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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傅云天直直在盯著他的眼睛,忍不住提高聲音質問道。 你在質問我?云天?賀建豪站起身,銳利深沉的雙眼微微瞇起,他走到他身邊,回視著他視線,這個世上,只有你最沒資格在這個問題上質問我! 傅云天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看著他的眼神看上了疑問。 你知道你父親傅冠澤是怎么死的嗎?!賀建豪冷聲問道。 傅云天一愣,眼中的疑惑加深,他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在二十多年前的A市強力掃黑行動中被槍殺,可因為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二十多年,而當年的他還小而且并不在父親身邊,和他幾乎沒有感情,所以他從來沒有深究過,可這和小然的事又有什么關系? 想到這里他不禁心里沉了沉,難道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就是被席敬時殺死的他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的失敗,我曾發過誓,一定要讓害死他的人嘗到世間最大的痛苦!賀建豪說到后面,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傅冠澤,當年縱橫黑道的賀老大一生中唯一執著過的人,當他終于要把他重新追回身邊時,席敬時卻把他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這讓他怎么能不恨!他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給他陪葬! 等他說完話,傅云天已經完全呆住了,不管他之前做了如何的猜想,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也就是說,他放在心上這么多年的小然,其實是他的殺父仇人的兒子? 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和那個姓席的小子走得太近,讓你不要忘記你姓什么,他姓什么,可是你卻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為了讓你早點脫離他,我只好提前讓他們父子反目。賀建豪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最后又道:現在可以把那姓席的小子給我了吧,只要讓他殺了他的父親或者讓他們同歸于盡,就可以替你父親報仇了! 傅云天卻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轉身就往外走,向來冷厲的視線不再強勢,變得有點直愣愣的。 云天!賀建豪望著他的背影厲聲喝道。 傅云天卻頭也不回地出了客廳,理也不理跟著他的阿海,直接走到車庫里取了輛車,一個人開走了。 傅云天去的是一家酒吧,那里面的裝修并不高檔,牌子更不算響亮,是那種席昭然曾經常去的地方。 好幾年前,他去那家酒吧接喝醉了的邵冬洋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了那個讓人著迷的少年,他的動作總是那樣的優雅有度,迷人的笑 容總是帶著不自覺的誘惑,桃花眼朦朧含霧,每當和他帶笑的眼對視上時,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傅云天點了一瓶叫不出名字的酒,一個人坐在酒吧的吧臺喝了起來,一杯接著一杯。 他記得那時的席昭然也是這樣,喝酒從來沒有節制,也從來沒有固定的地點,只要心情不愉快了,就會在路邊隨意找個能喝酒的地方,把自己灌醉。 他現在開始有點明白小然當時的心理了,任人擺布地活著,還不如喝醉了的好。 等他喝到第三瓶時,放在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原本不打算管的,可是那手機鈴聲卻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叫著,他皺眉掏出來看了一眼,見是羅秋景打來的,便按了接通鍵。 怎么了?傅云天拿著手機問。 嗯,對方停了一下音,像是在想該怎么說,正在傅云天等得有些不耐的時候,對方才說道:你還是親自過來看看吧,也許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 傅云天皺眉,想了一下還是說道:我馬上過來。 那最好了。羅秋景在電話另一邊聳肩。 傅云天掛了電話,付過錢就出了酒吧。 等到他趕到席昭然的病房外時,就聽到里面一陣鬧騰他在來的路上就想到了也許是席昭然出了什么事,沒想到果然是這樣。 他推開病房門,看到一幅讓他十分驚訝的畫面。 就見向來衣冠整潔的席昭然,此刻身上的病號服被扯得亂七八糟看起來還像是他自己扯的他整個人縮在靠墻角的地方,雙眼卻固執地看著窗戶外的天空,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喃喃地念著什么。 他怎么了?傅云天立刻走上前,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啊不想蹲在墻角的席昭然瞧見他走出來,開始毫無形象地尖叫起來,雙手雙腳在空中胡亂揮動。 傅云天見他這個樣子,不敢上前怕他反抗得太厲害傷了自己,只能沉著臉轉頭瞪向羅秋景,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他現在的行為來看,明顯是智商倒退回到幼兒時期。羅秋景眨了眨眼道。 我是問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傅云天狠狠地瞪著他。 這種事原因有很多,他傷到了頭是一個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經歷過什么痛苦 的經歷,潛意識為了保護他,屏避了造成他痛苦的過去記憶。 智商倒退?失憶?傅云天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怎么會有這種事? 羅秋景對他聳聳肩,又笑著建議道:嗯,他忘記了之前的事其實也挺好的不是么?你正好有機可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