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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今晚有人請客,小師弟,你陪我去吧?李皓平總覺得凌允平時的應酬太少,交際面太過狹窄了。 啊?凌允有點不樂意。要是出診之類的,他還愿意跟著。這種私人朋友聚會,加上李皓平的很多朋友愿意瞎起哄,他寧可待在小公寓樓里。 你不是說沒事嗎?這次請客的人叫劉立豐,上次弄得那個藥方也是給他,他一直對你挺好奇的,還說要見面認識認識。李皓平擔憂的看著凌允。每次都這樣,聽說是出診跑得比誰都快,聽說是喝酒玩樂就搖頭,十次能有一兩次同意就算不錯的了。難怪這半年來,對凌允有意的不少,結果堅持下來的沒幾個,還都是處于隱晦的追求,說不定就是被凌允的冷漠嚇跑了。你整天宅在家里,上次凌老爺子還要我多拉著你出去轉轉凌允有點猶豫,前兩天唐修實剛打過電話,說今天到京都的。萬一晚上打電話來沒接到,總覺得不太好。不過劉立豐?似乎是劉家的人,師兄既然沒有靠向趙家的意思,那么選擇劉家或者中立,都是可以的。雖然上一世劉家因為李皓平而倒臺,不過這一世師兄的立場早就變了。 你不是真有事吧?李皓平終于看出凌允的為難。凌允平時簡直把凌濟民的話奉為圣旨了,現在這樣推脫,很可能真有事。 也沒事。凌允略顯窘迫的點頭。他才發現自己想多了,竟然潛意識覺得唐修實可能會來找他。就算唐修實回來打電話沒接到,應該也沒關系吧? 李皓平怪異的看了眼凌允,見他沒什么事,心滿意足的帶著凌允去查房,明后天他可以休息,自然要把病人的事情安排妥當。 凌允只記得在唐修實發來短信后,匆忙的回了一句,然后就被李皓平指使得團團轉,很快忘記了之前莫名的擔憂,和得知唐修實已經到家后幾不可察的失落。 夜晚,一輛德國大眾奔襲而至,停在了瓏悅大酒店門口。下了車,李皓平看了眼周圍各種高端豪華轎車,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最近對汽車比較感興趣。準確的說他一直都對這些感興趣,可惜,他雖然有這個錢買,卻又詭異的堅持走低調路線。 這個理由讓凌允很是無語,李皓平從來就不是個低調的人。這次他卻是沒有開車,今天的應酬肯定要喝酒,到時候喝醉了可就麻煩了。 只是推開包廂的門,凌允心中一緊,瞳孔不自覺的擴大,握緊拳頭直視著坐在左邊的年輕男子靜默不語,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個人。 哈哈,皓平,你可真準時。這位是?三十出頭的男子起身快步走來,和李皓平握了握手,隨后看向凌允,眼里閃過驚異。 凌允聞言回神,說話的男子英俊不凡,行動間的沉穩和眉宇間的浮躁奇異的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氣質。 立豐,這就是我小師弟凌允,你之前不是問過的嗎?李皓平笑著介紹。這是劉立豐,這次就是他請客。另外的兩位是? 他沒想到劉立豐竟然也帶了朋友過來,不過人與人之間就是這么認識的,李皓平對著兩人笑著點頭。 這是萬詩宸,我的表弟,這是我朋友季嶼。劉立豐十分熱情的看向凌允,一雙挑花眼微微上挑,顯得十分高興。 凌允身體緊繃的點了點頭,眼睛不自覺的看向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的萬詩宸。這樣的一張臉,如果配上猙獰的神情和嗜血的冷光,化成灰他也會記得。他叫萬詩宸? 劉立豐趣味盎然的看著凌允,殷勤的安排好座位,不知有意無意,將萬詩宸安排在了凌允的手邊。 我這個表弟啊,平時看著粗心大意的很,不過卻是個妹控,對他嬌滴滴的meimei照顧的那叫一個周到,詩宸,今天你meimei不在,記得好好幫我招待凌允和季嶼啊。劉立豐笑瞇瞇的交代,顯得十分的親熱。 季嶼坐在萬詩宸的另一邊,一臉的贊同,眼睛卻不時的看向沉默不語的凌允。 李皓平雖然察覺到凌允的不對勁,不過幾個人明顯都不認識,而這位劉立豐是京都有名的太子黨,雖然聽說以前和唐修實有過不和,不過被調的父兄送到唐修實身邊做過勤務兵,這樣看來,至少兩家的立場絕不是對立的。李皓平看了看凌允安靜的用餐,想到他平時也不愛外出,沒有勉強他說話。 凌允重生已經五、六年,就算遇到童君成和萬詩慧,也從來沒有像看到萬詩宸那般令他毛骨悚然。那第一次躲過之后再次被瘋狂疾馳的轎車追趕、碾壓的驚慌恐懼,和陷入黑暗前看到的那雙狠絕的眼睛,無一不再提醒他早已被壓入記憶深處的臨死前的絕望。 他僵硬的喝著杯中的紅酒,垂下的眼簾擋住了深入骨髓的恨意和恐懼。萬詩宸,連名字都那么相近,還有個meimei?他果然沒有記錯,這人的確是和萬詩慧有血緣關系。 凌允嗎?你怎么對面一道溫柔的聲音在響起,凌允握著酒杯的手一顫,如同鮮血般艷麗的液體直接傾倒在他身上。 小師弟!李皓平一驚,連忙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凌允的臉色并不好看,心中開始懊惱不該勉強讓凌允過來。小師弟這是太累了,還是和劉立豐有過節?粗心的李皓平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高傲的太子黨似乎太過殷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