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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天陽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好一會兒才對席昭然道:不,不對,他搖頭,這個理由并不成立,你并不愛我昭然。 25、多事的中秋夜(三) ... 譚天陽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好一會兒才對席昭然道:不,不對,他搖頭,這個理由并不成立,你并不愛我昭然。 席昭然似乎是不愿意接受他說的話,他搖著頭有點著急地想反駁譚天陽,譚天陽卻不等他開口就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只是想找個人陪著你而已,只要那個人夠聽你的話,你就想把他變成你一個人的對嗎? 席昭然被他的話繞得有點暈,只能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像是因為喝醉了聽不懂他的話,又像只是單純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譚天陽看著他那因為茫然而變得霧朦朦的桃花眼,強壓下心頭的煩悶,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說出來,你只是想找個人照顧你而已,昭然,我們不合適。 這句話席昭然聽懂了,于是他反問道:為什么? 譚天陽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后移開眼看向別處,我們都是男人,我雖然能照顧你,但卻無法做到像女人一樣細心,而且你也并不是非我不可。他是第一次一次性就對一個人說這么多話當然,以前做報告的時候不算他無法否認席昭然在他心里的位置是特殊的,所以他更想和他說清楚,不希望兩人之間因此有疙瘩,更不希望這個人因此而傷心難過。 席昭然聽了他的話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沒有吭聲。 譚天陽覺得心里的煩悶感越來越重,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天陽,別走。席昭然忙站起身拉住他,之前那種慌亂的感覺又冒了出來,把人留住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譚天陽拉開他的手,抬頭看見席昭然那雙形狀十分漂亮的桃花眼里氤氳著水汽也不知道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他忍不住說道:其實你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你甚至從來沒有信任過我,更別提這句話他仍然不大說得出口,最后只嘆了口氣,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轉身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席昭然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房門發了好一會兒呆,直到身體發軟有點支撐不住,思緒才慢慢回籠,他抱住頭緩緩蹲了下去。 他想留住譚天陽的,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留,他甚至覺得他說的話是那么的正確,從一開始,他能想到的都是如何得到他,用什么樣的手段得到他。至于愛呢?那是什么?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沒有人教過他。 一個根本不懂愛的人,又怎么會愛上別人? 更何況是像他這樣把自我隔絕在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對另一個人甚至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舍得付出,何況是愛情。 他抱著頭蹲在地上,身體開始輕輕顫抖起來,寬敞的辦公室里回蕩著他低低的笑聲,地面上卻出現一個一個圓圓的水印。 他笑自己想要空手套白狼,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能讓他遇到? 譚天陽不是傻子,他的那些把戲騙不到他,所以他也得不到他 可是他覺得很難過,要怎么辦才能不那么難過呢? 辦公室里,低低的笑聲持續不斷,只是漸漸地帶上了哭腔。 譚天陽真的很好,他好想得到他好想讓他心甘情愿地跟著自己,可是他不相信他愛上他了,連他自己都不信,那他該怎么辦? 是不是一定要愛上他才能得到他,是不是只要愛上了,他就可以得到他? 可是沒有人比席昭然更清楚了,當一個人的理智和情感長大成熟后,他很難再與另一個成熟的個體產生親密的情感關系,因為人都是自私的,有自我意識的情感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有裹在一層自我保護的膜里,不愿輕易付出感情,不愿輕易相信別人,害怕受到傷害,害怕被人背叛。 普通人尚且如此了,何況是比普通人更加自私的席昭然他自己? ※ 譚天陽離開席昭然的辦公室后,就徑直回了家,他坐在客廳里,覺得心里有點亂。胳膊肘支在膝蓋上,雙手捂住臉,可是席昭然的臉總是能從各個角度鉆進他的腦海里,優雅好看的,面無表情的,溫柔淺笑的,朦朧帶霧的 雙手往上抓了一把頭發,跟著嘆了口氣。 他沒有想到席昭然會突然跟他表白,讓他毫無準備,讓他猛地回憶起一些一直壓在心底深處,以為會帶進墳墓的過去。 其實那次去夜總會接他,他就隱約猜到了他的性向,只是那時候他覺得跟他沒有關系,所以他根本沒有多想,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再一次遇上這種事。 確實,席昭然是一個能讓人忽略掉他的性別的人,不是因為他長得女氣,而是那種無論是男是女都會被他吸引的美好氣質,他無法將那種美好具體地描寫出來,但是他能十分明顯地感受到這種美好對自己的影響力。 也許這就跟擺放在櫥窗里的高級玩具一樣,如果當你沒有能力擁有它的時候,你或許只會隔著玻璃看一眼,或許連看一眼都不屑,但是當那個高級玩具出現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時,會讓人下意識地想要溫柔地對它,想把他供起來每天替他擦拭十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