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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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原來你是這樣入選的 除了舒博士反應稍大外,其他成員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連薛慈都是極沉靜神色,讓舒博士疑心他已經放棄才這樣平靜。 那一幅憂慮神情太重,以至他其他幾位同僚都看過來,稀奇難道老舒也有怯場的時候?他不擅長這種答題類競賽? 考核形式是機器choucha決定的,第一輪是知識面類競賽。系統出題,答題者在光屏中作答,每輪五分鐘時限,大題和難題也只有十分鐘,對比題目難度而言,屬于快問快答型。 這是pdl的常見考核形式,大多數參加者都進行過類似的基礎訓練,實則不難,是只考知識面儲備量的簡單考核。 但這其實對薛慈而言,還是有些吃虧。少年人的知識儲備量總不能和長他年齡一輩的人相對比,哪怕再聰明,也少了二十年知識攝入的黃金期,又何況g國隊長在年輕時亦是聞名內外的天才。 從一開始起步的基礎就是不一樣的。 可是這并不能抵擋掉所有的苛責,畢竟是薛慈自己要求參賽——舒博士的目光從比賽評分的光屏上挪開,抿了抿唇。 那里已經變為了“1:1”的比分,一勝一負,薛慈的壓力不算大,但也不小。 薛慈準備上場了。 他穿著華國代表團的統一服飾,黃白相間的沉穩顏色,卻無比襯出少年人修長身形。臉上沒戴任何遮掩物,膚色如雪,唇紅齒白。哪怕對面是g國代表團的隊長,三十歲便在各個科研報刊上常出名的人物,還是有不少人將目光放在了沒有任何名氣的薛慈身上,很難說不是受到了某方面的蠱惑。 那種超脫于國界審美的稠艷美貌,能在任何場合上都拿到優勢——但是很遺憾,不是在現在,pdl的競賽現場上,一切都只能由冰冷的考核系統做出判斷。 不少人都無保留的對少年投過去憐憫或是安慰的目光。 薛慈很無所謂。 他站在了光屏面前,上面浮現出他的名字?!把Υ取?。 另一邊站著g國代表團隊長,他光屏上的名字很長,保留了g國古老的貴族血統流傳下來的中間姓,不過更多人愿意喊他“雷蒙德”。 此時雷蒙德便隔著兩邊并不算遠的距離,用發音略微奇怪的中文喊他。 “小朋友?!崩酌傻抡f,“我會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的?!?/br> 薛慈用了昨天雷蒙德對他說的話。 他垂首,唇邊微微彎起,不見笑意:“拭目以待?!?/br> 考核開始前的交鋒沒有任何意義,比賽很快便開始了,由系統choucha的問題浮現在眼前。 「回答索米亞之弦的芯片定律詳解,請用三個實踐案例說明?!?/br> 「c.代航空芯片不共融金屬弊端該如何解決?」 「繪制工業芯片……」 題目由淺至深,越到后面越繁復復雜,也不再是簡單幾句話的提問,有大段描述的問題光是閱讀完畢就要花費一半的作答時間,五分鐘的限制在這其中顯得十分捉襟見肘。 雷蒙德神色始終未變,好似眼前的考核提問在他眼里都是簡單數學運算一般,提筆就寫,一氣呵成。 相比起來,薛慈的答題時間卻比雷蒙德要多上許多,手指始終未曾松懈停歇下來,往往時間已經到了,眼前一幕光屏消失,薛慈才剛落完一筆,一幅沒答完的模樣。 一次兩次便好,但次次這樣,便讓人些許擔憂了。 舒博士身旁的那位學者微一皺眉,低聲說道,“小薛似乎有些慌?!?/br> 舒博士反倒平靜許多,薛慈還能答得上來,不是一頭霧水地僵持著,表現已經比他預料得要好。其他人見薛慈考核認真,也好歹交代得過去。 此時他微微頷首,“盡力便可?!?/br> 到后面考核的題目更為生僻古怪,作答時間延長至十分鐘。連先前一直游刃有余的雷蒙德,這時候思考的時間似乎都要長了一些。答題也不像剛才那樣迅速,幾次時間只剩幾秒時才勉強答完。 而薛慈就更是如此,那截蒼白手腕從未停下,甚至讓人開始憂心少年看上去孱弱的身體是否還能支撐。 這種表現讓雷蒙德不禁有些惡意地揣測—— 連那種簡單題目都要思考良久,十分吃力?,F在的考核題,這位小朋友真的答得上來嗎?不會是亂寫吧?其他參賽者在賽場下默默解答,也感覺到其中棘手,些許焦慮起來。 或許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也能解出,但十分鐘的限制太為嚴苛了。 略微的走神在這種場合并不適合。就在雷蒙德揣測的那幾秒里,他的作答時間已不大夠揮霍,最后他略去了其中某一道步驟,直接寫下結論。 答題結束,時間剛好。 他身邊的薛慈也停了下來,少年輕輕揉動了一下他蒼白清癯的手腕,空白光屏上的冷光映亮了他的面容,愈顯得薛慈膚色皙白,不見血色,像是犯了某種錯誤后的失魂落魄,楚楚得令人憐惜。 不管他取得了什么成績,都不應該有人舍得苛責他。 那一瞬,雷蒙德這么想到。 不過他雖這么想,卻也從沒心慈手軟的打算。 又何況來評判勝負的,是不通人性,公正又無情的系統。 就像先前的兩場比賽一樣,參賽者的作答被系統公布出來,然后根據回答的準確性給分。 雖然一個是用中文回答,一個是用g國語回答,但關鍵的算法語言是相同的,并無障礙。于是在公布的瞬間,雷蒙德沒去看自己的答題內容,而是將目光下意識落在了薛慈的答題光屏上。 非常漂亮的字跡。 那些方塊字似乎有某種獨特魅力一般,顯得十分利落有力。薛慈回答的相當周密,盡善盡美,關鍵數據也相當準確,要不是系統實在沒有加分這個程序,雷蒙德甚至懷疑薛慈會因此得到額外分。 雷蒙德微牽動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想嘲諷一下對面的少年,但最后還是沒有出聲。 “白費力氣”。 他想。 他們還是同樣的得分,薛慈這種做法太過浪費時間力氣了。 但是這種答題卷面帶來的觀賞性也是十分直觀的,華國代表團的那些長輩們都露出了滿意神情來。 這就是國情不同了,薛慈這樣嚴謹的回答方式是老師們最喜歡的態度,就像是高數課堂上教了兩種解法,教師們還是會不厭其煩去講第三種、第四種解法。 答題習慣上的不同解法,在其他人看來總能達到類似“炫技”的效果。但精妙就妙在薛慈雖然炫技了,但是就是沒“翻車”。 接下來系統上出現的每一題答案,薛慈的光屏上都布滿了字跡。光看他作答表現的時候總覺得薛慈幾次寫不完答案,但是結果公布下來卻發現他每一題都寫完了最后一個字符,找不到任何一處的扣分點。 從一開始的滿意、贊嘆,一直公布到后面,連華國代表團的那些前輩們,都露出了稍微有些錯愕的神情。 如果說前面那些題型恰好是薛慈擅長的方向,從而回答的嚴謹全面的話,現在看來,薛慈擅長的面是不是太多了? 航天芯片的線路知識,回答全面。 能源損耗站修復,理論精通。 新型芯片改進…… 雷蒙德的回答也是滿分。 但他的表現是可以預料到的,雷蒙德成名已久,在芯片方面獲得過兩項杰出貢獻獎,是g國內出名的天才,才不這么讓人咂舌。但薛慈作為一名在校的本科生,在這之前只因為“方老學生”這個身份有一些存在感。他表現出的這種全方面的知識儲備量,就有些讓人目瞪口呆了…… 何況他現在才剛成年。 在場的哪一個,沒成為過同齡人的噩夢? 但這些擔任“噩夢”角色的知名學者們,還是在瞬間生出了“這小孩腦子是怎么長的?”這種錯愕的想法。 只有過目不忘和勤奮刻苦兩種天賦同時疊加在一起,大概才能成就這么一個各方面的全才才對。 雷蒙德的神色越來越沉。 隨著題目難度的增加,薛慈的回答篇幅要更精煉一些,但依舊十分準確,沒有足夠堅實的基礎的話,是很難做到這種程度的。 甚至到最后的難題設置,薛慈依舊答得一絲不茍的完美,這讓雷蒙德略微有些焦躁,他瞥了薛慈一眼,無聲說了句什么。 嘖。 這個小孩是怪物么。 很快到達最后一道題的公布。在這之前,兩人的分值都不斷刷新著比賽的分值上限,達到了相當恐怖、不可思議的,目前為止雙方都是滿分的白熱化局面。 雷蒙德此時有些混亂的思緒突然清醒過來,他意識到了什么,猛地轉頭看向自己的答題光屏—— 為了節約時間,雷蒙德在最后一道題的時候省略掉了某步運算步驟。 這可能成為扣分點,也可能不會。 他的唇瓣抿緊,深刻五官在那瞬間顯得鋒芒畢露。但對于運算系統而言,它并不會考慮到參賽者的心情。最后它還是揪出了那一個幾可忽略不計的小錯漏,給雷蒙德扣掉了0.1分。 雷蒙德的分數依舊很高,這樣復雜的高算力問題能被他在短時間內解出已經是件讓人敬佩的事,其他人都在稱贊g國代表隊的隊長名不虛傳。還有順著他的思考方向解下去,恍然大悟地表達敬佩的同僚。但雷蒙德只覺得胸口沉悶,他的額間滲出一些汗水,藍色眼珠挪動,緊緊咬在另一塊光屏上。 那個小孩應該也會出錯。 這樣的考核對一個年輕人來說太超綱了。 雷蒙德甚至覺得有點恍惚,這是他第一次,將獲得勝利的希望寄托于其他人犯錯上。讓他覺得可笑,又有些羞愧。 產生這種想法的瞬間,他就已經輸了。 仿佛某種預兆一般。 薛慈的答案顯示出來。 他們的答題表現和之前不同,像是在這一瞬間交換了一般。雷蒙德的答案布滿整片光屏,擁有相當復雜繁瑣的計算步驟,過程中不止一次的涂改和重推。但是薛慈這次的解答反而相當簡短。 和雷蒙德是正好相反的兩種解題思路,簡短卻精煉,關鍵數據完全正確。 系統給了他滿分。 在那一瞬間,就算是擁有良好修養、時刻都矜持沉穩的華國前輩們,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如同歡呼的贊嘆聲。 g國代表團還沒從“那個小孩能和隊長旗鼓相當”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還要面臨“隊長居然輸了”的沖擊。 比分從“1:1”瞬間變至“2:1”。 薛小少爺從光屏前下來,神色如同往常一般平靜,完全看不出贏了對方代表團實力最強勁的對手后應該有的狂喜,唯獨微挑起一些的眼睛能泄露一點情緒。 “承讓?!毖Υ日f。然后例行和對方握手。 ——雖然他也不確定,雷蒙德是不是還想和他握手。 顯然雷蒙德不像薛慈想的那樣小氣,他的目光落在少年人修長漂亮,看不出一點薄繭的手上,非常迅速地和薛慈握完了手,然后用g國的通用語問他: ‘所以你才會被選入華國代表團參賽?’ 薛慈:“?” 雷蒙德繼續道:‘無可比擬的學習能力和理論基礎。你的能力很適合在這種類型的考核中發揮,連我都……’ 他停頓了一下,用稍微帶點奇怪口音的中文道:“甘拜下風?!?/br> 華國代表團聽見薛慈都讓雷蒙德說出這種詞了,露出了一點驕傲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