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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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璞又進行了一場比賽,這次是實cao賽題,他們動手能力不差,很快也完成。 這次沈佳怡注意了一下,她的兩個學弟,的確很有天賦。 尤其是薛慈,她試圖探底都沒探到,只能用家學淵博來形容了,要不然怎么能做到這么厲害。 最后進入決賽,果不其然是三大名校,還有一所是殺出重圍、同樣是老校的衡高競賽代表團。 到決賽,就沒有淘汰的說法了,只分名次。 衡高對能拿到第四名已經是意外之喜,也不想能競爭過其他三所院校的事,反而是最輕松的,簡直恨不得直接頒獎就行。 而對清璞、懷恩、熙華而言,真正競爭從現在才開始,養精蓄銳到今日,誰不是為了最后的名次來的? 最終決賽分為三輪,前兩輪是最經典的理論題、實cao題的競賽,難度很大,幾乎要將微電子校量吃透才能解出來。 沈佳怡這時才拿出百分百的精力,解賽題解的臉色發白,第一輪結束,三所學院評分咬得很緊。 但是第二輪結束,分數一下就拉開來了。 熙華學院遙遙領先,懷恩略高一籌。 清璞學子便都只好想到,不提爭第一,第二的位置絕不能丟。 不能輸給懷恩! 但理想圓滿,真要翻盤,只能在第三輪賽題上奪取優勢—— 題目一出來,沈佳怡拿到的第一瞬間,便是不敢置信,臉色微微灰敗。 不止是她,其他三所學院也好像驚呆了,拿著賽題發呆,心道這次賽方也太缺德了,這誰能解出來。 還不如說就是兩輪競賽。 最后一輪賽題,主辦方更換場地到一間設備齊全的實驗室中,有如今最先進精密的器械,甚至作弊似的配備各種專業參考資料,但是要求卻是——讓這群學生們,修復一枚損壞的芯片。 微電子校量是芯片學的基礎學科,學科盡頭自然是芯片制作。但是在校量競賽中出現修復芯片的賽題,簡直就像讓一群學生做專家的課題。 超綱了。 特別超綱那種。 沈佳怡焦躁至極,早知道第三輪是這樣,她前面肯定會更細心一些不丟分—— 她沒發現,身邊乖巧沉靜的新生,正走到器械面前,微微踮腳去看那枚損毀的芯片。 第24章 修復 它被鑲嵌在特殊晶體當中,半透明媒質溫柔充斥在晶體每一個角落,包裹著那枚芯片。透過媒質去看,能清晰見到芯片上面金色的精密線路圖,邊角是黯淡青銅色“銹跡”,微微折卷起,從那個邊角起始,“銹跡”蔓延到中心,幾乎阻斷了所有的線路連接。 哪怕其它地方被保存的相當妥當,也能發覺出這枚芯片其實很陳舊了,恐怕它的年齡比薛慈現在的年齡還要大。 “pz101?!毖Υ容p聲道。 第一代醫療芯片,已經被淘汰近百年,卻仍然是所有醫療芯片基礎模型——被稱為最穩定的結構,“生命源頭”的舊式芯片。 薛小少爺聲音很輕,但沈佳怡就站在他附近,聽到那仿佛呢喃般的一句,也回過神來,有些興奮地道:“對!這就是醫療芯片來著,我在《芯片集合》里看過,但是——” 說到這里,沈學姐的興奮勁似乎都被扎破,又漏空了。 辨別出這是什么芯片又有什么用?不管是最新一代芯片還是舊式芯片,修復難度對他們這群學生而言都太大了。 甚至如果是近代芯片,情況還好些,他們至少學過最基礎的拆分結構,能硬著頭皮上。 不像這樣,束手無策。 那器械臺太高了,連沈學姐的身高也不過是堪堪能平視。以至薛慈在那為了觀察芯片,踮腳踮了半天,踮累了才會休息下。他手背在身后,這個姿勢莫名顯得很乖,輕軟黑發在頸項上拂來拂去。 謝問寒就在薛慈身邊站著,莫名被撩的想去揪一下薛慈的黑發。 當然,他忍耐住了。 只是想著薛慈這個動作也……怪可愛的。 薛慈自覺在一旁等了半天,也不見沈學姐帶頭將芯片取出來修復。 競賽已經開始計時很久了。 于是投過去一個困惑目光。 “不開始修復嗎?” 沈佳怡面對來自新生的期盼目光,有些莫名的愧疚羞恥:“是我學藝不精?!?/br> 她想,如果是薛浮級長還在這里,說不定還有機會。 另一名學長道:“我們也不知如何入手?!?/br> 他話音剛落,也有學姐咬牙提議,“不如翻一下實驗室里的資料?說不定會有相關提示,不一定是真讓我們修復?!?/br> 他們的神色為難且認真,像帶著一腔孤勇般堅毅,面對被損毀的芯片時,目光更是晦澀懼怕。薛慈頓了頓,平緩、慢吞吞地問道:“修復芯片……很難嗎?” 如果問這話的不是薛慈,恐怕早就挑起眾怒。 這群天之驕子是絕對按捺不下性子解釋,反而要嘲諷問出這種問題的人才疏學淺,對芯片學沒有一點了解就來大放厥詞的。 但說這話的人偏偏是他們實驗室里備受寵愛的新生,他們的小師弟。所以在場這些高年級生們,忍耐度相當大,還有人和薛慈細細剖析解釋——這個修復芯片的難度,不能和平時競賽的題目相比。 薛慈便又沉默的久了一些。 他想,或許正因為這個芯片型號是過去的pz101,所以高年級生們不了解這種舊式芯片結構,才覺得無處下手……要他看來,或者以他過去的經驗看來,修復pz101并不難。 薛慈在前世,有許多次“出風頭”的經驗。 他特立獨行,他揭開公司腐舊陳規改良產品,他做過許多正確的事。但到頭來被人排擠、厭惡、敵視,因為那些人不需要一個外來者來執行道理,不需要薛慈成為那顆招風而出盡風頭的樹。 就像現在這樣,作為一名協作生,該做好基礎工作,不必伸長手惹人厭煩。 所以在這之前,薛慈旁觀學習,做基礎的跑數據工作,并不曾提出異議,恪守本位。 卻在這個時候,生出極為任性出格的想法來。 這是他從前沒能參加的競賽,是未被彌足的遺憾。 薛慈想,他早就為人不喜,想來,也不介意其他人更討厭他一點。 薛小少爺微閉了閉眼,像是有些頭暈而闔眼休息。 他垂斂的睫羽下,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瞳,似含著某種奇異光芒般。 后來薛慈抬頭,他瞳中倒映出沈學姐的面容,咬字很清晰道:“我可以修復它?!?/br> 沈佳怡聽得很清楚,但正因為這樣清楚,反而覺得是自己聽錯了才對。她微愣了一下,失笑道:“薛慈,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br> 但她眼前,一向沉靜乖巧的小孩,卻沒有因為她的語氣而退步。 薛慈仰起頭,露出一截雪白頸項,很瘦,便也顯得一觸即折的脆弱。 但這樣看上去再脆弱柔軟不過的薛小少爺,語氣卻沒有半分遲疑:“我去修復pz101?!?/br> 頓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薛小少爺身上。 他們就算再包容喜愛薛慈,再盛譽夸獎他為天才……芯片學卻是很精密嚴謹的事,沒有數萬次的實驗試錯,不可能光靠理論就能解決問題。 不是他們不愿意相信,但是薛慈的要求太荒唐了。 連高年級生都束手無措,一竅不通的賽題,要怎么相信一個清璞剛入學的新生,能做到這一點呢? 沈佳怡靜靜凝視著薛慈。 她是很猶豫的,卻仿佛被薛慈這樣認真的神情蠱惑住了。 情感和理智分離開來,理智告訴她,讓薛慈說出這樣的大話來,最后反會讓他下不來臺。到時候競賽落敗,會導致有人將責任推卸到這個無辜的新生身上。 最后,沈學姐語氣軟了一些,她勸道:“薛慈,你……” “我和你一起?!彼穆曇魠s被少年人冷淡的聲調打斷。 “我不懂這些?!敝x問寒問,“要怎么做?” 他在薛慈身邊,目光只落到那儀器中的芯片上,專心致志,未有分毫偏移,好似隨時準備大干一場。 沈佳怡有點哭笑不得。 她想,大概也只有謝問寒這樣未見高山,無從畏懼的少年,才會聽信薛慈的話,覺得修復芯片是件很簡單的事。 但這種全盤托付的信任,又讓她有些艷羨起來。 其實謝問寒很清楚深淺。 他也無比清楚,要修復芯片,是怎樣困難的過程。 他同樣不愿意薛慈在這個時間點,被架上刀尖。 但只是在看見薛慈露出一點失意神色,見他眼底黯淡卻依舊燃燒的焰火,謝問寒腦海中如同被烈火燎原,頓時間連姓什么都忘了。 他只知道自己要一往無前。要站在薛慈身邊。 薛慈聽到謝問寒的話,認真答:“我會教你。很簡單……” 看著兩個新生的模樣,沈佳怡竟然也不想做這個惡人了。 她聳肩說道:“行……我答應了。你們去吧。試試也好?!?/br> 這可是正經競賽,哪有這么寵孩子的! 清璞其他成員,頓時都露出不贊同目光來。 但是他們還沒提意見,也全被沈學姐給堵了回去,啞口無言—— “反正都是來學習經驗的,擺在那浪費。你們要有想法,也可以上手試試嘛?!?/br> 這、可是他們都不會啊。 高年級生們支支吾吾。 然后他們看到薛慈小少爺一臉恬淡,被鼓勵到般,踮腳伸手去將器械中的媒質點滴抽離,斂著的睫羽既長又卷,幅度微小的顫動著,顯得很高興。突然覺得心底好像被什么扎中一般,揉了揉自己的胸腔。 ——唉,好吧,好像也沒那么不能接受了。 就當哄小朋友開心。 反正薛慈再怎么折騰……也應該不會把芯片折騰的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