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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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的心血債,很難分割清楚。 但培養他的花銷——倒是能預算出一個大體的數字。 薛家也并沒有在生活方面如何虧待過他,薛慈雖然在成年后都是用芯片專利的資金來花銷,但成年前享受的卻都是薛家小少爺的待遇。 作者有話要說:怕渣爹對私生子好,更怕對私生子壞 渣爹:我太南了 第53章 金錢和交易 這是相當大一筆金額。 薛慈沒什么表情。 反正能還多少就先還多少。 “老師?!毖Υ冉o方老打了個電話,“之前我在iam上投交的芯片技術,大概什么時候會通過評選測試?” 現在其實夜色已晚,但是芯片這行業個個都是熬夜狂魔,方老自然也還沒睡,聽到小弟子的話頓時也來了精神,“關于新線路航天芯片應用那項技術通過可能還需要半年到一年的審評,畢竟是完全顛覆了先前的應用技術,還要進行時間強度測驗。倒是小型工業芯片已經通過了測驗,會在一個月內刊登發出,確定專利……” 薛慈略微沉默了一下,問道:“有可能快一些嗎?” 方老停頓一下,想道:“是可以快一些……我去催催的話,十天內可以確定下來。只是阿慈,你怎么突然想要快些通過評審了?” 他這個弟子可謂是徒弟中最“佛系”的一個了,哪怕投稿了iam這么久以來都沒問一句進度,方老都有些為薛慈的心寬擔憂。 “有一些事?!毖Υ冗€是沒有將他現在經歷的那攤爛事告訴導師,倒是想了一下又問了個很關鍵的問題:“售賣所有權的話,小型工業芯片專利買斷價格應該在多少左右?” 薛慈以前是從不為錢這種事擔憂的,方老調侃他道:“怎么,你還有缺錢的時候?” 薛慈居然低低應了一聲。 方老略有些驚訝,他收薛慈做學生后,對他的家世也是有些了解的,洲城首富之子的身份可不一般——但因為薛慈低沉情緒,并不像有傾訴欲的模樣,也絕了追問念頭,給予了弟子充分的隱私權利,只是回答他:“快速脫手,大概在三千萬左右。運作一下賣給需要的企業的話,五千萬是有的……” 三千萬。 薛慈拿這個數字在心里估算了一下。 再加上之后一年內可能拿到的航空芯片專利,這樣一湊倒是相差無幾,還能留下用來做研究的金額,今后也不至于太過拮據。 理清這一切,薛慈垂下的眼中都平和沉靜許多,“謝謝老師?!?/br> 方老聲音略微嚴肅:“有什么好謝的?你是我弟子!倒是……” 方老停頓一下,哼哼唧唧地說道:“有什么事,你要是愿意,就不能麻煩下老師?我這個長輩擺在這里,也不是純當個擺設的?!毕氲竭@里還有些憋悶,他其他好友的弟子,天天就是老師長老師短的。薛慈雖說被他拿去炫耀許多次,眼饞了那群老家伙許久。但真正相處起來,卻面皮薄得很,除去研究上的一些事基本不請方老幫忙,讓他做點什么。這讓方老心中憋了許久,倒有些開始艷羨旁人黏糊糊又乖又軟的小徒弟。 薛慈有些失笑。 也是他在這一晚上,難得能笑出來的時候。溫和地和他老師說道:“好?!?/br> 又說了些貼心話哄老爺子,這才掛了電話。 被薛父喊來的家庭醫生倒是上樓了,輕敲了兩下門,站在門外尊敬地詢問道:“薛小少爺,我來為您檢查?!?/br> “我沒有哪里不舒服?!毖Υ日f道。但對方一直站在門口,他才打開門,讓醫生回去。 薛家的醫生自然也有察言觀色的本領,見薛小少爺雖然面容蒼白,極孱弱的模樣,但除此外看不出哪里有病氣,最多是神色有些沉靜。于是小心翼翼請求,例行做了一些簡單檢查后,讓薛慈保重心情,才提起醫藥箱回去回稟。 薛慈在他離開后的瞬間,闔上門,熄滅了房中的燈光。 他合衣躺在了床上,柔軟被褥包裹住日益顯得清癯的身體,傳遞來略顯冰涼的觸感。 鴉翅般的羽睫輕輕顫動著,后來薛慈眼睛睜開,目光落在了外面的夜空上。 很快就到白天了。 翌日一早。 天際泛著魚肚白,在薛家大多數傭人還未起床梳理自己的時候,薛慈已經離開了薛家的大門。 他到底是薛家的小少爺,便是那些通宵巡邏的安保人員看見了,也只會恭恭敬敬讓出一條道來,并不會刻意詢問小少爺要去哪里。等負責清理房間的傭人和準備行程的紀管家發現小主人不在的時候,薛慈都已經離開薛邸百里遠了。 昨天薛大少爺沒回來,餐廳中便也只有薛正景一人。他顯然神色不郁,哪怕看著報紙,最后的目光還是會不斷偏移開來,落在空蕩蕩的座位上。 昨天的阿慈顯然是生氣了。 但薛正景卻始終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而薛慈又為什么生氣—— 難道他對那個私生子不留情面,不是薛慈想要的嗎? 出于些微的心虛和茫然愧疚,薛正景雖然對薛慈早早離開的事十分不滿,但還是沒打電話進行追問,算是他作為父親對最寵愛的小兒子的難得體貼,給時間讓薛慈自己處理情緒。 至于薛慈會永遠想要脫離薛家……這種可能性,薛正景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在他看來,薛小少爺和薛家密不可分,而且從小到大都乖順省心慣了,就算薛慈再怎么生氣,也做不出“離家出走”這樣任性的事來,又何況是要脫離薛家。 太荒謬了。 而薛正景的平靜處理,最后接到的卻是長子慌亂的來訊—— “父親,”薛浮的聲音略微有些低啞,其中還很顯得疲憊起來,“我聯系不到阿慈了?!?/br> 這一句話讓薛正景的心臟剎那間仿佛漏跳一拍,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薛慈可能被綁架威脅,遭遇危險之類的場景,但薛浮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略微放下心。 其實這話對薛浮而言有些艱難,他的聲音茫然,“阿慈拉黑了我的聯系方式……” 對于一個十分和弟弟親近的兄長而言,這也的確是巨大的打擊了。 薛正景也不知在想什么,他微微頓了一下,神色奇怪地打開了和薛慈的聯絡方式,信息發出去,是一個鮮紅的符號。 他也被拉黑了。 薛正景:“……” 看來這次薛慈確實有了點脾氣。 他想。 · 薛慈實在不是一個做事喜歡大張旗鼓的人,所以除了薛家的兩位當權者正在因此心碎外,其他人都并不知曉薛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薛家。 不是和往日那樣,只是不住在薛邸。而是身邊有關薛家的人員都換了個遍,由薛家所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人脈也斷絕了往來。衣食住行,樣樣做了分割。先前在洲城名下的資產,都由律師轉交給了薛正景,而薛慈直接在市中心路段租了一套loft公寓,設備十分齊全,找鐘點工清理完便可以直接住進去。 這對他來說并不算難。 雖然這輩子薛小少爺總有人精心照料,哪怕遠在京市,身邊的管家、廚師、助理也從沒有少過,但前世那些年,薛慈卻是自己獨自過了許多年。 他脾性怪異,往來間少和人接觸,沒有朋友,更不適應和別人共居,鐘點工阿姨都很少請。 自立能力沒有因為這些年被精心照料退化多少,薛慈將常用的生活用品買齊,在沙發上合眼休息了幾小時,再醒來時天色都黯了下來。 薛慈睡眼略微惺忪地起身,煮了一點碧梗粥,再看了一眼賬戶上的余額。 積蓄不算少。 這倒不是薛家給他的分紅或零用,而是這些年薛慈參與一些研究競賽的獎金和發明的專利款。薛慈物欲上要求不算高,也就是對吃食要精細一些,平時泡在實驗室中,昂貴儀器又都由國家撥款或是老師和研究方提供,實在沒什么需要花錢的地方,這么一算下來,日積月累而來的金額就很巨大了。 薛慈平靜冷淡地拿這筆錢做了一個規劃,他無法確認后續的收入,但是至少現在的金額足夠他生活三年外,還能拿來做一些其他的投資,和……多余的事。 薛家撥通了薛未懸的電話。 這是在昨天轉賬的時候他記下的聯絡方式,電話響了很久沒被接通。 薛慈不厭其煩地重新撥打了兩次,在第三次的時候終于打通,少年的聲音冷淡,一股兇戾意味,很不客氣地道:“哪位?” 不等薛慈開口,他相當迅速地道:“不過不管你哪位,我都沒錢,要么我給你干活,要么別打了?!?/br> 薛慈聽他說完,才說道,“我是薛慈?!?/br> 對面顯然安靜了剎那。 薛未懸的語氣依舊算不上好,兇巴巴道:“你怎么有我的電話?算了……你找我什么事?!?/br> 薛慈要和他說的事,也實在不方便在電話中聊完:“見面談?!?/br> 這次約定的地點不是在哪家高級餐廳了,薛未懸想到昨天經歷便臉黑,懶得去,和薛慈說非要見面,就由他來找自己。自己可忙得很。 地點在薛未懸所租住的巷口。 傳聞這也是京市里的“貧民窟”,細密的小房子一棟挨著一棟,四處都是違章搭建,當然也不分什么門牌號,路也雜,都是走慣了這條道的人才能辨認的出。 薛未懸昨天才收了薛慈的錢,這時候態度也不好太兇惡,雖然仍舊奇怪薛慈為什么非要見他。 他一個薛家少爺,居然愿意來什么貧民窟……但也就當做是薛小少爺玩心大起,想看看他落魄模樣,或是好奇他們這種一無所有的人過得都是什么日子。無所謂地告訴他了。 薛未懸想著薛慈這種少爺,身邊時時刻刻都是圍著幾層保鏢的,那細窄巷子也開不進豪車,估計就是停在巷口在車里等他。 結果接到薛慈的電話,看到薛小少爺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巷口的破敗路燈下,身邊還圍著許多不懷好意的混混偷看向他,一時都驚得頭皮發麻。 薛慈倒是還戴著口罩,站在巷口。四處都能見到被隨意拋在地的塑料袋、看不出顏色的包裝紙,又臟又混亂,旁邊的路燈上還貼滿了各種男科小廣告,唯獨薛慈站在那里,身形修長漂亮,皮膚雪般白皙,衣著也顯然十分考究。哪怕垂斂著眼并不說話,都是rou眼可見的再單純好拐騙的小少爺,和這條貧民巷子形成鮮明對比,熠熠發亮的明顯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條巷其實不僅窮,還非常亂,所以租金異常便宜,帶著孩子的人家寧愿去租貴點的房子,都不敢住這里。 混混、小偷、妓女和嫖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薛慈居然一個人過來,還是這樣白嫩嫩的小綿羊模樣,也好在沒出什么事,要不然薛未懸自己都…… 別的不提,至少薛家肯定不會放過他。 薛未懸一臉戾氣極重的模樣沖上去,嚇跑了那些窺伺在一旁的混混。他年紀小,但那股不要命的狠勁很讓人忌憚,人人都知道他能打,力氣大,巷子里住著的人都不愿和他硬來——畢竟一個少年能獨身住這幾年,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警告完那些偷偷窺看的人,薛未懸才語氣不善地和薛慈說道:“和我來?!?/br> 第54章 還把我當弟弟 薛未懸一開始絕沒有想著要將薛慈帶進自己的家里。 要不是這條巷子實在太亂,薛慈又生著那樣一幅出挑樣貌,薛未懸怕發生些自己也難以阻攔的意外,才這樣慌亂匆忙地領著薛慈回到自己的私人領地。 那是靠近巷尾處的一間窄屋,只有一居室,破敗的紅色木門,“吱呀”著一推就開。里面物品簡陋到干凈的地步,倒是沒什么灰塵或者氣味,只是物件相當陳舊了,恐怕連住在巷中的小偷都不愿意光顧他的浪費時間。 天色還亮,但是屋中沒有窗戶,木門一鎖上,便不見光。薛未懸神色有些嚴肅地摸到門邊,拽了一根拉繩,鑲嵌在頭頂的燈泡明明滅滅地閃著光芒,燈絲guntang,幾秒后才穩定下來。 薛未懸舒了一口氣,卻又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要是他知道薛慈會進到他家里,他應該會抽出時間打理一下這過于破敗的房屋,至少會換一個好用點的新燈泡——不,他一開始就不會把自己的地址告訴薛慈,讓他過來! 薛未懸后知后覺地看向薛慈。 少年在暖橘色的燈光之下,膚色更如玉一般柔白,黑沉的睫羽輕輕顫動,最后那雙漂亮的眼鎖定在薛未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