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太女后搞基建 第45節
游醫再去小山莊的時候,就有人拉著他的手,求著他道:“您回京都的時候,能不能跟皇太女殿下多說說?!?/br> 游醫就很無奈,“我哪里能見得到皇太女殿下呢?不過,你們放心,總會慢慢建到這里來的?!?/br> 那老媼就還不放心,扯了扯游醫的衣裳,小聲的道:“您不知道,這山神,也分支,我們這里的山神美的哩——傳聞皇太女殿下是智美神,說不定跟我們山神是親戚關系哩?!?/br> 游醫:“……” 行吧! 結果還沒告別老婦人,就有一個穿著絲綢衣裳的人走到他面前,道:“可是裘遠之大夫?” 裘遠之點頭,“這位公子,您找我有何事情?” 來人就連忙道:“某聽聞鄭大夫要回禹國……回京都去了?” 裘遠之點頭,“公子不知,七月初三,是我們禹國醫學院以及大夫們齊聚京都商討疑難雜癥的時候,那天會有一個集會,會有于太醫和章先生一起為我們講解許多這些疑問,然后,還會將去年的新藥給我們發下來,以便讓我們更好的行醫?!?/br> 而且,如今除了朝州是新打下來的,還沒來得及搞平價藥鋪,其他的六州可都有了朝廷下面的平價藥鋪。 他這一年都在朝州,自然也想將平價藥鋪開到朝州,而當初來朝州的人可不多,他這回回去,定然能拿到朝州平價藥鋪的名額。 所以才會這么匆忙的就準備回了。 那穿絲綢的公子哥就道:“不瞞鄭大夫,我家也是世代行醫的,如今,朝州歸順了禹國朝廷,聽聞京都有醫師大會,便也想去看看。只是,我畢竟沒去過京都,不知道能不能請鄭大夫代為引薦?” 裘遠之想了想,道:“你是哪家的?” 那人就笑道:“玉城白家?!?/br> 白家啊。那裘遠之知道了,這確實是世代行醫的醫者家,他就道:“既然你如今已經是禹國人,自然也能聽得醫術,不用代為引薦,只要你們去了京都,說出自己的家世,能對的上先生們說的題目,便也能參與了?!?/br> 還有這回事?還要考? 看來找裘遠之是來對了。這穿絲綢的公子哥叫白蘇牙,是個相貌極好的年輕人,相貌好的人,總能討得一些便宜,裘遠之即便是男兒家,也愿意跟他多說幾句話。 見他連答題也不知道,便一邊走一邊道:“那醫師大會,也不能誰去了,就讓進吧?可是只給那些世家子弟進,對我們這些游醫就不公平,于是便定了以醫術高低為通行證,你知道什么是通行證吧?” 白蘇牙點頭,“知曉,這是禹國……咱們禹國的說法?!?/br> 裘遠之笑著道:“嗯,是咱們禹國的說法?!?/br> “反正就是,去了之后,要考試的,你要是考進了,便能進,要是考不進,家世再顯赫,也不能進?!?/br> 這是刻入大家骨子里的公平意識,是他們在醫學院的時候,就養出來的。 白蘇牙就感嘆道:“我已經想到,京都的盛況了?!?/br> 確實是盛況,因為不僅僅是禹國的人,就是其他國的醫學之人,也都緊趕慢趕的前往禹國京都。 在回京都的路上,裘遠之和白蘇牙還碰見了來自晉國,燕國,齊國的人,那么遠的地方,已經有不少人進入禹國邊境了。 到徐州的那天,白蘇牙還遇見了自己在秦國的好友,連忙上前打招呼,道:“沒想到你也來了?!?/br> 那人風塵仆仆,道:“如此盛會,凡是學醫,怎么可能不去?要是不去,便是悔恨終身?!?/br> 如今,禹國的萬民醫學院,可是享譽杏林。誰不想親自跟醫圣和醫神見一面,親自聽他們講學,再去聽一聽大家在各地發現的疑難雜癥,萬一,自己家搞不定的問題,就搞定了呢? 再者,也有自信自己醫術的,想著跟禹國的大夫們比一比,要是能贏了禹國的圣手,那才是一夜盛名。 于是明明是禹國的醫術大會,卻震動了整個杏壇。這時,白蘇牙突然驚訝的道:“咦——那不是齊國的青竹大師嗎?” 青竹大師是個和尚,是齊國皇帝都信任的人,只要有點什么頭痛腦熱的,都要招青竹大師進宮給他看病。 見這種厲害的人都來了,白蘇牙更加慶幸自己花了大價錢,找到了裘遠之。他就回去跟裘遠之道:“我可以預見,這一次的大會,將會載入史冊?!?/br> 裘遠之便笑道:“今年是第一次,自然會載入史冊的,哎——到時候,白兄,你號召下你認識的人,記得幫我投投票?!?/br> 白蘇牙愣了下,問:“投什么票?” 自然是投最美醫行者。 不過想到白蘇牙是個還不懂禹國醫學界的朝州人,他就耐心的解釋,“是商部的孫香大人親自策劃的一項賽事,由自己寫好自己這幾年所做的事情,然后交到商部,再由孫香大人在萬民廣場上張貼上榜,且她在廣場上放置了多個鎖了的箱籠,那箱籠只有一個小口,只要你認為榜上的人做了你覺得可以進入前十名的事情,就可以給他的箱籠里投一文錢?!?/br> 裘遠之已經央求友人給自己寫了,友人前些日子來信說,他的票數還不少。 白蘇牙聽的一愣一愣,裘遠之就道:“白兄,如今你也已經是禹國人了,要多關注關注這些消息,禹國的萬民醫術報,也要訂購一份?!?/br> 又想起朝州如今還沒有報紙,嘆氣道:“我也好久沒看報紙了,不知道京都醫學有沒有發生什么其他的事情?!?/br> “希望醫學報紙可以快點通往朝州?!?/br> 白蘇牙哎了一聲,正要跟裘遠之一起吃飯,就見青竹大師突然走了出去。 他小聲的跟裘遠之道:“你說,青竹大師怎么來禹國了?” 裘遠之吃了一顆花生米,想了想,道:“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聽聞他們齊國的二皇子身子一直不好,青竹大師替他醫治多年不成,怕是來禹國求醫的吧?” 白蘇牙聽他這么一說,也覺得有道理。 他們在這邊說青竹大師,青竹大師也在感嘆禹國的繁盛。 “這就是我想的天境了?!?,青竹大師穿著袈裟,胡子白花花,戴著斗笠,手里握著一根禪杖,道:“你們看這里,處處透露著生機?!?/br> 是生的希望。 一個孩童手里捧著塊甜瓜,好奇的朝他看過來,許是沒見過和尚,跟身邊應該是他母親的女人說了聲什么,女人就抬頭看了看他,道:“那是廟里的和尚大師,不吃rou的?!?/br> 那孩童的臉就皺巴巴一團,“rou多好吃啊——怎么能不吃rou呢?!?/br> 青竹大師就笑起來,“你們聽,這個小城里的孩子,都知道rou好吃?!?/br> 可是齊國,并不是像這里一般。 所以說,大家都用著禹國傳過去的東西,然后,開始期待像禹國一般富裕。 “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呢?”,他的弟子不懂,“禹國,明明地處偏僻——” 青竹大師就道:“但是,他們的皇帝和皇太女一心為民?!?/br> 他是佩服禹國皇室的。青燈大師嘆氣,道:“可惜了,這里離齊國甚遠,不能常來?!?/br> 然后便閉口不言,開始一路前行。 在這途中,他聽見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和各種各樣的味道。 聲音里,有商討著去夜校讀書的女音,有商討著去衙門鬧一鬧的男人——因為他們覺得女人夜晚還去讀書,占用做家務活和養孩子的時間。 然后,便是一陣巨大的吵鬧聲,無非是女人現在也賺跟男人一樣的銀子,為什么不能跟男人一樣去上夜大? 最后,罵女人的也有,罵男人的也有,又很快來了衙門的人,將他們帶走了,一邊走還一邊道:“鬧市一次,跟我們回衙門背檢討書吧?!?/br> 又有說起孩子們的事情,說家里老人的問題,說哪里哪里又開了紡織廠的事情,更有罵廠里的人敢賄賂妄想晉升管事—— 越來越多的聲音進入耳朵,又漸漸的模糊,最后,一絲香味飄入了青竹大師的鼻子里。 徐州的名菜,鹵水點米豆腐。 這里的米豆腐,嫩的很,加上一點辣子,便是人間美味,那店家就朝著他喊,“大師,大師,來一碗米豆腐?素的,不放油?!?/br> 青竹大師便停下來,吃了一碗,確實好吃,便又要了兩碗給弟子們,跟攤主搭話道:“施主,前面可是徐州萬民平價藥鋪?” 那攤主點頭,“大師,是要買藥嗎?那里確實便宜?!?/br> 攤主喜笑顏開的,道:“這是我今年最高興的事情了,以前可不敢生病,如今,有小病,也敢去看了?!?/br> 他還道:“我家小子,最近下了學,還去找藥賣——就那黃花地丁,哦,如今藥鋪里叫蒲公英,這要放之前,哪里能知道也是藥喲?都在地里爛了的,誰知道,這一下子,就變成寶了——嘿,我家小子們啊,下了學跑快些才能搶到一點。不過,最近城郊附近的沒了——” 他念念叨叨的,青竹也不嫌啰嗦,只道:“多謝施主?!?/br> 攤主見他不買了,便熱情的送他走,去招呼下一個客人,這時候,還不忘青竹道:“前面藥鋪的街口還有一個賣臭豆腐的,那是我媳婦,大師,您要是想吃,就提我的名字,大郎米豆腐——能少一文錢?!?/br> 青竹大師:“……” 他繼續往前走,果然看見了不少的吃食攤子。 “誰人能不生病呢?”,青竹大師看著這里的人來人往道:“萬民醫館和萬民藥鋪開在一塊,這里的生意就好做?!?/br> 且這里的鋪子,也不是隨意做的,而是有自己的講究,比如,他就看見這里最多的是米粥攤。 “這是給住院的病人吃的?!?,一個攤主道:“絕對清淡?!?/br> 便宜的就是一點米粥,要是貴一點的,就是米粥和rou一起。 青竹大師要了一碗米粥吃——挺香。 那攤主道:“我們這些,都是小吃食,哪里說的上一個好字,要說米粥熬的好,那得是如意樓,叫個外賣,瞬間就到了?!?/br> 青竹是知道外賣的,他感嘆的道了一句:“你們享福了?!?/br> 那攤主就笑:“是啊,跟著皇太女殿下,我們確實享福了,以前哪里敢想有這日子啊?!?/br> …… “你這是陳年舊傷了吧——是什么時候的傷?” 青竹進了萬民醫館,去排隊掛了號——他想看看這個醫館里大夫的醫術水平,于是在一個寫著跌打損傷??频牡胤秸咀?,靜靜的隨著大眾排隊上前,聽那個年青的大夫跟一位正在診治的老人說話。 “是三十年前傷的——”,老人道:“我是云州人,三十年前跟西域打仗的時候,被砍了一刀,當時哪里有什么愈骨粉,都是隨意的綁了起來,繼續打仗去了?!?/br> 那年輕的大夫就肅然起敬,道:“你的身份可做得數?” 老人愣住,“什么做得數?” 年輕的大夫就拿出一份報紙,上面用簡潔的禹字寫著一行:禹國將士,看病優先,凡是在萬民醫館就醫,醫藥費減半。 “這是新出來的,只要你當過兵的,就可以用?!?/br> 他繼續道:“老人家,不過你想要用這個,得先回你入伍的地方去辦個證明,叫士兵證,你們云州,總有記錄你們的冊子吧?” 那老人就愣了愣,道:“是有,免得死了,連死了誰都不知道,哎,我跟我兒子說,讓他回云州的時候,帶上我,去辦個……士兵證?” 對,就是士兵證。 老人走了,被提醒要按時吃藥,然后又給他開了個藥方子回去熬藥喝,并且親自囑咐一定要貼膏藥。 老人走了,便是下一個,人群里也在紛紛說著士兵證的事情,這個道茶館先生早說了,那個說家里有醫學報紙,這是上個月的事情了。 青竹排在那里,突然就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甚至覺得自己來試探別人的醫術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他排在中間,想了想,默默的走開,將位置留給更需要的人。正要離開,便見一陣鈴鐺聲混著銅鑼聲一起,身邊的人便有序的開始往兩邊靠。 青竹也跟著一起靠邊,便見一輛十分大的馬車上下來四個人,再然后又抬下來一副白色的……嗯,小床?那床底下跟他見過的攤主小車一般,有車轱轆,推起來十分方便。 車床和人從他身邊穿插而過,青竹能看清上面應該是個渾身鮮血的人,那年輕醫生也被叫走了,一邊走一邊道:“小滿,我的刀準備好?!?/br> 一個身穿白色衣裳的姑娘就走了出來,應了聲,“我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