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100節
“一個人?” “嗯,應該吧?!?/br> 他也沒問她什么時候走。 什么時候回來。 “那你玩得開心點?!?/br> 他笑了笑,只是這么說。 好像她對他說這些,對于他來說,只是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不能上床了而已。 南煙意識到這些了。 但臨下車,她還是靠近了他,吻了吻他的唇角,盯著他的眼睛,用這種方式同他告別。 這幾天給她的感覺十分不真實,充斥著一種夢幻感。以前總覺得和他在一起,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思考。 漸漸地,那60萬好像都快被她忘到腦后了。 也許不能這樣了。 她又想停留,卻還是作罷了。匆匆下了車。 他真的對她動心了嗎? 她不知道。 現在給他甩了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那筆錢。 懷禮望著她背影遠去,手臂搭在車門邊,思索良久。又發動車子調轉了個方向,等懷郁出來。 昨夜和懷野喝得大醉,懷郁的車扔在酒館那邊還沒拿回來,今天又被懷蓁扣這兒當苦行僧。 懷禮和老晏感情深,最近一有空就去看望。說白了老爺子沒多少時日了,能多陪一會兒算一會兒。 懷郁趕緊找了這個借口,提前從醫院溜了,和懷禮一起去。 懷郁當然也知道懷禮今天和誰在一塊兒。 上了車,懷郁還挺意味深長地問了句:“這兒成了她‘專座’了吧,我坐這兒合適嗎?!?/br> 懷禮只是笑,“那你坐后面吧?!?/br> “我真的弄不懂了,你到底是覺得好玩呢,還是什么,”懷郁忍不住了,問他,“你們這都跟談戀愛一樣了吧,天天黏在一塊兒,我都不知怎么說你,剛開始沒覺得你會被玩兒,我看你現在差不遠了?!?/br> “不是挺有意思的嗎?!睉讯Y淡淡笑。 懷郁簡直要暴躁了:“你還要玩???玩到什么時候?真給自己玩進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懷禮唇上咬了支煙,點燃了,發動車子, “看她想玩到什么時候了?!?/br> . 冷泠的個展如期舉行,徐宙也最近都在忙那邊的事。 他們走得越來越近了。 冷泠上次來,話中話說的夠清楚了。南煙明白,如果不復合,就不能繼續住在這里了。 冷泠對徐宙也有意,她能感覺到。 自從上次,她和徐宙也之間就有點尷尬。冷泠說徐宙也要50萬把外公的畫賣掉,然后拿這筆錢幫她。 她最怕的還是這個。 他之前就想這么做了,可她不止一次跟他說過,她不想欠他的。 展館的工作終于告一段落,南煙休息了幾天,在畫室畫著畫兒,心里還是有一些期盼的,萬一她那副掛在冷泠畫展上的畫有人看上了,她大概能拿到多少錢。 明天飛俄羅斯,南煙正收拾行李,徐宙也回來了。 南煙前幾天就提過她想搬回公寓的事,徐宙也說什么都不讓,不僅僅怕聶超或者宋明川來,她一個人不好應付,還怕她直接去懷禮家。 當然后一個理由他沒說出口。 她和懷禮好像不僅僅是玩玩兒而已的層面了。 這幾天兩人交流甚少,南煙不忙了,徐宙也酒吧和美術館兩頭跑,有一段時間沒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這會兒在一個房間各忙各的,各懷鬼胎了一陣。 徐宙也忍不住開了口:“我不是說你還是住這里嗎?你一個人回去萬一他們來了你怎么辦啊?!?/br> “我去俄羅斯?!蹦蠠熣f。 “俄羅斯?”徐宙也吃驚,“你又去俄羅斯干什么?!?/br> “我去看個畫展,過陣子就回來了?!?/br> “什么時候?!?/br> “明天晚上的飛機?!?/br> “那么快?你跟誰一起?”徐宙也說,“你怎么之前都沒跟我說?!?/br> “我一個人,你最近不是都在忙嗎?!蹦蠠煂⒆o照什么的整理好了,塞進行李箱的夾層,她統共沒幾件衣服,厚衣服全塞進去了。 去年把一條她最喜歡穿的裙子落到了俄羅斯,回來又照著買了條相似的。 但還是最喜歡之前的那條。 “真一個人去???”徐宙也喝了口水,有點懷疑。 “是啊,”南煙坐在地毯上,休息了會兒,“卡斯帕·大衛·弗里德里希的畫展,你也很喜歡他吧?!?/br> 徐宙也點點頭:“我還沒看過他的畫展呢?!?/br> 南煙想順口問那要不要一起去,想想他應該沒什么時間。冷泠的畫展忙完后,他外公的畫也要在那位林望先生的巖彩展上展出了。 他的生活一直在正軌上。 徐宙也心想她或許不是一個人去的。 分手后,她好像對他一直如此,沒有必要說太多的東西。 之前都沒說過她和懷禮是去年在俄羅斯認識的。 他們要一起去嗎。 徐宙也心底在意,但沒多說什么了——說什么好像也沒資格說,說讓她別去嗎?他管得了嗎? 他放下杯子,幫她一起整理東西,“明晚我送你去機場吧,你去那邊有人接你嗎?” “應該沒人,我去過一次沒問題,我懂兩句俄語的,”南煙抬頭看他,“我自己去機場吧,感覺你最近挺忙的?!?/br> “我不放心你,”徐宙也的眼神很堅定,“我抽空送你?!?/br> . 候機廳。 懷郁來來回回踱步,等不來陳舒亦。 “還沒來嗎,”懷禮合上腿面的書,看了眼表,“馬上登機了?!?/br> “我再打個電話問問,應該堵車了,”懷郁拿出手機焦急地撥號,“我說了去接她,她說她家太遠了,不方便,非要自己來?!?/br> “應該給我打個電話的,我可以順路帶她過來?!睉讯Y說。 “她沒給你打?” “沒有?!?/br> 稀奇。 陳舒亦之前可是下個班都要等等懷禮一起走的。 上次去完livehouse好像就對懷禮興致平平了。 不會也以為懷禮和南煙搞一塊兒了吧。 去年去俄羅斯出差,順便想滑個雪,還沒到目的地就遭遇了暴風雪,只得折返。懷郁心心念念了許久,好不容易盼來了今年的冬假,眼見著要誤點兒了,更著急。 電話打通了,懷郁挺暴躁,“陳舒亦你到底來不來了???都快登機了,我們等你這么久見不到你人——” 懷禮撫太陽xue,笑著勸阻,“再等等吧,你著急喊也沒用的?!?/br> 陳舒亦聽見了懷禮的聲音,深感安慰,她也挺著急,“懷郁你跟我吼我也沒辦法啊,路上堵成這樣?!?/br> “你到哪兒了?!?/br> “快到航站樓了?!标愂嬉嗾f,“你們先登機好了,實在不行我乘下一班,你們別耽誤?!?/br> 懷郁無奈,問懷禮:“等她一起坐下一班還是我們先上飛機?” “上去等吧?!睉讯Y說著,起身牽起登機箱去登機口方向。 離起飛還有二十多分鐘。 空乘先為他們上了白蘭地和甜點,懷郁等的焦灼,趁手機還沒關機,又給陳舒亦打了幾個電話。 時間很晚了。 懷禮忽然想起,南煙說她也要飛俄羅斯的。 臨休假之前,手術一個接著一個,連軸轉地忙,這幾天他們之間也沒怎么聯系。她應該是知道他很忙。 她也沒搬回公寓。 懷禮望舷窗外。 飛機場塔臺就在不遠,如燈塔。夜色濃了,天空中幾點零落的星,聚著一捧月光。 這時他手機震動一下。 一條微信。 -[ 我明天晚上的飛機,飛俄羅斯。 ] 在通知他。 懷禮并不喜歡別人如此通知他的口吻。他簡單地掠過了這條消息,順手回電話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