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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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的就是簇擁在他身邊,打聽薛慈的相關消息的。薛未懸能因為這些問題莫名其妙地生起氣來,誰叫他一個都答不上來,而且腦海中還時刻回蕩著薛慈“他們都知道你是我弟弟了,不要給我丟臉”那句話,以至壓力倍增,每每想松懈的時候,又因為不想拖后腿而丟臉,重新拿起教材硬讀。 教導完私生子弟弟,薛慈也沒立即離開洲城。 他去洲城的車行租了車,賽車。 這一行在車行的市場其實沒多大,因為真正會玩賽車的人,也決不會來租車。 第76章 你不喜歡他對嗎 租車的大多是那些對賽車有興趣,追求刺激或是覺得這么玩有面的二代們,剛涉足這些玩法,才會租那些性價比極低的賽車。 價格高昂是其次,主要是性能太次,也就蒙蒙那些人傻錢多的二代。真正擅長賽車的那些車手,無不有自己的私人愛車,改裝用的金額遠超車價,用起來才順手舒服——這種極限比賽,稍有一點手感上的差距,能甩出千里來。 但薛慈在這點上,卻沒什么挑剔的毛病。 他很不挑,車行的人也將他當成那類玩票的小少爺,有錢還不懂行,于是嘴甜又恭敬,哄薛慈挑那些貴價車。 以次充好這種事,車行是不敢做的,以免不長眼惹到些得罪不起的人物,但溢價一些倒沒事。薛慈被領著看了一圈,很配合地等人天花亂墜吹了一通后選了車,出手大方得令人咂舌。車行的人笑容更誠摯熱切許多,他們覺得薛慈面生,大概是第一次玩賽車的,提供完車后,還幫忙牽線俱樂部之類,這也是薛慈來找他們的目的之一。 最方便,最能盡興。 俱樂部中也都是些不缺錢的閑散少爺,他們玩賽車圖刺激,有專門的賽道和比賽安排。一般都會賭個彩頭,要么是錢要么是物。 薛慈被領進俱樂部,這些紈绔也歡迎,只是也和車行的人想法一樣,覺得薛慈第一眼看起來陌生又乖,一點不像會和人玩車的,有意“欺壓”他兩下,拉著薛慈比賽。彩頭也要的少,多是些惡作劇式的提議,什么脫了上衣出去裸奔之類的花活。 他們圍堵著的薛慈,卻像是一點沒脾氣,只安靜答應下來。 “好?!?/br> 于是比賽開始,玩的還是簡單些的賽道。發令槍一響,幾個自認水平不錯的紈绔都有些懵。 ——薛慈在最開始那圈就一騎絕塵,速度快得讓身后人遲疑地想,這他媽不會是車失控了吧。但隨后薛慈幾個精微cao作下來,加速也好,過彎也好,都發揮出了超乎尋常的水平,讓這些少爺們終于意識到,這會是碰上高手了。 他們倒也想拿出真本事和薛慈來比,但一開始差了人半圈,后面也難追上。他們是來找樂子,又不是賭命,很痛快認了輸,客客氣氣履行了賭約。 薛慈賽兩場下來,臉不紅心不跳,戴著口罩,低垂斂著眼,和剛從圖書館里出來的乖乖學生一樣,都不帶呼吸急促的,又激起了這些紈绔子的好勝心。依舊有人要和薛慈比賽,這會不是純玩鬧,來的人也不再掉以輕心,都是有些水平名頭的。 連著賽道,也改成高級賽道,起伏盤踞。 薛慈來者不拒。 就和他剛到俱樂部那會,仿佛被圍在狼群中的綿羊般,客客氣氣地說道:“好啊?!?/br> 這下子,賽車俱樂部那些紈绔子才發現,原來最開始那一路平坦只幾個大彎的賽道,不是方便薛慈上手,而是限制了他的發揮。這會一換成高級賽道,差距便出來了,虐菜他們這群小朋友都不帶眨眼的。薛慈的跑車都過終點了,第二名還在那跑過中段的一個彎,那點緊張刺激感全被薛慈折騰沒了,所有人都用目光凝視著后面那幾輛追趕的車,像是很疑惑…… 你們怎么還沒跑完? 比賽結束,幾名下車的車手臉都是紅的。 不是憋紅的。 這一輪下來,紈绔少爺們頓時認清差距,也不愿意薛慈再在這欺負小朋友,以至他們沒得玩了。帶頭的那位大少爺給薛慈遞煙,薛慈不抽煙,他也順勢遞給身邊的兄弟,動作流暢,半點不尷尬地走到薛慈身邊,真誠建議他:“兄弟,你技術很好嘛。要不要和洲城那些有點名氣的賽車手玩?” 他們俱樂部的人,都屬于玩咖類型。薛慈待在這里,實在影響他們釣妹。 薛慈平淡說:“好啊?!?/br> 說實話,那些紈绔子們都對薛慈這個答復有心理陰影了。 但聽薛慈答應了,還是忙不迭將薛慈介紹給那些玩車更專業的車手們。 薛慈就和刷級打怪似的,一級一級挑戰過去。 他精力是真的好。賽車本來就是消耗心神、要極其專注的競賽,再厲害的人,連續比了幾場也會有些疲累,影響狀態。但這一點在薛慈身上幾乎完全沒有體現出來,連賽幾場,他的狀態反而rou眼可見的更順風起來,每一個判斷過彎都十分精準,沒有一次的時機延誤。而他的對手,只要有一處發揮失常,便會被薛慈追著反超,在比賽賽道上,薛慈簡直就像是永不會失誤的ai那樣可怕。 和薛慈比賽的人選,當然也越來越厲害,名氣愈大。 薛慈從一開始贏得輕松利落,到后面屢屢是險勝,也能看出對手的水平變化。不過薛慈仍確立了一個“傳奇”——三天,十七場比賽全勝,未嘗敗績。 那些車隊的車手們,都對這么個突然殺出的高手好奇起來,起了招徠心思,可惜都不成功。其中一名車隊的隊長便調笑著道:“小薛,我看洲城唯一可能贏過你的人只有一個——澄一白知道么?你們兩個比起來,倒真是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上F在不在洲城,要不然我是一定要看你們見面比一次的?!?/br> 聽到隊長提起這個名字,薛慈也沒露出一點異樣神情,也并不接話,仿佛這只是個陌生人。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和澄一白曾經比過。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薛慈賽車玩得盡興了,確定洲城再沒有能跑得過他人,又跑去洲城其他地方玩些極限運動。 攀巖,滑雪,空中跳傘,還有無氧潛水。 最后一項最危險,薛慈沒什么經驗,最開始還請教練看顧。后面熟稔起來,便只自己一個人下水,教練會在一旁看著。 謝問寒來找薛慈的時候,恰好是薛慈的第四次潛泳。 他來洲城來得非常出人意料,幾乎是白家那邊的一些事一解決,謝問寒便動身來找薛慈。 他們先前聯系過,不過即便是薛慈,也應該沒想到他能這么快便在洲城見到謝問寒。 薛慈已經下降到了約二十米的水下,在水壓下緩緩地睜開眼睛。海水很清澈,以至頭頂的陽光能夠穿透這二十米的海水層映照下來,附近都呈現著明亮溫柔的蔚藍色澤,海水中的細小氣泡被映襯的像是一行光柱,反射著微光。 海水中無比靜寂,唯獨水層緩緩涌動發出聲響。 薛慈能看見游動擺尾色澤漂亮的小魚從身邊飛速游過,還有無害美麗的水母打著旋晃晃悠悠地擦過面頰,不遠處是綺麗的珊瑚礁,薛慈微微一擺腿,便能推動海水,自由自在地游出很遠一段距離來。 這處海域并不算是熱門的景區,反倒更類似私人島嶼性質。以至這群在水中孕育的生靈還沒有見過多少次人類,它們或許對薛慈保持著奇怪的熱忱與好奇,不時鉆進少年人微散開的黑發當中,又或者輕擦過對方的指尖。 薛慈游得很快樂。 他才剛下水沒多久——專業的無氧潛游者可以達到六至七分鐘的無氧下水時間,薛慈遠沒有那么厲害,不過也能堅持到三、四分鐘,而現在他在水底享受的時間還很充裕。 薛慈玩得開心,但在岸上的謝問寒緊盯著海面上偶爾卷動的一個小漩渦,都臉色有些蒼白。 他不怕水,甚至水性還不錯。只是看著深不可見的海水,和想到被淹沒其中的薛慈,便很難壓抑下心底顫動的惶恐。莫大的恐懼幾乎掠奪走他的全部心神,謝問寒顯得焦躁難安起來,手指下意識地抽動,也很難再分出心思,遮掩自己的冷硬無端。 薛慈的教練是個英國人,謝問寒在說明自己是薛慈的朋友后,每隔著幾秒,便開始問他,薛慈什么時候上來,會不會有危險。 詢問次數的頻繁程度,讓這名紳士的英國男人面對雇主的朋友都開始不耐起來,到后面更是略顯不滿,覺得這位顯然也是出身名門的大少爺是在懷疑他的專業水準,不滿地用英文答道: ‘您不放心的話,大可以親自去看?!?/br> 這句話比起說是建議,挑釁意味倒是更重。 但謝問寒沒聽出來。 他盯著清透無瀾的海面,居然覺得這個意見很有建設性。 正好岸邊還有一套潛泳的裝束,是給教練備用的,這時候正好能派上用場。 教練看著謝問寒開始脫衣服,整個人頭上都冒出了“?”。 陽光下,教練才發現這個蠻不講理的少爺看著高挑白瘦,身上倒是有一層薄薄的肌rou,恰到好處的顯得并不孱弱。謝問寒脫完衣服,自顧自換了潛水的衣物,游到海面當中,深呼了一口氣然后潛下。 看著他的動作專業,教練一時也被唬住,根本沒想過在這之前謝問寒絕沒有無氧潛泳的經驗,最多是會些理論知識,便也沒有阻攔。 謝問寒在這種事上也頗有天賦,無師自通,最初對海水和窒息的恐懼淡去以后,他睜開了眼,試圖擺動在海水當中略有些僵硬的肢體,向下游去。 也沒游幾米的樣子,謝問寒便看見在向上浮的薛慈。 雖然是在海底,能見度卻很高,兩人的目光一觸,薛慈很明顯怔了一下。 謝問寒也怔住了。 相比謝問寒略微僵硬劃動的動作,薛慈自如很多,像是生來便誕生在水里的鮫人。他雪白的足背弓起,卷起一陣細小的漩渦水流,只微一擺動,一下就能推出很長一段距離,顯得身姿無比輕逸,連手腕的擺動動作都十分隨性。 蔚藍海水中,倒依舊能看出薛慈膚色很白,每一處露在海水中的膚都被覆上了月光蘊成的細膩白色,濃稠如墨的黑發散開在水中,他輕眨了一下鴉黑睫羽,那雙無比漂亮的眼隔著海水望至對方。 兩人都沒有說話,也不好說話。 薛慈起初是驚訝在這里看見了謝問寒,隨即又有些好奇對方現在的狀態。 他動作很輕巧地便游到了謝問寒的身邊。 但水里的動作其實沒那么好掌控,比如現在的薛慈,一下就推近了點,面頰緊捱著謝問寒,兩人的鼻尖都似輕微地擦過。這樣親密的距離,在陸地上是絕不會出現的。 薛慈很快便控制著身體,又往后退一些。但那短暫的相觸,輕擦過面頰的親昵,和清晰所見的薛慈的眼睛,還是讓謝問寒的臉迅速地紅起來,并且思維緩慢停滯片刻。 窒息和缺氧讓謝問寒的反應比平時更大,他的目光倉惶地挪開,似乎也想往后游一步,肺中積蓄的氧氣在那瞬間劇烈消耗起來——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預兆。 哪怕這里離海面實在沒多遠,但在水底就是在水底,窒息感很快漫上胸腔,謝問寒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意識也一并開始遲鈍,但尚且能夠思考。 謝問寒反應很快。 他清楚現在最應該做的自救行為是什么,迅速向海面游去,但溺斃感影響了四肢,以至他的動作顯得十分沉重。 也就是短暫瞬息間,薛慈也意識到了謝問寒的危機所在。 無氧潛水本來就有“魔鬼任務”之稱,死亡率并不低,很多挑戰者因為窒息感而暈厥溺死。哪怕海面就在頭頂,薛慈幾乎也只是猶豫一瞬,便迅速環抱住了謝問寒,帶著他向上游動,同時唇瓣貼住了謝問寒的唇,向他嘴里渡氣。 海水冰涼,便顯得人類的唇瓣柔軟而溫暖。 謝問寒懵了瞬間,差點又嗆進一口水。 溺水的人的本能其實是很可怕的,會下意識絞纏住身邊的人或物,所以會出現拼命掙扎以至救援者體力耗盡,甚至救援者本身也被拖下水的慘案。但謝問寒簡直違背本能,乖得不像話,就這樣扶住少年的腰,老老實實被渡著氣,還有余力向上劃水。 除去一點外——在渡氣的時候,謝問寒微微錯開了一點唇,緊貼著少年柔軟殷紅的唇瓣。氧氣在其中緩慢的流轉,舌尖輕輕撩撥觸碰到了某種異常柔軟甜膩的地方,沁出奇異的、更渴望的索求欲來。 甚至蓋過了對氧氣,或者說是“生的欲望”的索求。 海水冰涼。 但少年人的面頰guntang,幾乎要讓海水跟著沸騰起來。 他們沖破了水面。 出于對薪水的負責,教練很有職業道德地守在海邊,將兩人親吻著浮出海面的情景看的很清晰,微微怔愣著,甚至下意識發出了一聲“噢——”的感慨。 那之中親昵曖昧的氛圍太濃,就算是鐵直男的教練都沒往他們是在救援那方面想。 在出水的一瞬,薛慈的氧氣也消耗得差不多。他很快松手移開了唇瓣,微微喘息著,閉著眼睛,細密羽睫上沾著的水珠不斷向下滾落。 薛慈出水后也實在很好看。 黑發被打濕,被他撥到身后,雪白的面頰上,唯獨唇瓣殷紅得徹底,像沾過艷麗的血,晃眼得漂亮。 雖然在場再也沒有比謝問寒更心知肚明,薛慈唇瓣的殷紅是從何而來的人了。 謝問寒率先低下頭,略顯倉惶地挪開了眼,“對不起?!?/br> 也不知是為自己差點溺水拖累薛慈的事道歉,還是……別的一些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