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書迷正在閱讀:第十二秒、我要回現代、風暴眼、掰彎這個兵、開個價,爺包你[重生]、[重生]背靠大樹好乘涼、一品女狀師、青蓮茶寮(短篇集)、農家小福妃、仙界無敵戰神
畢慶堂帶譚央回到畢公館,為譚央洗了澡換了衣服,還請了個外科大夫為譚央處理了耳朵上的傷口,譚央也不說話,只是聽人擺布。一切妥當后,已是第二天的清晨。畢慶堂一語不的坐在床邊的沙上,傭人送上來了兩碗粥,畢慶堂將粥放到譚央手邊的床頭柜上,然后自己端起另一碗,幾口吃完了,放下碗拿起外衣就往外走。 你沒什么話對我說嗎?聽到譚央的話,已經打開臥室門的畢慶堂,回過頭,我要去方雅姐那里把囡囡接回來,我是把女兒和財產都安排好了才去救你的,去了,就沒打算回來。小妹,你只是一味的追究質問,卻忘了對為你安危而死生罔顧的丈夫說聲謝謝了。說罷,畢慶堂也不等譚央回答便關門走了。 一個鐘頭以后,言覃跑進臥室,一頭撲到譚央的懷里,哭著說,mama,mama你回來了!五六歲的孩子,對事情似懂非懂中,似乎也能體會生離死別的悲愴,她緊緊摟著母親,小手拽著譚央睡衣的帶子。譚央幾天來受的驚嚇,對女兒丈夫的思念以及許飛虎的突然出現和死去,這些種種的情緒在女兒的哭泣中也都山洪一般的傾斜出來,母女二人摟在一起任情任性的哭著,畢慶堂有氣無力的倚在門口,他的心在妻女的哭聲里沉淪再沉淪,溺于其中,透不過氣,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如果說這是有驚無險的話,那么,余下的殘局又該如何收拾呢? 那一天,言覃守著mama,一步都不肯離開,譚央睡覺,孩子也蜷成一團睡在她身旁。畢慶堂時不時在臥室里坐一會兒,他們都同女兒說話,可他和她,并不說話。晚上睡覺,一家三口都躺在大床上,言覃纏夠了譚央,在她的懷里睡著了,畢慶堂將譚央的機械表上足了勁,放到她枕下便關了燈,也躺下睡了。 這個夜里,夫妻倆輾轉反側,直到深夜。譚央剛要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時,畢慶堂忽然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她睜開眼,臥房中的窗簾沒拉,銀色的月光從窗外傾瀉到畢慶堂的臉上,他緊閉雙眼,微微皺著眉,其實他也苦惱,可他的苦惱同她的一樣嗎?譚央心里想著,手卻緊緊的握住了畢慶堂的拇指。不管什么樣的難題,留到明天。她深信,他們的愛、他們的默契、他們的信念是可以排除萬難的。 第二天清晨,譚央醒來后現畢慶堂不在身旁,她站在窗旁看到畢慶堂穿著睡衣站在二樓露臺上。譚央換了衣服拿著畢慶堂的大衣也出去了,她拉開門,畢慶堂聽見聲音也并沒有回頭。他正抽著煙,煙的灰燼在他周圍打著轉,仿佛悲哀殉道的鴿子。 這是一個陰天,上海的早春,帶著濕潤的空氣。譚央將大衣輕輕的披到他肩頭,畢慶堂笑著回頭捏了捏她的手。 大哥。 嗯? 這世上愿意拿自己的命來還我平安的人,也只有你。畢慶堂深深吸了口煙,并沒說話。譚央又接著說,我心里感激,可是做夫妻日子久了,有些話說不出,你諒解我好嗎?可是心里,我是想,若有那一日,倘為了你,我也做得到! 畢慶堂聽了甚為動容,回身抱住了譚央,連連點頭,小妹,我明白,我明白。 譚央攀著他的胳膊,柔聲問,大哥,可是,我心中還是有疑問,我問你,你能回答嗎? 我答什么都行,只要你能信! 譚央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便開口問,你為什么要殺他?他和我們的父親情同手足! 怕他傷了你,傷了我,所以殺他。 那第二次你開槍時呢?他當時哪還有還擊之力? 我怕他胡言亂語,傷了咱們的感情。 聽到畢慶堂的話,譚央良久無語,忽而,話鋒一轉,大哥,我父親給我的苦難佛呢?還在你那里對嗎? 對于譚央這個問題,畢慶堂顯然是氣餒了,微微嘆了口氣,稀松平常的說,丟了,不小心弄丟了。 隨即,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譚央趴在他肩頭,并不說話,半晌,畢慶堂有些沉不住氣的問,怎么?你不信? 譚央便抬起頭,看著畢慶堂,幽幽的說,我信,我們是最親近的人,我不信你,還能相信誰???她的回答充滿了哀涼與無奈。 面對畢慶堂漏洞百出的回答,譚央寧愿選擇信任,因為她不想像個不智的女人,無休止的糾纏,讓猜忌毀了他們的感情,毀了他們的生活。 由此,畢公館里又恢復了往日的溫馨與安寧。 那個周末,百貨公司里的劉經理來公館里找畢慶堂商量生意上的事,在一樓客廳碰見了和女兒玩的譚央,照例要寒暄幾句,譚央看似無心的問起了老馬何時回上海,劉經理笑著說,這月底吧,就是二十八號。譚央笑著自言自語的重復,噢,二十八號啊。 夫妻之間應該有信任,不該糾纏,不該猜忌,這不假??蛇@后面還有一句,猜忌和糾纏作為態度和手段是不智的,而盲目的信任更是不智。要探究事實的真相來支持這份信任,抑或,推翻它。 ☆、49.(47)非命 小妹,怎么今天起得這樣早?剛睜開眼的畢慶堂坐起身,披上睡衣,伸頭看了一眼床頭的座鐘。譚央坐在梳妝臺前戴著耳環,聽了畢慶堂的話,略遲疑,左右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自己,隨即站起,為難道,有什么辦法,剛入院的那個孩子燒得厲害,我早些去,看看昨天的退燒針管不管用。畢慶堂搖頭,埋怨她,你總是這樣,其實早一刻、晚一刻,能有多大分別,我就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