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口嫌體正直的裴凌
等了片刻沒人回應,言清漓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有胡芍兒在外頭守著,應當不會有人進來才對。 但這么一折騰,她也沒心思久留了。 迅速洗凈后,她便向池邊走去,赤裸的玉足踩在光滑的青石底面,一著急就打滑,跟著就撲進了水里。 冰涼的池水霎時沒過頭頂,耳邊傳來呼嚕嚕的水聲,她水性不佳,又因緊張而忘了鳧水之技,竟是怎么也站不起來。 一墻之隔后的裴凌聽到動靜,一個箭步竄出,見言清漓沉在水中可憐兮兮的撲騰,趕緊跳下將人撈起。 “蠢死了!這么淺也能淹著!” “咳……咳咳……” 嗆了水的言清漓狼狽的趴在裴凌懷里,惱羞成怒下抬手就是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 裴凌哪料到她劫后余生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對他感激涕零,而是恩將仇報的甩巴掌,一時不察,就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 好家伙,他長至今時今日就只挨過兩巴掌,還都是同一個女人打的。 裴凌本就不是泥人脾氣,挨了打后,頓時氣的咬牙切齒,打算將這忘恩負義的女人重新扔進水里,讓她多喝幾口水。 “言!清!漓!你……” 方才急著撈人沒注意,此刻那白到惹眼的嬌軀直接清清楚楚的撞進眼里,晃的眼都花了。 他摟著人家姑娘的后腰,這腰細的只需一掌便可掌握,掌心之下的肌膚光滑如絲緞,白嫩如剝殼雞蛋。 盛氣凌人的少年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瞧過女子一絲不掛的身體,更遑論抱著。 與男子堅硬偉岸的身軀一比,懷里的人又小又軟,脆弱的不像話,恐怕他稍用些力就能將她的腰掐斷了。 摸過一回便再也忘不了的白乳此刻也堆在一起,緊緊的夾在她與他之間,一滴滴水珠正拼了命的從她纖細的頸兒向那深不見底的溝壑里奔流而去,曖昧的舔砥著她每一寸細嫩的肌膚。 裴凌頓覺喉嚨干澀不已,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挨打后的怒焰瞬間被那白花花的乳兒和那幾滴水珠輕易澆滅。 “……你打我做什么?瘋子!” 語氣冷硬,但氣焰卻低靡了許多,細聽之下好似還含了幾分委屈。 言清漓狠狠將人推開,越想越氣。 “枉你出身侯府!居然下作到偷看女子沐??!你的禮教都學哪去了!武英侯府就是這么教養你的嗎?” “……你還看!”見裴凌那一對眼珠子直勾勾的黏在了她胸前,言清漓氣竭,臉色通紅的趕緊捂住胸,又向他砸來了一捧水。 冷水撲在臉上裴凌回了神,連忙轉過身,將木架上的衣裙怒氣沖沖的向后一扔。 “誰偷看你了?這池子是給大老爺們用的,我哪知道你會偷溜進來?” 裴凌越想越氣,倒不是被冤枉成登徒子生氣,而是想到她一個弱女子竟敢在滿是男子的軍營中肆無忌憚的脫衣沐浴,怎能如此膽大! “你就不怕今夜來的人不是我,而是心存歹念之人?” 他小叔治軍嚴謹,但定州原本的守軍卻魚龍混雜,到現在仍有一些刺兒頭表面服從,但心里暗暗對他們這些朝廷來的將領不服。 方才他過來的路上就遇到幾個賊眉鼠眼的定州兵正向湯池來,若非他將人都踹了回去,此刻撞見她赤身裸體沐浴的就是那幾個大頭兵了。 正因如此,他才沒出聲幫她守著,打算等她洗完再悄無聲息離開,誰知道這蠢笨的女人竟會摔個跟頭。 言清漓自知理虧,冷靜下來后道:“我也不是偷溜,胡姑娘常來,她知道這時辰將士們都休息了,況且她還在……” 說到此處她漸漸沒了音兒。 胡芍兒定不在外頭了,否則裴凌也不可能不聲不響的進來。 “胡姑娘許是臨時有事走開片刻?!闭f到這里,她算是徹底沒了氣勢。 裴凌“嗤”地一笑。 先前他聽過一群定州兵私下談論那胡芍兒,軍營里的男人談論姑娘能談論什么?無非是些戲謔的污穢言語。 但那些兵看到他便立刻緘口不言,他也嫌聽多了耳臟,懶得搭理便未再注意,此刻結合言清漓所言,想來是那胡芍兒是自以為無人發現,實際早被人看了個精光,還被私下拿去打趣調侃了。 身后的人沒再吭聲,慢慢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穿好衣裳后,言清漓心虛的跟在裴凌身后出去。 她想為誤會他道歉,可見那人一身濕漉漉的勁裝在前頭大步流星走的飛快,她便又識趣的閉了嘴,只默默打量起他。 若她在裴澈那里進展不順,最后免不了要從裴凌身上著手。 一邊要想方設法勾引裴澈動情于她,一邊又要暫時吊住裴凌。 她有些懊悔。 之前裴凌心悅于她,可那時她并未料到有朝一日言家需要“轉投”宣王一黨迷惑皇帝,且她私心里厭惡所有姓裴的,便對裴凌一再惡語,想絕了他的念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也不知如今他還對她剩下幾分情意,得想法子探探虛實。 “你腿斷了?能不能走快些?” 裴凌雖走得快,但一直注意著身后的動靜,聽到那輕飄飄的腳步越來越遠,他只能停住等她。 聽出這明顯的不耐煩,言清漓心里嘆氣,垂眸道:“裴都尉不必送我了,我無礙,自己回去便可?!?/br> 之前她一直對他態度疏冷,總不能忽然就轉了性,徒惹人生疑。 裴凌再次惱火,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拳攥了又松,松了又握。 那少女立在寒霧之中,裙角飄然,人淡如菊,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只是催她走快些,又沒說不送她。 “隨你?!?/br> 想起她對他毫不掩飾的厭煩,以及她對他小叔若有似無的關切,心高氣傲的少年將軍拉不下臉去解釋,撂下這話后就轉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言清漓倒也不急,她見裴凌走遠 了,才咳嗽了幾聲,彎腰揉了揉右腿。 已經走出一大段路的裴凌耳尖一動,聽到身后傳來輕微隱忍的咳音,倏地停下。 弱不禁風的,又在冷水中泡了許久,不會是染了風寒吧? 低罵了一句,裴凌轉身,卻正好看到那少女小心翼翼的撩開裙角,露出一截白皙如藕的小腿仔細查看,雖離得遠,可他卻眼尖的瞧見她膝蓋上一片淤青。 言清漓余光瞧見那高大身影折了回來,也并未急著起身,待他走近了,才作出剛發現他的樣子驚訝抬起頭:“你怎么又回來了?” 見她慌亂的放下裙子,無措的絞著腰間懸掛的香囊,裴凌一張臉比夜色還黑,上前一步將人直接扛到了肩上。 “……你、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言清漓被他寬厚的肩膀硌的小腹不舒服,踢著腿兒掙扎。 果然是匪窩里長大的,抱姑娘都是用抗的。 “你長嘴是做什么用的?摔傷了不知道說嗎?麻煩?!?/br> 裴凌手一扣便輕易將亂踢亂蹬的兩條細腿按住,由著她軟綿綿的拳頭繼續砸在他背上,嫌棄道:“言國公那老東西沒有俸祿嗎?將你養的這樣輕?!?/br> 在他看不到的身后,言清漓唇角輕勾,反駁道:“休要對我父親出言不遜!” 裴凌冷笑。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做了嫡也不被親爹待見,若那老東西重視你,怎會允許自己的女兒被遣送到軍營里去?早該求皇上去收回成命了?!?/br> 這話倒是沒錯,沒了言琛時時護著,言國公對她這個名聲已毀毫無利用價值的女兒,能做到不聞不問養著她便已算良心未泯了。 不過好話怎么聽著也這么難聽? 言清漓發現她重生一回就算再努力保持沉穩冷靜,裴凌這家伙也總有法子將她氣成意氣用事的小姑娘。 “我是私生女,你還是臭土匪呢!” 私生女與臭土匪,其實也挺配吧……裴凌忽然在心里冒出這么個想法。 到了言清漓的房門口,裴凌將她放下就走,但言清漓叫住了他。 “胡姑娘說她傍晚看到你時,你的傷仍在流血,進來吧,我給你上藥?!?/br> 背對著言清漓的裴凌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揚,他極力的壓下后,才轉過身時面無表情的道:“怎么,良心發現了?” 言清漓瞪了他一眼,打開門示意他進來。 裴凌的傷并未被水浸濕,但一看便是一直沒好好處理過,傷口長好了又裂,裂了又長,血凝固在周圍糊成一片。 她仔細的清理干凈,又拿出自制的獨門傷藥為他擦上,最后仔仔細細的纏上細布。 期間她身子也伏的很低,靠他極進,可裴凌一點也不排斥,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未多受幾處傷。 少女身上散發出淡淡幽香混著藥香一陣陣向他鼻腔里鉆,濕漉漉的發絲也悄悄垂落在他手上幾縷,不染脂粉的白凈面龐吹彈可破,睫毛長又密,唇飽滿而紅潤。 這張唇他曾親吻過,他到現在都忘不了那甜絲絲的氣息與他揉捏那團綿軟時的感覺,那之后,她便頻繁入他的夢,在夢里與他抵死纏綿。 不知不覺間,她發梢上墜落的水珠都被他手上的熱意燙化了。 “好了,這幾日傷口都不可再碰水,明日你再來換一次藥?!?/br> 一抬眸,言清漓冷不防對上裴凌死死盯著她的目光,像是野獸盯住了弱小的食物,要吃了她。 四目相對,裴凌狼狽的轉開視線,他不自然的移動了下早起了反應的下身,別扭的交迭雙腿掩飾,冷臉道:“知道了,你動作快些,磨磨蹭蹭的?!?/br> 言清漓忍住笑,裝作什么也沒看到,心里卻松了一口氣。 比起裴澈那已經風月的成熟男子,裴凌這等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倒是容易挑逗多了。 洛縣叛黨已窮途末路,只待找出法子涉入毒谷便可將其剿滅,到時裴澈班師回朝她便很難再尋到機會。 再等等吧,若裴澈那里依然毫無進展,她便從裴凌身上下手。 畢竟……挑撥裴家叔侄的關系,從內瓦解掉武英侯府,在關鍵之時使宣王失去一大臂膀,也不失為一計良策。 —【題外話】— 3400字,本來想留1000字存到下章,但感覺截到這里剛剛好,就都放出來吧哈哈哈! PS:年前工作忙 身體原因,隔叁差五才更,辛苦追文的姐妹們了,愛你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