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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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薛慈二十幾年中只假扮過一次別人的男朋友,蘇薄當時聽到的話,誤解也很正常。薛慈微側了側頭,有些不確定地道:“你當時,喜歡我師妹?” 不僅是謝問寒當時僵住了,蘇薄虎軀一震,終于從酒精的魔爪當中清醒過來,才發覺薛慈原來就在身邊。他頓時腿一軟,直接往下一滑坐在了石子地面上,不僅沒被突然而來的臀部痛擊傷害到,甚至沒覺得痛,滿腦子驚愕地想:完了!我成了拆cp的帶惡人了! 謝問寒也沒空去注意滑坐的蘇薄了,他呼吸微微急促,簡直是有些慌亂地否認:“不是?!?/br> 謝問寒具備有誤會就要立即解釋清楚的優良品德,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前,更顧不得在薛慈眼前含蓄:“我那時候看的人一直是你?!?/br> “我嫉妒,憤怒,不平。但我嫉妒的對象是那個女孩子,”謝問寒盡力云淡風輕地表達出來,“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你?!?/br> “所以我按捺不住地想你。在得到你‘沒有女朋友’的答復之前,一直被妒火焚燒,耿耿于懷?!敝x問寒說。他的目光緊盯著薛慈,因為緊張,瞳孔甚至都微有些顫抖,喉結滾動的輕微動作都被無限地放大。 薛慈也想到了之前的事。 想到了謝問寒那句很平淡的試探,“要訂你女朋友的位置嗎”。 細密的睫羽垂攏下來,薛慈喃喃了兩句,沒有發出聲音。但謝問寒后來聽到他說:“那么早嗎?” 是,那么早。 比那還要早。 是很久很久之前,橫跨了兩個世界后,后知后覺才被發現的愛戀。 謝問寒不記得自己答復了什么,因為下一刻,薛慈過來親了他一下,柔軟的唇瓣擦過他的唇角邊。那個吻實在很短暫,輕得像是掠過的一陣風,一觸即離,但謝問寒卻在那瞬間血脈更加guntang起來。 “原來那么早?!毖Υ刃χ?,“這么想來,如果那時候有你在,我不應該假扮師妹的男朋友的?!?/br> 謝問寒感覺一瞬間,耳邊像是聽到了一陣巨大的響動,以至他短暫失聰,耳垂迅速攀爬上血絲。他“噢”了一聲,幾乎沒有思索空暇,干巴巴地跟著薛慈的話問:“那應該扮什么?” 薛慈認真地考慮道:“哥哥吧?弟弟也可以,所以來為被欺負的jiejie出氣?!?/br> 謝問寒臉上很平靜地說“嗯”。但心里卻像有無數煙花炸開一樣。 他想,薛慈也喜歡我。他不忍心讓我吃醋,讓我難過。 而這個時候,薛慈也終于想起來,去扶一下還躺在冰涼路面上的蘇薄。 蘇薄因為巨大打擊,加上不勝酒力,這個時候已經是半昏睡狀態了。 只是在昏睡之前,他終于聽見了來自謝問寒的剖析表白,心中巨石落地,帶著對謝哥薛神的美好祝愿。 太好了,謝哥沒有走狗血劇情。 沒關系,就算你是小三,我也不會歧視你的! 蘇薄仗義地暈過去了。 第94章 白寧的邀請 直到很久以后,蘇薄想起那天的事都覺得十分悔恨、錯愕、羞憤交加……最重要的是提心吊膽,怕哪天醒來會看見謝哥站他床頭暗鯊他。 畢竟他知道了這個震裂三觀的秘密。 那副抑郁模樣讓關系親近的朋友都有些納悶,以為蘇薄還在后悔那天失言的事。劉留拍著胸脯安慰他:“好了,薛哥都說謝哥沒那么小氣——他們不是還送你回家來著?我提議的。說明謝哥沒放心上?!?/br> 話音剛落,就見蘇薄幽幽望了過來,眼帶介懷。 原來是你害了我! 劉留:“?” 但蘇薄又沒膽子把他酒后又又失言,差點挑撥了謝哥和嫂子關系的事說出來。更沒膽子把他謝哥的黑歷史告訴大家,這種道德枷鎖還是讓他一個人承擔就行了…… 蘇薄很幽怨地嘆了口氣,繼續惆悵頭上的達摩克利斯劍什么時候落下來。 但令蘇薄意外的是,謝問寒一直到很久以后都沒報復回來。 而最近的他盡和薛慈談戀愛來著,薛慈一般會跟著謝問寒去旁聽下金融系課程。 倒不是薛慈不務正業,而是他每次上芯片系課都很顯得興師動眾,專業課老師壓力驟增,本來就要忙著出學術成果和考核,薛慈幾番的“突擊檢查”下來,頭上最后一點零星頭發都差點獨苗不保。每每課程結束還要來問兩句薛慈:他講的對嗎?薛慈同學有沒有什么建議意見?是不是有要改進的地方? 薛慈在多次:“很好,不錯,沒問題”三連后,終于學會了在芯片專業老師如臨大敵的恭送目光下去別的教學樓。 另一邊白家的勢力還在擴張階段,當初謝問寒這個空降的第三代少爺突如其然的到來,并沒幾個人把他放心上。 到底是白家雖然人丁稀薄,但也只是相對其他世家而言,要論體內流著白家血的旁系并不少,這個三代少爺也沒有精貴到哪去。更何況謝問寒連姓都沒改,看著和老爺子認來當慰藉差不多。 哪怕有看重謝問寒的人,也只是覺得謝問寒算是寒門出身,應當比較好拉攏,所以才多關注兩下,想收歸己用?;緵]人能料到謝問寒后面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眼睜睜看他不動聲色就打破其他陣營、收攏勢力、層出手段壓迫,甚至是……白老先生明晃晃的偏愛。 就在他們舉步維艱,幾乎要被逼迫的都要倒戈謝問寒的時候,謝問寒又和沒事人一樣,不急著將白家繼承人地位確立下來,將他們這些競爭者一個個咬死,而是表現的像他們有人下的巫蠱咒術突然生效了一樣—— 謝問寒放下家業,回去讀書了。 一眾白家子弟覺得很離譜。 最離譜的是謝問寒都這樣了,白家的經營沒他本人坐鎮,他們卻還是吞不下謝問寒手上的那塊rou。甚至眼睜睜看著謝問寒派系勢力依舊在緩步地擴張著,只是因為謝問寒本人到底分身乏術,才顯得勢頭沒那么高歌猛進,而是鯨吞蠶食,鈍刀子磨人。 讓這群爭權奪利的白家人覺得好像有點翻盤機會,又不甘心就此放棄,每每卻碰壁吃虧……總之異常痛苦。 傷害很大,侮辱性還很強。 這群糾結痛苦、輾轉反側的白家繼承人人選中,唯有一人是其中奇葩。 就是因為體質特殊,曾窺見過顛倒世界的景象白寧了。 他感覺和重獲新生一樣。 白寧“親身”體驗過謝問寒的冷戾手段,在夢中甚至無數次體驗過他死時的場景,早就對謝問寒生出了難以抵抗的恐懼。 在發現如今謝問寒居然起點更高,更早回到白家,以至他無法先下手為強的時候,白寧愈加覺得這輩子沒有活路了,十分要死不活,每日渾渾噩噩,和天塌了也沒什么兩樣。 讓他父母都疑心他是被下了什么咒。 但白寧知道,天是真的要塌了,白家那位大魔王回來了。 可安全的度過了一段時間,白寧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還沒死,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他尤為震動驚喜,可惜不能逢人就說,你們想不到謝問寒現在對你們的手段有多溫和委婉——簡直就是在做慈善。 那可是謝問寒! 在夢中坐了十年牢出身,一無所有還能占據白家,后面殺瘋了的謝問寒! 一個幾乎沒有人脈交際,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甚至還背負著犯罪履歷的人,他能得到白家這種龐然大物,憑借的手段當然不會溫和到哪里去,殘忍手腕不輸任何在斗爭中成長起來的白家繼承人,像是一頭逃脫了牢籠的饑獸。 更可怖的是還特別瘋,白寧甚至有一種感覺,謝問寒根本不是為了得到白家,他就是仿佛在向什么報復一般。 和那時候相比起來,謝問寒現在的手段,大多能稱得上陽謀了,殘忍度不知道下降了幾個等級,讓白寧覺得他又還有的活了。 為了不再過上膽顫心驚的生活,白寧又遣人去仔細調查,謝問寒為什么現在這么手段溫和、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又開始變化發瘋……這決定了他現在要不要帶爸媽跑路,還是繼續做個白家混吃等死的少爺。 白寧其實早知道謝問寒的經歷好像和他上輩子所知的有一些變化,比如那位作為他入獄的原因之一的繼父早就不在了,但一直沒敢細細打聽。 而現在白寧為了未來鼓起勇氣,突然發現,這一切都是從薛家那位小少爺開始改變的。 白寧的“夢”到底很有局限性,都是和自己相關的事,從沒看過那位薛小少爺。 但他現在對薛慈當然有印象——薛家極受寵的小少爺,被國家重點看護的芯片天才。更重要的是,白寧發現謝問寒的命運好像就是從薛慈手下開始轉折的,他報警送進去了那位變態繼父,以至謝問寒后來沒有殺人,沒有坐牢,獲得賠償金后開始自主創業,直到大學被白家召回,白老先生顯然對這時候的謝問寒頗為滿意。 而這一切,都是有薛慈為圓心點出發的。 不管這位薛小少爺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其實白寧都怪感謝他的,這真是順便也救了他上下老小的命。但白寧到底還不能完全放下心,又有一些在那瞬間生出的該死的好奇,所以他做了相當冒險的一個決定——他想親眼去看看這位薛小少爺。 不要看白寧這段時間被謝問寒嚇得又是重病又是犯慫,但也是拖了夢中那些片段的福,年輕的白寧在夢中還是學到了一些東西,在白家子弟中也算是相當表現優異的。再加上他實在太慫,這段時間都牢記不和謝問寒對上的原則,在謝問寒對一眾白家人的無差別打壓下,此消彼長,竟然顯得勢力穩固突出起來。 因此他要離開白家、接近薛慈,這些事安排下來的很迅速。白寧頂替了一名華大學生,對薛慈進行暗中觀察。 這些時間都被精妙的卡在謝問寒不在的時候。 越是觀察,白寧越是覺得薛慈絕對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他甚至開始想,薛慈會不會和自己一樣,無數次夢到過“未來”? 甚至薛慈比自己更厲害,所以夢的更仔細。 所以他才先一步,去改變了謝問寒? 白寧原本都打算離開了,但這種強烈的、想要知道自己并非一人的好奇心,還是讓白寧做出了冒險之舉。 他在離開京市的最后一晚,約了薛慈見面吃飯。 薛慈當然不是那么好約的。不過白寧發現,薛慈雖然看著冷淡,但好像對被他接受的部分人卻相當寬容,有很吃軟不吃硬的那一面。要想單獨見他,可以從薛慈的老師、同門、曾經的研究同事下手,都會很給面子。 最后,白寧以薛慈的一位同門師弟做引,讓他幫忙,以他的名義約到了薛慈。 地點定在京市市中心,但占地極大,以至中心區域極為僻靜、保密性極強的一間茶樓當中。 薛慈顯然有準時抵達的好習慣。 他們約定時間在晌午,金烏高懸。茶樓中央卻十分僻靜幽涼,風一吹都帶來了滿面涼意。屋內沒開制冷已經溫度十分適宜,聽到侍者引路,和竹門被推開的聲音,白寧在滿室茶香當中,微微轉過了身。 黑發的薛小少爺走了進來,看見他顯然露出了略微詫異的神色。而他身旁正跟著一人,微微側頭和薛慈說話,姿態溫和而親密。 白寧:“……………………” 白寧瞳孔地震,一屁股坐到了位置正中間。 而謝問寒也被聲音吸引著看向他,微挑了挑眉。 雖然他和這位堂弟并不太熟,但也迅速將這張臉和那位見過一兩次的堂弟對上了號。 還在想著現在謝問寒不一定認識自己,要不然先假裝走錯了的白寧剛滿臉冷汗地站起來,準備解釋,就聽見謝問寒不冷不淡,沒什么情緒地問:“白寧?” 白寧:“…………” 白寧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請薛慈喝茶,薛慈居然不講武德的帶了謝問寒! 白寧只以為兩人是朋友,才會在華大偶爾待在一起,卻沒想到兩人親密到私人時間、私人邀請都要在一起的程度。 薛慈頗無辜地看向他,略有疑慮:“?” 他的喉結微一滾動,白寧咬牙,顫聲道:“堂、堂哥好。薛、薛小少爺,您好?!?/br> 薛慈聽到他是謝問寒的堂弟,看他的目光倒一時溫和下來些:“嗯,你好?!?/br> 只是這位看著脾氣還行,只是面貌氣質上冷冷淡淡的薛小少爺一坐下,就開始發出了致命提問:“我以為邀請我的人,是我的師弟?!?/br> 第95章 鐵工具人自救 如果現在只有薛慈一個人在,白寧會大大方方表明:“就是我請您。怕薛小少爺不給面子,所以借了一下您師弟的名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