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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7 那天晚上,秦若水做了一個自她有記憶以來最無聊的夢。 夢里她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能睜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無聊的白色電燈。偶爾能夠轉個眼珠看看周圍綠色的簾。時間無比漫長,身體沒有知覺,精神被漫無邊際的空白時間折磨。這會是她死前嗎? 這樣拖延著時間不死,倒不如死了好。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影走到她床邊。 她用力把眼球轉過去,可還是看不到來人面孔。 h…a…na…sia(安樂死)”秦若水夢里的意識用盡全力指揮聲帶和嘴唇??彀l聲,發出聲音來。讓我死,殺了我,殺了我吧… … 微涼的觸感貼上她的臉頰。 hanasia!”秦若水終于叫出聲來。同時把自己給叫醒了,她猛地睜開眼,發現是邊上的小動物緊緊貼在她臉上。嘴巴都擠嘟嘟了。 Goodness…秦若水暗嘆,還好只是個夢,這夢是什么鬼。 她不是沒有夢見過臨死之境,可哪怕是跳樓跳崖都沒有這種求死不得的狀態來得恐怖。 深呼吸,她推推邊上熟睡的小豬,“寶貝,睡過去點”,再調整姿勢,側臥著摟住她,安靜地看著。 祁一安醒來睜眼的時候,秦若水正認真地看她?!斑馈璲iejie早上好…”她早就醒了嗎? “嗯,早上好。睡得好嗎?” “嗯…做了個夢…” “夢見什么了?” “夢見…一個人在一張床上躺著…就只能看看天花板…好無聊啊…”夢里的雛菊慢慢枯萎。 秦若水愣住了,同床共夢嗎? 她揉了揉小動物的頭,淺淺地在她的唇上啄了幾下,“那…和我,兩個人在床上…不無聊吧?” 祁一安耷拉了嘴角,做鬼臉無語地望著她。 然后想了一會,抿嘴笑了起來,在秦若水的唇上也啄了幾下。 她果然是有點喜歡我的。秦若水好得意,笑著又回吻她。祁一安一一回應。 秦若水讓她躺在自己懷里,一只手圈著她,另一只手引著她到自己胸前的柔軟隆起處?!皝?,摸摸看~” 祁一安抬眸看她,滿眼新奇和詫異,她從來沒好意思碰過那里??磁搜鄣妆M是寵溺,她的手被覆上她的rufang,那處柔軟充盈了她的手掌。 好大…好熱…好軟…好飽滿…真是一只手無法掌控的女人… 祁一安輕輕撫摸,又情不自禁地揉捏了幾下…柔軟有彈性…好像…很好吃… 秦若水看祁一安呆呆的,小心翼翼,像在撫摸一直小貓,很溫柔。她笑著問:“在想什么?” 祁一安有些愛不釋手..可她總不能說,我想揉它,吃它,埋在它里面,現在立刻馬上吧… “在想張愛玲的《金鎖記》和《怨女》里的句子?!薄班??” “…一把握在手里,撫摩著,揣捏出個式樣來,她感覺到那小鳥柔軟的鳥喙拱著他的手心,…圓圓的,有個心在跳…” 秦若水靜靜聽她說完,靜靜地看著那張清秀的臉。真是一個古怪的小孩。 “看過的書,你都記得這么清楚???” 有些文字是融入血液,和讀過的人一起存活在世界上的。所以那個人活著的時候,不只是一個人在活。 祁一安終于克制不住低頭含住那個柔軟的鳥喙,吮吸,舔舐,撥弄。另一只手摸摸索索,探尋另一個出柔軟山丘,盡情揉捏,撫弄。秦若水不禁輕輕呻吟出來… 祁一安昨夜幾近被掏空身體,又被女人晨起慵懶微啞的聲音撩撥了起來。 …“喜歡嗎…小寶貝…” “嗯…” “那…讓你要個夠…” 2020年,國內的秦曄是在北京時間將近中午接到消息的。青城集團董事會正在討論收購一家企業,秦曄匆匆走出會議室接父親的電話。 “……快派人去E國照看你meimei,看情況決定要不要給她接回來?!鼻匚×衷陔娫捘穷^聲音依然算沉穩鎮定,不過秦曄聽得出來他非常擔憂。全家最寵著慣著的小女兒要是出了事,他絕對無法安心。 “嗯,您別太擔心了。我會安排好的…嗯…好…必要的時候我也過去…” 掛了電話,他鎖眉良久。情況很不妙。 “早上好,Sera,今天有什么新聞嗎?”秦若水懶懶地做拉伸準備起床。 “…A國衛生部通報,該國S大區再次出現符合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診斷患者11例,其中重癥7例。研究人員對分離出的病毒毒株進行了詳細的基因分析,發現這些病毒是Covid19新型冠狀肺炎病毒的明顯的變異。與此前相比,病毒傳染性變強…” 又來了嗎?幾個月前的大流行剛剛告一段落,世界各地才解封。今年是怎么了? A國與E國的聯系與人員流動還算緊密,看樣子還得防范起來。 “Sera,幫我打電話給‘小朋友’?!?/br> “好的?!?/br> 祁一安剛剛收到學校郵件的提醒。經過上一波疫情的慘痛教訓,校方現在也十分小心,通知很有可能會準備停課一段時間。好在她已經交了論文,沒有什么課程剩下來了。 “喂?”她接起電話,“jiejie早上好?!?/br> “早上好啊,小朋友~”秦若水帶著笑意的清亮嗓音在聽筒里響起,“新聞說疫情可能又要來了,要注意安全哦?!?nbsp; “嗯,你也是?!?/br> “學校什么時候放假呀?” “今天收到消息,可能要準備停課了?!?/br> “那…要不要考慮和我去人少的小島上度個假呢? L市這種國際大都市,好危險的?!鼻厝羲M入正題。 “誒?哪里呀?”祁一安雖然又有一種要被誘拐的感覺,但還是很好奇。 “去J群島轉轉怎么樣?不是很遠,人也不是很多?!?/br> “那要是疫情又爆發,被滯留在那里怎么辦?” “哈哈,那就買個小房子住在那里等疫情結束好啦!” “...”,這個女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叁十多歲的人了還能像個叛逆少女,祁一安腦內吐槽。不過她有錢,也的確可以想一出就是一出。J群島是E國的海外飛地,倒是不用擔心簽證。 “那要是在那邊感染了呢?” “人生嘛,說長也不長,重在體驗。說不定明天就死了,不如及時行樂,對不對?” “...”有道理,祁一安也是道家哲學奉行者,腦中開始浮現:北冥有魚…… 秦若水腦補祁一安現在一定又是那副呆呆的樣子。又嚇到這個小孩了嗎? “那要不給你一些時間想想吧?” 話沒說完,祁一安就打斷她說,“謝謝小jiejie,還是算了吧…” … 一周后,祁一安跟著秦若水踏出機艙,脫下外套只剩短袖,感受撲面而來的暖濕海風和滿目的島生闊葉樹木。她覺得自己腦子一定是壞掉了,不然怎么這么頭鐵。 The author: 上一章寫了好多字呀,這一章少寫一點。正好身體不舒服,怕不是感染了[驚恐]! 致敬張愛玲,能寫出《金鎖記》這樣作品的人只有她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