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捉jian
鮮血緩緩從裴澈太陽xue側流下,床上的言清漓發出一聲低呼,曲腿縮起,躲開了濺到腳邊的花瓶碎片。 裴澈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抬手打掉了裴凌手上的半只瓷瓶,擋下他的狠擊,反身將他按在墻面上,咬牙道:“你想與我拼命也不是此時!你是想叫人都進來看看,讓她今后再抬不起頭嗎!” 裴老夫人帶著蘇氏母女及陸夫人等人,幾乎與裴侯爺同時趕到,一進客院,便聽到下人指的那間房中傳出裴凌的怒吼,緊接著又是碰碰撞撞,瓶碎瓦裂聲音。 蘇凝霜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扶好發暈的裴老夫人,憂心道:“這…莫非…莫非清漓真的與叁表——” “弟”字尚未說出口,挨著不遠的另外一間廂房忽然門開了。 只見方家的庶子方淮捂著后腦從那房中走出,步履搖晃,一抬頭見院子里站著裴老侯爺與裴老夫人等人,嚇了一跳,邁出門檻的右腳生生停在了那里。 “jian夫”方家少爺沒在下人所指的房中,反從其他房里衣冠整齊地出來,蘇凝霜驚愕當場,旋即臉色驟變,質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方淮不明所以,見這陣仗,忙回道:“回夫人,小生喝醉了,應是更衣時不小心睡著,這是…發生了何事?” 蘇凝霜心里咯噔一下。 裴凌如此氣怒,此事必然是成了,可方淮不在言氏房中,那她房中的會是誰??? 她迅速看向蘇老夫人,卻忽然注意到裴老侯爺的身邊沒有裴澈 蘇老夫人想攔卻晚了,蘇凝霜已經丟下眾人,徑自向那間房奔去,誰知她才一跑進屋,便立刻發出凄厲的慘叫。 言氏正露著肩膀縮在被褥中,紅潮滿面,發絲凌亂,顯然才歷過情事的模樣,而一旁是怒目相視的裴家叔侄。 她的夫君裴澈頭破血流,身上只有一件里衣,下袍上還滿是濕噠噠的痕跡。在他們腳邊,是倒著的屏風,滿地的瓷片,還有一對女子羅襪與一件魚肚白的襦裙,襦裙上迭著一件玄色外袍,交領上繡著銀色蟒紋,正是裴澈今日穿的那件。 “不…不…不該是這樣的…”蘇凝霜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如被雷擊,慢慢向后退去,卻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抱著頭難以置信地尖叫起來。 裴澈掃了蘇凝霜一眼,又繼續看向裴凌。 裴凌雙目赤紅,眼中閃過滔天恨意,目光又轉向被綁在床上的言清漓,見她微微低下頭去,不哭不鬧也不解釋,眸中立刻覆滿痛色與失望,盯著她看了幾眼,便咬牙甩開了裴澈。 青果被不放心的琥珀遣回來,一趕到就聽蘇凝霜在發瘋尖叫,怕自家小姐被欺負,忙跑進屋,正好撞見裴凌微垂著頭,面色陰郁地向外走。 青果喊了聲“姑爺”,裴凌沒理,沉重地跨出門檻,低著頭停在臺基上。 裴老夫人與蘇老夫人聽到蘇凝霜的叫聲,正要進去,卻被裴凌抬臂攔住。 “誰都不準進去?!?/br> 他聲音低沉嘶啞,如一頭受了重傷,力竭瀕死的野獸。 原還有幾分猜疑的裴老夫人見到他這狼狽的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登時氣得面色鐵青,既恨那言氏膽大包天,又心疼她這孫兒不爭氣,竟被一個yin婦迷得暈頭轉向,怒斥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護著!讓開!” 裴老夫人又向前走,裴凌立刻怒吼道:“都給我滾!” 兩位老夫人均被震退,裴老夫人嘴唇直打哆嗦,指著裴凌:“凌兒…你…你…” 一直沒上前的裴老侯爺也發火了:“混賬東西!還不夠丟人現眼嗎!來人,去給我拉開他!” 話音剛落,裴凌身后的房門里便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襲深色玄袍,容貌冠絕,額角微微青腫,卻也不損風華。 眾人皆驚愕當場,寂靜無聲,就連安靜站在院子里的陸夫人都微微放大了瞳孔。 裴老夫人張開嘴,震驚到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澈兒…你…你怎么會…” 裴澈沒答裴老夫人的話,目光掠過這一院子的人,最后停在陸夫人身上,上前揖禮:“子陽席間被灌了些酒,躲來客院小憩,燕召方才進來時將我驚醒,我斥了他幾句,他性子急,便與我起了爭執,讓夫人見笑,又勞夫人走這一趟,是裴府招待不周?!?/br> 裴澈不僅僅是武英侯府的世子,更是陛下親封的驃騎大將軍,陸夫人就算有誥命在身,也沒資格承他的大禮,聽他如是說,立即懂了他的意思。 雖然沒見到裴少夫人的面,房內的情形也不得知,但結合裴左中郎那一臉要殺人的面色,攔著不讓人進的舉動,裴世子頭上的傷,還有世子夫人進去時那一聲尖叫,其實也不難猜想。 陸夫人在心中嘆了口氣,既有些慶幸是她跟著來的,又對那姑娘與裴世子的不倫關系感到震驚,微微側身避過他的禮,頷首道:“世子放心,下人傳清漓與方家少爺有染,老夫人便叫我來給做個證。如今我既已見著方家少爺好端端地從別處過來,便說明此事為誤傳?!?/br> 有陸夫人這句話,至少她在外頭的名聲是保住了。 裴澈松了口氣,又向陸夫人鄭重行了一禮。這次陸夫人沒有避開,懷著五味雜陳的心先行回去宴席了。 … 房中,青果已給言清漓松了綁,正在幫她穿衣裳,蘇凝霜忽然撿起地上的碎瓷片,跌跌撞撞沖過來:“賤人,我殺了你!殺了你!” 青果趕緊擋在言清漓身前,見蘇凝霜持著兇物,不敢用手攔,便抬腿去踹。 蘇凝霜被青果踹中了腹部,痛苦地倒在地上,腹中絞痛不已,可一想到她千辛萬苦都無法徹底得到的人,竟是短短幾個月就被眼前的女人給勾走,想到他們方才還在這房中翻云覆雨,心臟便如同被人割開。 方才她進來時見言氏縮在床上,雖被捆著手,可那滿臉媚態哪里像是被強迫?蘇凝霜捂著小腹,滿眼是淚地怒視著她,不甘心道:“賤人,定是你勾引他,一定是你勾引他!” 言清漓浮起一抹譏笑:“是又如何?” 她真的不懂裴澈那樣絕情寡義的男人,有什么值得蘇凝霜如此愛戀的,她現在這種眼神,就如同當初用滾水燙遍她全身時一模一樣,嫉妒楚清那一身皮rou與裴澈有過肌膚之親。 蒼蠅不叮無縫蛋,就算是她勾引在先,那也得是裴澈對她有意,愿意上鉤。蘇凝霜不去怨怪自己的夫君對她不忠,反倒揪著她不放。她何不想想,就算沒有她,以后說不定也會有別的女人。 她本不屑這么做,可知道蘇凝霜十分在意這個,便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片刻,又蹲在她面前,輕輕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半片酥乳,笑盈盈道:“小叔生猛,我方才險些受不住呢,這還得多謝二嬸給的機會?!?/br> 白花花的胸前鎖骨上印著幾處吻痕,其實大多是裴凌昨夜留下的,可憤怒到極致的蘇凝霜哪里能想那么多,聽到后面那句,又立即明白她早知她的意圖,卻表現出無知,還順水推舟。 蘇凝霜氣到渾身發抖,抬手就要打人。 這回青果早有防備,市井長大的丫頭,瘦卻有勁兒,在蘇凝霜抬起手的瞬間立刻將她按在了地上。美婦人精致的發髻歪了下去,妝容也花成一片,掙扎得像個瘋婆子。 言清漓冷笑一聲,再不看她,抬腳向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