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太女后搞基建 第20節
丘濱知道這老小子本來意志就不堅定,又縱容兒子成了個公主信徒和腦癱,自然是已經叛變了的。他抬頭四望,發現其實如今跟四公主做對的,也就是他一個了。 倒是有些意興闌珊。 不過禹國六個州,一個賽一個窮。所以,最窮的云州,青州,鈴州即便站在公主殿下這里,也沒什么大不了,禹州一向是皇室掌控,丘濱也沒抱過希望會有人站出來反對,但是!為什么占地最寬廣的木州秦家,也成了公主殿下的人? 秦將軍知道他在做什么嗎? 秦將軍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自從一步步看見公主殿下從一個眾人不知道的后宮小姑娘,到如今人人皆知的神女,知道她創造出來多少好東西,知道她對百姓和軍隊的態度后,他就不能再用平常審視女子的目光去審視四公主了。 兒子每回回去說起四公主的好,雖然他明面上不說,但是心里卻已經認可了。沒錯!四公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利國利民的,甚至,她并不重文輕武,或者重武輕文,在四公主的心里,文臣武將都是一般重要的,她只要給武將謀取福利,也會相應的給文臣做出好東西來。 如果說,之前的神藥,鐵器,將士們入冬的衣服,行軍方便面等,得到了武將們的支持,這次的活字印刷術,圖書館,小學,就是得到了天下讀書人的心。 雖然世家對小學不屑,但是他們稀罕活字印刷術和圖書館。 何況,里面還有一些書,是公主殿下所寫。秦將軍就去看過一本叫做《拳頭和刀槍》的書,他對里面的話十分認同。 沒錯,就是要打!就是要用刀槍去打!用拳頭去打,所以,軍隊絕對不能出事,要排在第一位。 他跟四公主很多想法是相和的。 公主殿下的才能并不弱于男兒郎,就算是禹皇的三位皇子還在,他還是要說一句,公主殿下,比他們強。 他們秦家,之所以會留下他在京都,就是表明了對皇室的忠誠,算是半中立的,這半年來,他時常跟木州通著信,一點點,一點點的,從激烈反抗一個女娃娃做皇太女,到觀望,再到信任,也是由木州眾人決定的。 再者——公主殿下送到木州的兵器不是假的,送到他們木州手里的藥品不是假的。 云州跟著公主走在前面,如今他看著都眼饞。 他就只對丘濱道:“丘兄,你最近應該也得到了楚國地界的消息了吧?聽聞,楚皇為了給秦國上供,常年逼著百姓增加稅收,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楚國百姓苦不堪言,我前幾日接到線報,說是鄉下地方,竟有易子相食的事情!” 他感嘆道:“你再看我禹國——不過半年,公主殿下推行了多少仁政,我大禹百姓,活的多安平?!?/br> 這就是他的堂兄,木州將軍所說的。 “她的本事大,我們不依附于她,注定要被殺,我們現在又不是要反,還不如早早的歸附?!?/br> 不管后面反不反,現在得了實惠才重要。 秦將軍就勸丘濱,“雖是女子,卻是神女,老天保佑著呢?!?/br> 而且……秦將軍看了看自家那個小兒子,心里有些美滋滋的:不是他夸,公主殿下看他兒子的目光,還是很有愛意的。 只要寬兒加把勁,他相信將來的皇太孫就有他家的血脈。 這就是在京都的好處了。當年,丘家將老巢也遷到了徐州,如今可知道,家中子弟不在京都的壞處了?近水樓臺先得月,他胡思亂想了一通。 不過,他頓了頓,問:“我聽說你這次,帶來了你的侄兒?” 丘濱嘖了一聲,并不想再跟他說話,不過,他又故意看了眼秦寬:就這樣的,不夠他侄兒一半美貌。 他這次,就是逼,也要逼著公主殿下給他徐家生個兒子出來。 區區女子,憑什么可以坐上那個位置?她只做那個位置的娘就可以了。 這才是女子的本德。 …… 不同于他們這邊的劍拔弩張,年輕的那邊卻是和氣中又帶著一種無形的攀比。比如,秦寬對最后面進來的莫啟很是看不上,他覺得在座眾位,都是六州主將的兒子女兒,論起身份來,莫啟是沒有資格坐在這里的。 莫啟冷言冷語,“哦?我是禹州城內的子民,是我爹重視的兒子,而你呢?你爹喜歡你的庶兄更多于你吧?” 秦寬大怒,正要撕扯,就看見了沈柳,他咳了一聲,立馬轉移矛盾,“你弟弟呢?” 沈柳嘆氣,“他忙得很,也生了我的氣,不肯跟我一塊,于是便說不來了?!?/br> 秦寬用自己的八卦報社興衰保證,沈柳這話,絕對是包含著一股炫耀在里面的,他都聽得出,莫啟和玉珠兒自然也聽的出,并不想搭理沈柳,但是,他們忘記了秦寬的智商。 他忍不住問:“為什么你弟弟生你的氣?” 莫啟和玉珠兒大怒:“——不要問!” 沈柳展顏,露出一口大白牙:“公主殿下摸著我的手說——說我筋骨奇佳,是個打仗的好料子?!?/br> 秦寬:“……” 摔! 不要臉! 他氣呼呼的走了,嘴巴里嘟囔著公主怎么還不來還不來,腳步踢踢踏踏的。倒是玉珠兒跟莫啟對視一眼,玉珠兒問:“公主殿下真的會識骨嗎?” 莫啟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殿下每當對一個人說出這句話,這個人的天賦就一定是奇佳的,你看雪生姑娘,于太醫,章先生,還有沈……沈離,都是難得的人才?!?/br> 他有些黯然道:“這些人都被公主殿下保護著,欽佩著,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br> 可惜了,他不是。 莫啟就朝玉珠兒道:“我們先去里面坐著吧,殿下應當馬上來了?!?/br> 玉珠兒是個雖然豪氣十足但也細心的姑娘,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傷心,殿下對你還是很好的,你看,你小小年紀,就掌管了不少報社,不像我,還沒見過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她的青眼?!?/br> 她憂愁極了,“我就該提前來的?!?/br> 莫啟就問她,“你會做什么阿?想跟著殿下做什么?” 玉珠兒:“我想打仗!我想上戰場,做將軍?!?/br> 莫啟沒有恥笑她,而是分析道:“短時間內,怕是不會有戰爭,且,我們也不該有戰爭——” 他最近看了一本叫做《愛與和平》的書,正要習慣性的發表演講,就聽外面腳步聲傳來,折青的聲音響起。 “雖說,百姓苦戰亂久矣,但是,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已經是恒古不變的事情?!?/br> 她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因為殿堂里因為她的到來,都變得安靜起來,所以格外的響亮。有幾個人將這句話在嘴邊慢慢的呢喃了幾下,深覺公主殿下說的這句話,十分精辟。 然后便是眾臣下跪,高呼四公主殿下千歲。 折青穿的隆重,一邊從中間走向主位,一邊雙手稍抬起來,手心朝上,手指微微勾起,朝兩邊做出“起來”的動作,霸氣十足。 于是兩邊左右之人皆起,齊喊:謝四公主殿下,然后再安靜的坐回自己的案桌前面去,折青將四周都看了一眼,沒發現沈離。 她問沈柳,“你弟弟呢?” 沈柳在公主殿下面前是不能那般囂張的,只道:“殿下交給他的任務,他還沒有完成,本想著在過年前做好的,結果昨兒個發現什么數據出了偏差,又重新做實驗去了?!?/br> 他雖然才來幾天,但是已經習慣了數據和試驗這些詞了。 折請就點頭,“無事,你回去后,讓他放心,不用急于一時?!?/br> 看來沈離的雜交水稻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也太難了,天才都搞不定。 她讓侍女太監們給下面的眾人倒酒,“今日是為各位將軍接風洗塵,將軍們盡可暢飲?!?/br> 正說著話,就見屋外電閃雷鳴。折青微微笑起,“瞧,老天爺也知道本殿今日要跟各位大人歡宴。特地降下甘霖?!?/br> 這話說的,不就是下場雨嘛。 丘濱毫不理會,只哈哈大笑道:“殿下——你是女子,所以不知道用這么小的杯子喝酒并不痛快,若是殿下允許,我倒是想跟殿下換種方式喝幾杯?!?/br> 折青問:“哦?丘將軍想如何喝酒?” 丘濱,“自然是大口大口,大碗大碗,大壇大壇?!?/br> 這就是譏諷折青身為女兒家,喝酒吃飯做什么都是小口小樣了。折青也不惱,笑道:“丘將軍既然如此雅興,本殿要是不跟將軍對上三大白,那便是本殿的不是了?!?/br> 她朝自己的小宮女道:“你去,將本殿新得的好酒捧十壇來,今日讓丘將軍以及在座其他人的將軍喝個夠?!?/br> 丘將軍嘖了一聲,“那便多謝公主的好意了?!?/br> 神色囂張至極。 折青知道,他如此囂張也是有原因的。這個世界,由前秦分為七個國家之后,還沒有安穩多少年,這些年,各國之間相互試探不斷,所以大家對于邊防也十分重視。 這也導致了,當初打下江山來的時候,為了穩住這些人,都給了類似她前世的那種分藩制度,各州的主將都有很大的權利。 剛開始,主將都是忠心耿耿的,若是不然,第一代禹皇也不敢這般將兵權交到他們手里。但是后面就不行了,太祖皇帝死了,他的臣子們也死了,他的兒子跟遠在蕃地的將領們兒子并不如他們父輩們感情好,于是矛盾就出來了。 等他的兒子再英年早逝,孫子牙牙學語時被抱著坐上皇位,一切都不可收拾了。 這還是如今的禹皇有能力,這才將秦家的人轄制在了京都,青州,鈴州雖然窮,但是中立,云州和禹州收為己用,這才一步步,一步步,走了這么多年,走到今天的地步。 禹皇昨日里還說,“我用了幾十年的事情,阿青啊,你卻用了半年就做到了,父皇想著,就算是死了,也有顏面去見你的祖父和太祖父了?!?/br> 如若不是于太醫時不時就進宮給她家父親診平安脈無事,她都要想一想,她家如虎般暴躁性格是不是大限將至才會說出這種話。 不過足以見證禹皇是很高興的,而且是高興壞了的那種高興。 被轄制了那么多年,君弱臣強,如今扳回了一局,是以真是高興萬分。但是折青想說,他家父皇真是高興的過于容易,徐州的丘濱不壓制住,那便還是危局。 所以,若是丘濱不服氣,那他就回不了徐州了。 徐州那邊,無論是攻打還是換主將,這次她都要趁機拿回手里。 兵權只有自己捏在手里才會覺得安全,哪里有皇帝常年被臣子壓著的道理。 這時候,她特意讓于太醫蒸餾出來的烈酒來了。 如果說,于太醫章玉書等人都有自己的天賦點,那折青的天賦點就是飲酒。她之前那么年輕就死了,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每次出去應酬,都是喝的最多的那個,也是最敢拼的那個,然后喝著喝著就習慣了。比起現代那些烈酒,禹朝這些酒簡直就是小兒女過家家,就是提純出來的這十壇子,也不在話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將這種酒拿出來。吩咐小侍女將酒給大家倒上,道:“各位,盡可嘗嘗這好酒?!?/br> 公主殿下所出的都是好東西,大家都習慣性的將期待值拔高,等到喝下去時,這期待值無論拔得多高都得到了自己的心理慰藉:不愧是公主殿下,這酒真是好喝,又烈。 丘濱喝了一口,不由得點頭,“殿下,這酒倒是好?!?/br> 他還留了個心眼,生怕折青給他“特殊”的酒,眼見大家的酒都是一樣的才放心的喝,還裝作不經意間換了酒杯。 折青見了,就笑道:“來,剩下的,當屬本殿跟丘將軍的了?!?/br> 她先飲了一杯。 丘濱便做豪爽狀,拿起酒壇子就倒,折青勸他喝慢點吧,他還頗為不屑,等倒完了幾壇子,再去看折青,只見她一碗碗從容不迫的倒著喝,速度之快,倒是也不在他之下。 而當他感覺微醉時,她眼睛明亮,好像沒有任何的醉意。 不對,這不對!這個女娃娃,不可能喝的過他!他的酒量也沒有這么差! 他惡狠狠的瞪了折青一眼,然后坐下道:“公主好酒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