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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楠小楠,身后傳來他的呼喊,我不理會,我回頭干嘛,讓他傷我? 叫小楠做什么? 你去找別的小楠吧,只要你樂意,滿大街都是小楠。 我自以為能跑得快,卻忘記了他是獅子一般的猛獸,體魄健美過人,我咬的一個小小傷口算得了什么,他照樣能追上我,將我撲殺,如同現在這般 身后一股大力將我撲抱,因為重心不穩,被他帶著朝前踉蹌好幾步才止住。 小楠,我的小楠,別哭,二哥疼你,他從背后緊緊抱住我,急切慌亂地說。 呵呵,可笑,疼我? 疼我為什么要離開我? 滾開。別接近我,我和你沒關系。 上半身被他鉗制,掙脫不了,我還有腿呢,想也不想,我一腳踩中他的腳背,我的低跟鞋底在他的皮鞋上使勁磨研,來回地轉,我不信你皮厚rou不疼,呵呵 我得意不了三秒鐘,身子突然騰空,他輕而易舉將我半抱,總之是腳離開了地面,也離開了他的皮鞋。 比力量,我是比不過他的,可我腦子里的主意多得是 我放軟了身體,不再掙扎,輕柔帶淚地喚他一聲,二哥,疼啊,你弄疼我啦。 果然,二哥中招。 急忙將我放回地面,二哥轉到我面前,焦心地問:哪里疼?告訴二哥,二哥給你揉。 我呼地一巴掌朝他臉上打,打了一個正著,啪。 好清脆響亮的一聲哦,真好聽,嘻嘻 二哥一愣,接著,立馬回神,極致英俊的深刻五官掀起狂怒的冰風暴,黑鉆似的眼眸激蕩殺伐之意,他冷沉下臉,二話不說,干凈利落又粗暴地將我拽到墻根邊,一手抵住我肩,一手高舉,要朝著我的臉落下。 我笑嘻嘻地,抬起頭,亮出我的臉,讓他更好的揍我,你打吧,打完了,咱們兩清,以后不許打我哦,你要是敢的話,我就向姑姑告狀去。 你 這人好無趣,干嘛說了一個你你,那只高舉的手不打下來了呢? 我還等著呢,為什么遲遲不落呀? 我決定給他添把柴。 歪著頭,我笑說:不打不算男人哦,我等著呢,別讓我等煩了,錯過機會,以后可沒有了哦,別說我欠你一巴掌。 話說完,忽地,那只巴掌就落下來了 瞬間,我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等待那有可能是痛徹心扉的一巴掌。 不想卻是下頜被狠勁拿捏吃痛,我迫不得已張開了嘴下一刻,我的唇瓣被兩片滾熱的嘴唇所覆住無望地掙扎,只換來了嘴里的嗚嗚聲 想要咬那條在我嘴里掀起巨瀾的舌頭,無奈下頜被搶先制住,我無論如何是合不了牙的,只能任由他在我嘴里作惡,攪得我天翻地覆,絕望非常。 我的心并不堅強,他輕輕一擊,就能讓我剩下一地傷心的碎片,他可以拍拍屁股,瀟灑離去,我呢,我能嗎?是不是只有按可青說的那樣,把他當成玩兒,自己才能不受傷? 可是,可青吶,要把二哥當成玩兒,似乎很困難呢,你怎么就飛走了呢,你應該先和我合計好這事的你不知道你的楠楠,其實是一個很笨拙的人嗎 我無力回應面前這個人的吻,也掙脫不開他糾纏地鉗制,我唯一能做的,也許不過是默默地流淚罷了。 終于,他不吻我了,離開了我的唇。 沒了交纏的炙熱,冰冷的空氣迅速覆蓋了我的口鼻,剛才,還顯得那么火熱的,一旦離開,遺落的,僅是燃燒后的灰燼,風一吹,連余溫一并帶走了。 行走于冰天雪地之中,本無所謂溫暖與否,因為已經適應了冰冷的感覺,即使有再大的風雪迎面吹來,除了感覺比方才稍冷點以外,凍僵的肢體是不會增添更多反應的??扇羰橇晳T溫暖的軀體,被猛烈的天意,帶到了風雪之地,它面臨的是被急速凍僵的死亡威脅。 如果可以,我寧愿自己從來沒有被人溫暖過,那就窩在舅舅的家里,挨著舅媽表哥的責罵,廚房是我半個家,奶奶愛怎么怨懟也由她,讓我全聾,我也無所謂。 問題是,世間沒有有如果可以這回事,發生的事情總是真實而殘忍,別無選擇去面對,即使厭惡。 我需要一個真實的胸膛來溫暖我,我討厭陰暗,討厭潮濕,討厭寒冷我喜歡陽光,溫暖的陽光我這個不陽光的人,需要太陽的照拂,要不然會變成陰溝里的老鼠,而我討厭變成老鼠 我顫抖著嘴唇,連抓著他胸前衣服的手都是顫抖的,淚水滾滾而下,二哥,你別走,別離開我??汕嘧吡?,我冷,你要是也離開我,我就凍僵了。你別走,好不好?我不要房子,我只要你。這個院子有什么好,就算住著我們倆也是空蕩蕩的,我要和你窩在一個10平米的小居室,你抱著我,我抱著你,比什么都溫暖,你別走,我不放你走。 我顫抖著,我哭著,摟住他,不住在他耳邊請求,二哥,你別走,我不放你走,小楠不放你走。你不是說過么,只要我不樂意,你就哪里也去不了?,F在我不樂意,你別走,哪里也別去,待在我身邊。 小楠,二哥緊緊抱著我,揉著我的頭發,親吻我的發頂,我的好小楠,二哥只要小楠,你別擔心,二哥誰也看不上,心里也放不了別人,二哥除了你,誰也不要。你是個傻姑娘,沒有人照顧你是不行的。 二哥,你是不是不離開我了?我的眼中蓄滿了淚水,隔著朦朦水波,他看起來顯得很不真實,好像是水中的一個倒影,水波一漾,那虛幻的影像便散了。 我怕影像散了,只得緊緊抱住他,借由肢體的觸碰,感知到他的溫暖,才能確定他真實的存在。 二哥捧住我的頭,兩個大拇指揩拭我的淚,被我弄得稍顯凌亂的衣領,顯出鎖骨上還在流血的幾個牙洞,那些血緩緩濡濕了衣襟。 我竟咬得那么深?我不覺看呆了 小楠,你需要一個家,一個屬于自己的家,現在,你住在程家,根本沒有歸屬感,是嗎? 這句話像一把銳利的劍,瞬間刺中我心靈最深處的隱秘想法。是的,我從來沒有把程家當做自己的家,我擺脫不了寄人籬下的陰影,被***一巴掌打聾耳朵后,我忍氣吞聲的憋悶更甚。 我多想胡亂折騰,比如,發瘋似的在房間里大喊大叫呀,肆無忌憚地高聲,快樂奔跑,讓整個房子里充滿我跑得咚咚響的腳步聲那卻是奢望,房子不是我的,會招來大人的討厭呢我得做個大人眼中的小乖孩這樣,住起來,才會更舒坦 二哥,你為什么會知道?我迷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