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無恨生氣要哄
無恨忽然唇邊勾起一絲笑,這笑沒有溫度,他上前一步,竟然主動貼近司修離耳邊,慢慢地說:“沈公子?在下……還是奉勸你,少管別人的閑事。另外,不要以為殺了人、滅了口,一切就萬事無憂了。畢竟,這世上最難堵的,就是悠悠眾口?!?/br> 謝茵茵隱隱只聽到“閑事”“悠悠眾口”這些字,但潛意識就覺得不是什么好話,腦門后頭都發涼。 無恨退開了一步,繼續冷冷笑著盯著司修離。 司修離目光也冷,竟然膽敢主動近他的身,無恨何其不把他放在眼里。 清灰自然埋伏在暗處盯著,見到這一幕也想提刀出來把無恨砍了。就剛剛那一瞬間,無恨有幾百種方法暗害司修離。 可當著謝茵茵的面,無恨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這么做的。 然后無恨盯著地上那個被踩成灰的“荷包”,睨著謝茵茵:“你這繡工確實是不怎么樣,這東西難怪隨便就送給人,你說的有理,就當拿來練練繡工了?!?/br> 謝茵茵腦后發涼,嘴角勾起僵硬無比的假笑。 無恨拉起她的胳膊,冷冷對著司修離吐出話:“這位公子……麻煩不要擋道?!?/br> 擋在別人的路上,一般都是什么東西才會擋道?沒個數嗎? 司修離捏著扇子的手已經極用力,臉上弧線冷硬,他的涵養自是極深,沒有當場發作。 謝茵茵內心,此地真是……不宜久留。 讓修王殿下讓路,是不可能的,堂堂副帝,怎可為庶民讓路。 司修離捏著扇子的手微微松開,勾唇一笑:“很好,無恨公子的膽色,總是讓我格外敬佩?!?/br> 就算是神醫又怎么樣,無恨簡直已經把司修離的顏面按在地上踩。 司修離也不欲再留,揮袖就擦過二人的身邊,直直走向前。 讓他退后讓路,絕不可能,他寧愿向前走離開他們。 見狀,無恨也拉著謝茵茵,毫不留戀離開走了。 可憐地上那杯踩的臟兮兮的荷包,再也沒有人愿意理會。 一路沒敢停下走回了謝家門前,謝茵茵滿臉赤紅,跟著無恨回到了小院。 無恨也不言語,兀自就支起了藥爐,添了柴火。 謝茵茵滿臉紅紅的,走上前,正要說什么,忽然無恨猛地咳嗽了兩聲,聽著便覺嗓眼干澀沙啞,半晌蒼白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謝茵茵也被他咳得臉變了,無恨本來就是大病剛醒,要是、要是再氣昏過去了怎么辦? 她馬上道:“那個,無恨你聽我解釋?!?/br> 無恨此時漸漸平緩呼吸,他一貫善于強忍,卻發現自傷肺腑,總有再也忍不住的那天。 他口中淡淡,目光則盯著火焰跳躍的藥爐:“解釋什么?!?/br> 謝茵茵頭皮發麻,都能感受到無恨語氣中的漫邊涼意?!澳莻€荷包……其實、其實是一個誤會……” 聲音弱弱,底氣都不足。 無恨果然似笑非笑,抬眸望她:“哦?什么誤會?你丟到的荷包,剛好被這位沈公子撿到了?” 謝茵茵被擠兌的一臉訕訕的苦瓜臉,怪她自己剛剛還扯謊說丟了,轉眼被揭穿,還能怎么解釋。 驀的之間,謝茵茵的眼圈就紅了。 想起這幾日,她還不都是為了他?說到底,她接近司修離也只是為了套點消息,可是那個人多么聰明,她又不是看不出來,如果她貿然接近,怎么可能讓司修離相信她。 她無非就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說實話,剛才司修離提起“城外共游”,“暢談密事”,謝茵茵自己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太、太惡心了…… 如果她自己回想都覺得受不了,無恨又怎么可能泰然處之。 此刻無恨一張臉孔,也是極深涵養才能做到的假意冷淡了… “算了,是我騙了你,我錯了?!?/br> 謝茵茵放棄了解釋。吐露實情。 無恨反倒僵了一下,藥爐的火燒的旺,他卻好像忘記了。 謝茵茵這時又抬起了她紅紅的眼圈,望著無恨,半晌說道:“我想拖延時間救你,但不管怎么樣,我,我……都不該把本是繡給你的荷包,送給別的男人?!?/br> 換了是無恨,把本該給她的東西,送給了其他女子,謝茵茵怕是也要狠狠不舒服了。 既然己所不欲,還是勿施于人。 看到謝茵茵那雙眼睛,無恨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內心里,他怎么會不相信謝茵茵,但當他看到司修離拿出荷包的時候,那種憤怒感就涌上來,連他自己也不能控制。 “我一定給你繡一個新的?!敝x茵茵眨了眨眼睛。想起剛才無恨故意譏諷她的繡工,立刻便補充道,“我這次一定好好繡,明天就讓祖母教我?!?/br> 一定繡出個樣子。 無恨到底是被她說動,嘴角也掀起一絲弧度,有種被逗到的感覺,他看著謝茵茵道:“還是別繡了,你這輩子估計也學不會女紅這些東西了?!?/br> 看之前那個荷包,她就繡的多費勁,還有抬著被戳破的手指,眼淚汪汪向他求藥。 正是因此,她拱手送別的男人才扎心。 謝茵茵眼巴巴望著無恨:“你不氣啦?” 她繡不繡沒關系,只要無恨不氣就行。 無恨自然不忍心她再經歷一次扎破手指了,畢竟扎破了,還得自己負責包扎。 “荷包可以不繡?!钡雷锟擅?,活罪難逃。 無恨決定一定要給這小丫頭一個懲戒,才能收住她不顧后果、任意妄為的性子。 不僅因為這次,也為了以后,可能出現的任何危機。 “我記得一早曾告訴你,離他遠一點?!睙o恨語氣明顯緩了,“那個人比什么李夫人,都要可怕的多?!?/br> 披著謙謙君子的畫皮,內里是一副惡鬼骨架。 謝茵茵舉起手指作發誓狀:“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一定離他有多遠,就多遠?!?/br> 就在謝茵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巷子里,司修離早就折而復返,清灰也終于從憋屈的暗處現身了。 司修離目光居高臨下盯著那地上的“臟荷包”。 “王爺,謝茵茵這個卑賤民女如此的不識好歹,給臉不要,簡直已叫人忍無可忍?!?/br> 這種女人從前就是賤婢,連給司修離洗腳身份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