跤,眼鏡飛出去好遠,手里還緊緊護著炸雞。 圣誕夜彼得喝多了,哭得鼻尖通紅。 他滿臉眼淚地說起自己因為車禍突然去世的妻子,說起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最后他醉倒在簡陋的沙發里,眼淚順著眼角不斷落下:“我一想到無論我設計出多美的服飾,她都不可能穿得到,我就覺得我生活毫無意義?!?/br> 虞淺不敢安靜太久,馬上問彼得,是否定好了機票,到帝都時是什么時間。 彼得說是早晨,大概8點鐘。 她怕勾起彼得的傷心事,故意氣他:“那么早,那我不一定起得來,去晚了可能就要麻煩你多等一會兒了?!?/br> 彼得也是半個帝都人,本來還心心念念想趕著早餐時間吃完炒肝來張油餅,聽虞淺說起不來,氣得差點背過去:“虞淺!我要是趕不上吃炒肝油餅,我就跟你絕交!” 掛斷電話,彼得以一己之力發揮出千軍萬馬的吵鬧聲,終于在耳邊消散。孫月是貼心的助理,車子里永遠放著舒緩的鋼琴曲。 虞淺就在鋼琴曲里,思緒慢慢沉浸,回到那個下了鵝毛大雪的圣誕夜。 彼得酒量奇差,也可能是百愁纏心,才好容易醉倒。 反正最后對著雪夜吞酒的,只有她一個人。 隔壁住著一對年輕的夫婦帶著三歲大的孩子,生活也很拮據,彼得和虞淺在超市買打折的雞rou時常能碰見那對夫婦,也同樣拎著袋子排隊等著稱雞rou。 但他們應該很快樂,三歲大的小孩正在給他們唱幼兒園新教的圣誕歌。 歌聲斷斷續續從風雪的夜色里傳來,也是在那天,虞淺忽然想起過程驍南。 他應該已經上大學了,也許在大學校園里遇見了合拍的女性,發展成了戀愛關系。 但沒想到,小兔崽子動作還挺快。 居然高三就談戀愛了? 那豈不是,她才剛走,那家伙就有女朋友了? 虞淺在心里“嘖”了一聲,與此同時,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孫月苦口婆心:“我們到啦,今天沒有其他工作,回去要好好休息,不要熬夜喝酒了?!?/br> “嗯,你也好好休息?!?/br> 這家酒店的服務確實很到位,虞淺拉開車門,一片陰涼從頭頂籠罩過來。 大堂經理正笑著對她說:“虞小姐,我幫您遮傘吧,天太曬,小心中暑?!?/br> 有那么一個瞬間,虞淺忽然想起程驍南給女朋友遮傘的樣子。 他是否也說過這樣貼心的話呢? “酒店準備了祛暑飲品,如果您需要可以打電話給前臺,我們會差人送去?!?/br> 虞淺點頭:“好?!?/br> - “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