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他要跟我離婚 第26節
“你把梁涼怎么樣了?”燭回牧盯著玄關門外,似乎是在計算路線和逃跑成功的幾率。 看起來倒還算冷靜。 “埋了?!标惷C起答得非常冷靜。 燭回牧卻是直接宕機,瞪大雙眼盯著陳肅起,快嚇死了,他結結巴巴地道:“那你你你、也也也也打算把我埋了?” “不?!标惷C起不笑了,還三兩下脫了襯衫,“我要把你干掉?!?/br> “……” “嗡、嗡、嗡嗡嗡?!眹獾脑绯?,太陽露出曙光,陳父就被耳邊的震動聲震醒了。 微博上太熱鬧,自己的繼子最近總是不讓人省心,幾乎天天都在熱搜上待著。 待著也就算了,還一天比一天崩人設。 啥也不是。 沒出息。 瞅瞅,今天的又是什么#燭回牧不要我和孩子了#,玩兒哩花嘞很。 陳父甚是嫌棄陳狗蛋兒的做派,為了…… 忽而,陳父目光定住了,他坐起來,以為是自己在還算凌晨的時間里有些不太清醒看錯了,因此無比認真、眼也不眨地盯著屏幕看了好幾秒。 微博末尾,#燭回牧表演型人格#的詞條真的掛在了上面。 陳父點進去看,是一個一眼過去幾乎查無此人的賬號,明顯是新申請的。 ******:【某影帝的新戲結束了,某個劇組也就可以跟著散伙了,我有幸跟過幾天組,想說一些有趣的事情,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哈。 最近大半個月網上不是一直掛著某對不知道離沒離婚的夫夫么,兩個人不承認,曝的一次離婚協議還被某總威脅、原博主立馬就把微博刪除了。既然是公眾人物,大家都好奇很正常啊,某位的saocao作真是一天比一天多。 本來我也是當樂子看,直到我聽到幾次某影帝在劇組里說話也是奇奇怪怪,跟崩人設的某總差不多,而且神色認真,完全不像是裝的,如果是——那影帝的名頭名副其實,佩服。 所以我就開始陰謀論了,某影帝是不是有點兒什么類似表演型人格障礙的那種病癥?兩個人離沒離婚另說,反正我倒是覺得某總像是為了保護某影帝……你們都懂嗎?】 他這一通長篇大論下來,又是某總又是某影帝,又是戲剛殺青劇組剛散伙的,特指誰跟提名帶姓差不多了。 所以帶著燭回牧姓名的詞條一點一點出現,有這個名字在,熱度就是自帶的。 別說是燭回牧那么大一個影帝,就是娛樂圈里任何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被曝出有這么一個病癥,都不算是好事。 可能有人覺得演戲是演,表演型人格也是演,二者差不離,就算燭回牧真有這種病癥也沒什么啊,況且他在圈里都13年了,之前也沒見人抓住這一點曝過什么料。 但更多人卻又覺得,說得再好,這也是一種精神病,說不定哪天他演著演著就想要危害社會呢? 國外這時不是深夜也有十一點了,陳父翻了翻微博下面還不算多的評論,心想,果然還是被盯上了,陳肅起崩人設都沒擋住被盯。 一些人就是閑得蛋疼。 他正想給某位狗蛋兒打個電話,指腹不小心刷新了下微博界面——嘿,微博不見了! 被夾了,評論一條都刷新不出來,撤的非常徹底! ……行吧,陳父覺得自己咸吃蘿卜淡cao心,迎著晨光,他重新躺下睡了。 兩秒入睡非常絲滑。 陳肅起在車上處理完事,就帶著燭回牧回了自己家——別墅最頂端的玻璃房里。 燭回牧被按在玻璃前被迫跪在地毯上、扒著玻璃看著城市的夜景時,整個人都是絕望的。 剛才在酒店里,行李箱沒收拾好,陳肅起好像是怕他跑,先抓著他“打了一架”。 就一架,一小時不到,燭回牧卻覺得自己快死了。 而陳肅起就在他趴在床上起都起不來的時候,淡定地去收拾兩個人的行李,收拾完先把箱子送到車上,回來后拎著燭回牧就走了。 路上他處理了一點事,燭回牧全身像散了架,根本不想開口問他在干嘛。 現在回來了…… “陳肅起——”燭回牧額頭抵著玻璃,外面的霓虹燈五顏六色,好看的亮眼,他哭道:“你還是把我埋了吧?!?/br> 陳肅起嗤笑,說:“我、偏不?!?/br> “……瞅瞅,這沒了衣服的小鳥兒多漂亮?!标惷C起一字一句道:“以后就光著吧?!?/br> “我不要!”燭回牧嚇得打他的手,劇烈抗議。 “嗯?”陳肅起貼在他耳朵邊,問:“早干嘛去了?是不是忘了以前定過的規矩。拍完一部戲,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都要交給我,你必須陪我。這還是你自己說的,我機票都訂了七天的……小騙子?!?/br> 他咬牙切齒,終于不怎么冷靜了。 燭回牧說不出話,只能流眼淚。 “為什么不要我?”陳肅起掐著他的腰,問:“我不帥?不???不有趣?寶可夢不可愛?不黃?不好捏?” 燭回牧:“……” 特么的這畜牲,狠就算了,還那么多廢話。 “簽合同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還要立馬進組,怎么了?我能吃了你?” “那你現在在干嘛??!”燭回牧怒了,回頭用淚眼瞪他,又兇又委屈,“你瞅瞅你破三弟!見了我就走不動!老日我!老日我!我就躲你!就躲你!” “怎么啦有錯嘛——” “……”用委屈純真的小表情,說著他不該說的驚世駭俗的大下流話,陳肅起一個沒忍住。 沖了。 燭回牧被燙死了,一瞬間的迷茫怔愣過后,他嘴巴一咧開始大哭,“鐵柱救命——” “……”任何不叫陳肅起的第三者都該被制裁,陳肅起從刺激的下流話里回過神來,冷笑出聲,氣到被燭回牧的疊詞傳染,他怒道:“我讓你鐵柱!讓你鐵柱! — 鐵柱最終也沒能從天而降,只余一個狗蛋兒在晨光熹微里抱著人去洗漱,精神百倍。 天漸漸亮起來時,梁涼發了信息過來,說查到深夜發微博的那個人了。 睡了幾個小時后,陳肅起洗漱完吃了點東西,看見消息他打開電腦看傳送過來的資料,耳朵里帶上了一枚藍牙耳機。 “這人誰?”他伸手按了下耳機,問。 梁涼說:“就是劇組里一個打雜的,年紀不大,應該二十來歲吧,我對他都沒什么印象,更別提牧哥了,對方發微博的方式也比較蠢,只知道申請新賬號,但ip很好查。他可能平常在劇組里忙的事情比較雜,難免會從我們旁邊過去,所以才聽到了牧哥和宋高歌說話、又或跟您講電話的時候?!?/br> 昨天這條熱搜尾巴剛爬上去時,梁涼第一時間動用了公關,五分鐘沒到就把動態搞沒了。 等他想跟陳肅起報備一聲的時候,手機上已經進來了他的消息。 陳肅起說,最近要時刻盯著動向,他和燭回牧不在一起時,記得不要讓燭回牧看微博。 他看了微博以后,會思考自己怎么了,然后不說話,陷入從這個人設跳到那個人設才能出戲的死循環。 梁涼當時以為有人要黑燭回牧了,畢竟有名氣的演員都這樣,更何況還是眾所周知的影帝呢。 加上燭回牧的黑子梁涼都不知道處理過多少次,早就已經習慣了。 直到和陳肅起聯系了一次之后,梁涼才發覺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兒。 陳肅起的語氣和態度都極其認真,重要的是,他根本沒說這事兒是假的。 “知道他想干什么嗎?”陳肅起問。 梁涼立馬道:“不太確定,不知道他真的是因為好奇、好玩兒,還是因為其他的?!?/br> 陳肅起“嗯”了一聲,聽起來絲毫不擔心。 但梁涼是真有疑問了,沉默片刻,他小心地喊了一聲,“陳總?!?/br> “嗯?” “那個……”梁涼似乎在組織語言,斟酌了會兒,道:“牧哥……真的?” 身邊比較近的人不問,陳肅起不會說,問了,陳肅起也不至于瞞著,畢竟都合作了那么多年了,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 “嗯?!?/br> 梁涼沉默了,跟了燭回牧八年,他只知道兩位老板時常像犯點兒什么大病,但從來沒想過這個。 再一次,梁涼由衷地覺得,陳肅起真的將燭回牧保護的太好了。 “是……怎么回事?” 陳肅起漠然道:“小時候受過創傷?!?/br> 就在丟的那幾年。 讓燭回牧成為夏回牧的人,是個經手了好幾起拐賣兒童案子的男人,意外拐走燭回牧時本來是想賣掉,但小燭回牧長得太乖太好看了,像個洋娃娃,他沒舍得。 就自己養著了。 可他有精神疾病——表演型人格障礙。燭回牧對他的表情、情緒變化很敏感,但仍然會在反應不及的時候被傷害。 小燭回牧那時候身上的細碎傷口從來沒斷過。 小孩子是學習能力最有天賦的時候,幾年下來,有的東西無血緣無遺傳,卻反而留了下來。 只是燭回牧跟那個男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他像是知道男人不好,從不曾觸發過任何反面性的人設。 他總是能讓自己、讓旁人快樂起來。 小燭回牧沒回來之前,警方就一直在關注燭家丟失的小少爺一案,只不過地方實在偏遠,輾轉了好長時間。 回來以后,燭爺爺立馬就要端了那個男人的老窩,警方也確實將人帶走了,但他有醫院精神病的證明。 最后……經過小朋友的一再憤慨和要求,陳父做到了答應陳肅起的——把那個男人送進了精神病院。 還特別關照了。 哪怕沒有親眼見過,而且那時候還很小,但現在再提起這件事,陳肅起就猶如經歷過那幾年的時光似的,周身的低氣壓止都止不住。 “我知道了?!绷簺霾辉俣嗾f,同樣正色下來,“以后公關會更加完善?!?/br> 陳肅起掛了電話,明明剛才交談的聲音不大,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對這個聲音太敏感了,床上的燭回牧縮成一團,揪著被子不安地動了動,接著抬手對著空氣就是一拳! 打完安靜了會兒,他開始啞著聲音無意識地罵罵咧咧:“陳土狗,爸爸一定要閹了你……” 陳.土狗.肅起:“……” 閹不閹不知道,反正燭回牧現在夢里全是陳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