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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冬洋對他總是沉默的態度弄得有點不耐煩,他深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后從車窗口給他扔了一句話:我走了,車留給你吧。 霍旭見他轉身離開,忙推開車門跟上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你干什么?!邵冬洋甩開他的手,滿臉不耐煩地看著他。 你要去哪里?霍旭看到他眼中的不耐煩,一時竟有點手足無措,但他高大的身體卻死死地擋住他的去路不肯移動半分。 去哪里關你什么事!邵冬洋被他氣笑了,丟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霍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的母親? 邵冬洋猛地轉頭,十分驚愕地反問道:你什么意思?他從小就是個孤兒,誰不知道他是被義父賀建豪養大的,哪里來的母親? 霍旭看了他一眼,聲音淡淡地說道:席少爺的母親蕭寒珠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而是他的姑姑,你才是蕭寒珠的親生兒子。 你在胡說什么?!邵冬洋聽了他的話,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滿臉的不置信。 這是真的?;粜窨粗?。 什么真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邵冬洋煩燥地抓了一把頭發,把叼在嘴里的煙狠狠地丟到地上,不耐煩地朝他吼道:你給我離遠一點,我不想再看到你,走走走。他說著就想把人推開。 霍旭站著不動,他見人把手放在自己身上用力推,就抬手抓住握在掌心里,有點舍不得放開。 你干什么!邵冬洋見沒把人推開,反而被人一把抓住了,氣得臉都有些綠了,抬腳就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腳。 霍旭被他踢了一腳也不在意,抓著人的手就是不松開,只是拿眼睛看著他。 邵冬洋向來自稱無賴,這次算是真正遇上了一個無賴了,而且人家還面癱著臉跟耍無賴,看著那張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又抬腳狠踢了人兩腳,結果這家伙的雙腿跟鐵柱似的,他的腳直接踢上去,把自己疼得半死,人家卻沒一點反應。 要我帶你去看她么?被踢的霍旭并不是不疼,只是對于他來說,更疼的他都感受過了,邵冬洋的力度對他的承受力來說根本沒什么問題。 我誰也不看!你快放開我!邵冬洋被人抓著掙又掙不脫,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讓他氣得又踢了霍旭兩腳,可結果氣得更兇的還是自己都是大男人,自己卻是被輕易制服的那個,擱誰身上誰也受不了,當然席少爺除外。 霍旭也感覺到了那些目光,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舍地松開了邵冬洋的手他到不是真的在意別人的異樣目光,可他更在意的邵冬洋的感受,擔心他承受不了。 不過其實完全是他多慮了,邵冬洋的厚臉皮一向堪稱城墻,別人的眼光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邵冬洋終于抽回了自己的手,立刻往后大退了三步,十分警惕地看著霍旭,警告道:你別在靠近我,煩!他威脅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廣場的另一邊走。 霍旭十分聽話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離開了很遠,才慢慢跟了上去。 邵冬洋也沒什么目的地,沿著廣場邊上的河流發泄一般地大步往前走,如果不是因為不想被別人當成神經病,他真想再大吼幾聲發泄發泄心里的郁悶。 這一段時間里發生的事太多了,多到足以顛覆他二十多年所接受的所有認知。 再一次遇到以為永遠不會再見的董敬河,稀里糊涂下和霍旭發生了關系于是糾纏不清,小然智商倒退,一直敬畏大過愛戴的義父拿槍指著他,然后是得知小然遇到的所有悲劇全都是義父一手導演的,而霍旭為了他欠義父的養育之恩而間接地出賣小然 一想到是因為自己而害小然承受了一次失去摯愛的痛苦,他就恨不得殺了霍旭那個自以為是的混蛋! 混蛋!邵冬洋剛好走到路的盡頭,看到路頭拐彎處那根生長得筆直的樹,就跟那個固執混蛋一個樣!他忍不住跑上去狠踢了樹桿兩腳泄憤! 霍旭遠遠地看著邵冬洋發瘋,他原本想上去阻止他自虐的,可是又想到邵冬洋不樂意見到他的態度又打住了上前的想法。 邵冬洋踢樹踢得腳尖疼,只好收回腳在地上掂了掂,疼得吸氣,他突然腦子犯抽地覺得踢人果然還是比踢樹舒服的,雖然那些肌rou同樣硬邦幫的,可多少還是有點彈性的。 想到這里他不僅又有些自嘲,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想起這些,看起來他和神經病也相去不遠了。 霍旭一直只是遠遠地跟在邵冬洋身后,距離始終保持一致也不敢靠太近,直到他兜里的手機響起。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按他的吩咐去將蕭寒珠接走的人打來的,他微微皺眉,按下接聽鍵接通了電話,喂。 對方說了些什么,他的眉頭因此而皺得更深。 我知道了。他說了一句就掛掉電話,然后也不再顧慮什么距離,大步朝邵冬洋走了過去。 邵冬洋一直都知道霍旭跟在他身后,他原本就不想理他,這會兒見人大步向自己走了過來,立刻警惕地后退了幾步,瞪著他問道:你又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