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付出終有回報
言清漓緊握的手暗暗松了下來,她還真怕這小子太實誠,會說出什么驚駭之言,一個裴凌便險些讓言琛與她劃清界限了,再多一個…… 她才剛剛與這人重修于好,可不想平生事端了。 “哥哥,星連不是壞人,是我今日出去辦了件事,回來的途中恰好遇上他,他便將我送了回來?!彼请p清靈的眸子瞥去一旁,撓著耳垂嘀咕起來:“這不是回來晚了,怕你責備,便偷偷翻了墻……” 言琛能等在她回來的必經之路上,很顯然是青果那邊露餡了,不過以那丫頭的性子,應當不會與他和盤托出,為保萬全,她對自己今日做的事一個字都沒提,只道自己與星連早就相識,當初她從越州前往盛京的途中被一伙從容陽逃出來的殘兵襲擊,商隊的人都死了,她與玉竹逃跑的途中遇上了被蛇咬傷的星連,幫他解了蛇毒,最后又得他所救。 這樣一來,不僅能含糊地揭過她與星連的“關系”,言琛看在星連曾救過她的份上,想必也不會對他多加為難。 對于她從前的事,言琛自然早已調查得一清二楚,但卻不知她那時獲救是得這名少年所救。 他嚴肅起來的氣勢是很懾人的,一雙銳利的眸子似能洞穿人心,若尋常人在他面前扯謊,被他用這種目光注視久了,自然會心虛不安,可偏偏言清漓說得還真都是實話,她神色真誠,目光沒有絲毫躲閃。 言琛又見那叫星連的少年一身道衣,身上還有種超脫世俗的氣質,他識人無數,自然看出這少年并非什么陰險狡詐的惡人,且他年紀看著不過十六七,眼神又干凈到一塵不染,面對他時也不含任何敵意,他對這名少年的戒備便解除了七八分。 只是,他仍舊面色不佳。 她一身男裝跑出去,夜里才歸,又只字不提自己去做了什么,他心知肚明這恐怕又與她那些“暫且無法告知”的隱情有關,若非他尊重她,若非她的婢女信誓旦旦保證她很快便會回來,他早就忍不住要出去找了,否則也不會什么都不做地站在這里等著。 言琛這個人的心思一向藏得很深,情緒也鮮少外露,言清漓見他沉默不語地盯著星連看,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為了避免竹園里的事情二度發生,她趕緊沖星連眨眼睛,隱隱有些乞求之意。 星連花了片刻去反應,終于懂了她的意思——在催他離開呢。 他開口道:“既然已將你送回,那我也該走了?!?/br> 言清漓向他屈身施了一禮,道謝后就向言琛走去,可腳掌酸痛發麻,走得一瘸一拐。 言琛注意到她的異樣,瞇起眼眸問道:“腳怎么了?” “我……”她本來想說是方才落地不小心扭到了,可心思一轉,又將“方才”兩個字給咽了回去,只道:“我扭到了腳……” 果然,言琛誤以為她是因為扭傷腳了,才會被這名少年抱著送回來,他心里壓制的火氣終于騰起,不禁惱她膽大包天,竟然敢什么人都不帶就獨自跑出去,還將自己給弄傷了。 顧忌著有外人在,他不好將他兄妹二人的私情表露得過于明顯,便冷冷地斥了句“胡鬧”,上前將她抱起。 想起星連還在,他轉過身道:“舍妹頑劣,多謝少俠對她一路護送,還請稍候片刻,我這便命人取些謝禮送你出府?!?/br> …… 回到她的院子時,青果正焦急地侯在外頭,見人回來了,她才松了口氣,又連忙滿臉愧意地沖她悄悄搖了搖頭,見狀,言清漓便知道青果果真什么都沒與言琛說。 她腳扭得并不嚴重,這會兒其實就已經不疼了,但言琛不放心,還是命青果去取了藥,將她置于床上,除去鞋襪,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這樣可疼?”他端著她的腳輕輕旋轉,那幾只圓潤可愛的腳趾因羞澀而輕輕縮起,不知怎得,他心中的怒氣便稍稍散去了些。 言清漓搖著頭小聲道:“不疼了?!?/br> 這時,青果蔫頭蔫腦地進來,送了兩桶熱水與藥膏,看樣子還在為搞砸了她的事而自責,等她退出去后,言琛才道:“最近城中混入了蠻人,你這樣不吭一聲地跑出去,你可知我有多擔心?” 他將藥膏在她腳踝處抹開,用掌心焐熱后輕輕揉搓,邊揉邊道:“你的事你不愿說,我可以不問,也可以不管,但你若總是這般胡來,”他抬起頭,冷峻的臉上隱含警告之意:“那我便要親自去查你都做些什么了?!?/br> 雖然他語氣嚴厲,但nongnong地關切之意她如何感受不到?見他這般冷傲的人蹲下來為她揉腳,她心一軟,仔細地想了想今日的事,便挑著能說得告訴了他。 “哥哥,我今日……其實是跑去青樓見陸眉了?!?/br> 言琛手上的動作停了:“陸眉?” “就是陸大人家的公子,那個曾與我定過親又退了的陸眉……” 見言琛兩道劍眉蹙了起來,她趕緊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他沒什么,就是之前有過一些生意往來,賺了些銀子,如今他忽然不想做了,我一時著急,就去問問他……” 她說自己是與慕晚瑩去西山騎馬時與陸眉熟稔起來的,之后言琛去了西川,她從慕晚瑩那里打聽到西川糧草緊缺,便擔心起來,得知陸家商號廣,她便聯系上陸眉,她出藥方他來賣,兩人各自分成,用賺得的銀子換成了糧草,之前已經雇人送去了西川,問言琛可有收到。 因為她與陸眉是私下往來,不好叫人知曉,又因那廝成日宿在花樓,她無法,這才喬裝去見他。 言清漓的糧草送到西川時,言琛正在九夷,后來他又直接從九夷返回盛京,他的部下便沒來得及稟報,他也是前日才收到的消息,但消息中卻沒有提及這批糧草是何人所送,只知是盛京來的。 這兩日事忙,他還沒來得及去溯源,她便主動認了,只是那批糧草因為不是由訓練有素的官兵運送,而是尋常的鏢隊,一路上顛簸耗損了不少,到了西川后只剩下了原先的一半。 言琛怕她心疼,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 “為何要這樣做?” 他就是怕她憂心,故而信中從不提戰事,可她卻輾轉從別處打聽到了。 他自沒了母親后,便再無人對他真心關愛,每次他九死一生地從戰場歸來,就連他的親生父親也只能看到他帶回來的榮光,從未過問過他所經歷的疾苦,一直以來,都是他庇護著這一大家子,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也會有一個細心的姑娘來庇護他。 她一個女兒家,本該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地生活,可她竟會為了他殫精竭慮,如此費心地為他籌備糧草。 為何這么做?自然是希望你早日愛上我,愛到死心塌地。 她又不是活菩薩,做善事不留名,付出了便是求這樣一個回報。 她難得從言琛臉上看到如此動容的神情,知道自己總算沒有白白努力,一個時辰前因解決徐婆子而憶起的仇怨,此刻也被一種喜滋滋的滿足所替代。 她摟住言琛,將下巴擱在他肩上,輕輕道:“我不要哥哥掙什么功勛,我只要你平安回來?!?/br> 言琛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洶涌外溢的情感,他擄住她的唇,閉上自己發熱的雙目,發瘋似地重重親吻她。 他好想要她,迫切地想要她,想將她永遠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去。 唇齒交纏,他抽去她頭上的發帶,一頭青絲散落,又扯開她身上的衣裳,吻上她細膩的肌膚,將她覆壓進柔軟的裘被之中。 言清漓扣住言琛埋在在她胸前毫無章法四處游走的頭,喘息不止:“哥哥……帶我……去沐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