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替你試毒
聽見這句話,喝得正盡興的四人都愣了那么一下。 劉叔希望還是別喝了,看著真的怪怕人。 想不到,老夫人一拍桌子:“去買!” 對于酒喝到了上頭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這這…… 司修離勾唇露出幽然一笑:“不必破費,其實在下、也藏了好幾壇好酒,既然今日這么進行,那就一并拿出來,和老夫人喝個暢快?!?/br> 老夫人虛著眼睛望著他:“哦?公子也有酒?” 司修離冷淡地叫了一聲:“清灰?!?/br> 不知從哪里一個身影就冒出來,像是大白天鬼魅一樣,謝家下人臉都白了。根本沒看出這人是什么時候埋伏在周圍的。 “公子?!鼻寤依溲燮沉艘谎?。 司修離淡淡吩咐說道:“去把家里的酒,全都搬過來?!?/br> 清灰冷冷道:“是?!?/br> 老夫人的酒也醒了一半,她幽冷的目光看著司修離,這個男人,比她想的還要深不可測、讓她的戒備也不由更深。 就看清灰一個起躍,直接當著謝家主人的面,就躍上了人家的墻頭,然后從墻頭翻下,消失了。 老夫人臉都青了。 這是把他們都當了空氣? 司修離似笑非笑看著老夫人:“我這屬下飛檐走壁習慣了,沒什么規矩,請老夫人擔待?!?/br> 沒規矩?這分明是主子縱容,才敢這么打別人家臉吧? 老夫人忍氣吞聲:“沒關系,公子的人果然也不同凡響,處處高手風范?!?/br> 所以平時的時候、是否也經常這么墻頭來去呢?聯想到謝家和隔壁就是一墻之隔,這樣下去,她謝家還有沒有秘密? 謝茵茵也盯著司修離,咬起了唇。 清灰很快就回來了,懷中真的抱著兩壇酒,只聽司修離道:“當著主人的面,不可這么沒規矩,下次要好好走正門?!?/br> 清灰回答的不疼不癢:“屬下明白了?!?/br> 明白他的大頭鬼!謝茵茵差點就罵了。 只有她知道,這清灰,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暗中監視她,監視她謝家,不知道有多久了。 這些如果告訴老夫人,老夫人怕是更加不能接受。 清灰把酒放到了桌子上面,剛才一直沉默淡定的無恨,目光沉了幾沉。 司修離勾起唇,伸手揭開了酒壇的蓋子,一陣濃郁酒香飄了出來。 老夫人識酒無數,一下就分辨出這兩壇酒,怕是壓根不輸她拿出來招待的那壇桑落酒,怕是還遠勝。 老夫人臉色變了變,終于知道她剛才那番做法,為何沒有入眼前這個人眼。 司修離倒是笑得坦然,“除了這兩壇,在下家里還有,所以老夫人盡管放心喝?!?/br> 方才那一壇桑落酒,別人拿出來這兩壇瞬間就抵消了,老夫人臉上也不好看,她說道:“本來是請公子吃飯,怎么反而讓公子破費了?” 司修離示意清灰:“還不倒酒?” 清灰僵了一下。 劉叔看出了端倪,趕緊上前:“還是老奴來吧……”倒酒這種事,是下人做的,這個冷冰冰飛檐走壁的男人,看著是司修離的屬下,可那一身的傲氣都快變成刀子了。 謝茵茵冷冷道:“劉叔,既然沈公子有仆人伺候了,你就下去歇著吧,倒酒這樣簡單的事,難道沈公子的仆人還做不來嗎?” 劉叔驚訝地看著謝茵茵。一下子有點進退不得。 謝茵茵那句仆人,幾乎比刀子還厲害,清灰不僅臉色煞白,渾身的殺氣蓋都蓋不住散發了出去。 竟敢叫、他、是仆人? 謝茵茵盯著他,就是巴不得氣死他才好,敢給她謝家下馬威?還嚇壞了她的祖母和家人? 清灰明知道她是故意激將,可不知為何,每次都無法忍受。 司修離的聲音才是澆下來的一盆冷水讓他冷靜:“沒聽見嗎?還不倒酒?” 剛才一向客氣的老夫人此刻也沒說話,明顯是剛才清灰的行為,也激怒了老夫人。而老夫人也不知道清灰真正身份,只覺得既然是下人,倒個酒又怎么了。 清灰抓起了酒壇,一向握刀殺人穩如山的手,輕輕發抖、倒滿了四杯酒。 司修離盯著面前的清酒,勾笑端了起來,“老夫人?” 老夫人緩緩端起酒,盯著他,謝茵茵也不高興地端起來,她倒是一點不怕,方才喝了那么多都沒有事,難道現在還會怎么地? 只有無恨,盯著面前酒,不說話,也沒有動。 謝茵茵這時候才看了他一眼,發現好像不怎么對,“無恨?” 方才是謝家的酒,再烈,無恨都無所謂??涩F在擺在面前的,是司修離拿出來的酒——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 司修離唇邊笑容漸漸轉深:“無恨公子怎么了?莫不是怕了?” 有時候激將法這東西最幼稚,可偏偏怎么就人人都只能上鉤。 無恨有點陰沉盯著他,面前這酒,喝了是傷,不喝是輸,哪一個無恨都不喜歡。 正在二人的目光空中刀劍相逼的時候,司修離唇笑幽深,呵呵,他就是下了毒,就不信無恨真敢不喝嗎? 謝茵茵忽然就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酒,然后看著無恨,一只胳膊伸過來,直接端走無恨面前的酒杯,在眾人還沒反應的時候,仰脖子就一飲而盡。 包括老夫人無恨在內,所有人都驚了。 “茵茵你!”無恨臉色徹底禁不住變了。 謝茵茵被酒水的辛辣嗆了喉嚨,猛烈地咳嗽了好幾聲,一邊眼淚都出來了:“沈公子,你、你這酒也太難喝了點吧……” 司修離都釘在了那里,保持著端著酒的姿勢,一動不動看著猛烈咳嗽的謝茵茵。 盡管如此,謝茵茵還是把那杯酒,艱難地吞咽了進去。 那一瞬間,無恨雙唇蒼白,微不可見地顫抖。 謝茵茵大口地喘幾口氣,又拍了拍肚子,終于把氣順了過來,還好,除了辣點,她似乎沒覺得哪兒不舒服。 她轉過頭,對著無恨笑了一笑。 這個笑臉,可真是刺眼。刺的司修離酒杯都要捏碎了。 對于無恨來說,這個笑可以說刺進了他心底最深處。 老夫人望著自家孫女,剛才毫不猶豫就替一個男人擋槍喝酒,想都沒有想一下,在謝茵茵眼里,她甚至都看不到一點點顧忌后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