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白影
雖然說話是這個理,但是我們總不能就在這里什么都不做吧。 “那我們難道就在這里等她醒來,她不醒我們就什么都做不了嗎?” “當然不是,我們自然不能在這里束手就擒,還是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做的?!彼降目聪蚯胺?,眼神深邃,輪廓堅毅。 “什么事情?”我問他。 司徒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直視著我:“將她那夫君給找出來?!?/br> 我先前也想過要先把她夫君給找出來,這樣至少我們還能解決最根本的問題,但是如果要找她夫君,還有個最關鍵的事情。 “怎么找?去哪里找?”我問到事情最關鍵的部分。 司徒看著我,目光堅毅:“再下一次黃泉路,走一次陰?!?/br> 我有些驚訝,上次不是已經走過了嗎,沒有找到花娘夫君的下落。 “上次我們只找了孟婆孟淄,卻沒有問過地府的另一座大神?!?/br> 他說著話的時候,目光深遠,不知道在看哪個方向。 我想了一下,然后猜測道:“那位判官?” 司徒聽了我的猜測,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來:“就是那位判官,若是這地下找人,應該去問孟婆,孟婆掌生死,管前塵往事,可是這地上地下都找不到的人,那就只能問判官,畢竟這判官可在陰陽兩界自由穿行,既可管人間事,也可管陰間事?!?/br> 我聽了他的解釋,這才明白過來,點了點頭:“所以,我們還得再走一趟陰路?!?/br> 司徒點了點頭,然后就沒有再說話了。 我們將東西準備好,又跟司徒確定好走陰的時間,這走陰都是在午夜十二點整的時候,陰陽兩界混淆不清的時候,是走陰最好的時候,這個時候走陰人踏上黃泉路的時候,對身體的傷害是最小的。 我們將走陰時間定在兩日后的午夜,那個時候正是判官來酆都城外取回生死簿的時候,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們才能找到百忙之中的判官。 在即將走陰的那個白天,我將阿福和君君兩個人叫到一起,雖然很不放心將君君一個人留在這里,但是司徒走陰的功力不夠,必須得有一個人在一旁為他護法,而這里的人,只有我能夠做這件事,所以只能把君君先留在這里了。 我跟他們兩個講清楚我們要去做什么,叮囑他們兩個要好好保護自己,其實對于阿福我不是很擔心,畢竟他是嬰靈,又經常自己一個人落單,一般人都奈何他不得,我擔心的是君君,她生的好看,又喜歡到處亂跑,還時常輕信于人,要是有人有心要害她,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且,這里還有個定時炸彈,阿福他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醒了,到時候若是在我們走陰的時候,花娘正好醒了,又恰好獸性大發,先前她就將一個母雞精給附在君君身上,這次如果她碰到落單的君君,雖然這里有個阿福但是我還是不敢想象那時的場景。 知道我們要去幫阿福找他爹,他臉上又是忐忑又是激動,最后的結果就是他的臉詭異的扭曲起來,配著他烏青色的膚色,看起來當真是可怖的很。 知道我們是為了他的事情奔忙的時候,他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保護好君君,小小的拳頭攥的死緊。 雖然阿福再三保證了,我還是擔心的不得了,幾乎要把身上的所有法器都掏了出來戴到君君身上,恨不得將所有給她好保她平安無事。 因為不停的在想還有什么落了的,所以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君君被身上那一大堆的法器給壓的趴在了地上,此時正費力掙扎著想要從那一堆的法器中爬出來。 我一看,連忙將她給拖了出來,見她臉上一臉無語,我心里一陣心虛。 君君滿臉哭笑不得:“師傅,你不要把我當做小孩子了,我已經有十歲了……” 我聽了她這話,不同意了:“十歲又怎么樣,十歲還是師傅的小丫頭?!蔽矣窒氲揭粋€可以在關鍵時刻保命的法器,于是連忙從脖子上給取了下來,帶到她脖子上:“乖,帶著不能取下來,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br> 君君被身上那一大堆的金銀銅鐵給弄的差點站不住,不耐煩的嘟嚷著:“夠了,師傅你不要再往我身上塞東西了,別我本來還好好的沒什么事,你給我這么多東西,到時候反倒讓這些貴重的法器晃了別人的眼,讓人惦記上我?!?/br> 她這么一說,我又覺得對,怎么沒有想到這一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別到時候讓別人因為這些身外之物害了君君。 我正在心里糾結要不要將這些法寶給拿回來,拿回來我又不放心,畢竟每件法器都有它們獨到的作用,萬一君君遇到了危險卻恰好手里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這可真是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了。 但是全部放她這里,我又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手里捂著這么多寶物,讓人見財起意,害了她。 女徒弟就是不好,君君若是一個男孩子,我何必這么擔心,經過這兩年的相處,我已經差不多將君君當女兒養了,簡直為了她cao碎了心。 司徒見我在那里一個人糾結的要死,終于看不過去了,臉色臭的要命:“不過是去一個晚上,如果因為一點事情耽誤了,也頂多是一天的時間,一個大男人的,怎么這般婆婆mama!” 我心里明白是這個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覺得似乎走陰如果因為一些意外的話,在黃泉路逗留兩三天都有的,雖然說司徒已經說過了,走陰人不可能在陰間逗留那么久,就算你想留在黃泉路幾天的時間,那些鬼差也會不允,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覺得在黃泉路逗留兩三天的情況也是有的,似乎在很久以前,我曾經經歷過一樣,但是等我回過神來,我又笑自己真是魔障了,明明我走陰的次數不過兩次,哪里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 終于身上的東西都掏完了,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掏了的,我才消停了下來,準備起今晚的走陰。 我還是跟上次一樣,坐在司徒的后面,而司徒將身上的那根紅線跟我連在一起,之后就將香給點上,插在香爐上面。 他默念咒語,我也自然得將眼睛給閉上,就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拉扯感,我知道,這就算走陰成功了。 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果然看到的就是那片熟悉的大霧,仍舊是幾部之內看不到人,只能聽到有鐵鏈拖動發出的響聲,還有一些低低的說話聲,我正想看看司徒在哪,就感覺似乎有人撞到了我身上,我被他撞的一個趔趄,還沒有反應,就聽到一片白霧里面傳來一個兇神惡煞的男性聲音,他粗著嗓子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沖撞了你爺爺我!” 這個聲音的主人說話實在無理,叫人聽了心里不怎么爽利,我牢記著走陰時在黃泉路上不能張嘴的規矩,因為一張嘴就會xiele陽氣,一旦被黃泉路上的眾鬼察覺到了,就會引起sao動,若是有鬼趁sao亂之際順著那根通往陽世的紅繩搶先占了走陰人的身子,到時候真的是哭都沒地兒哭去,這也是之所以走陰這一派門人稀少的原因,因為經常跟陰人打交道,所以身上常年有一股死氣,而且這走陰的時候風險又大,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了進去,所以很少有人愿意主動學這走陰術。 雖然心里牢記規矩,但是這漢子說話實在讓人聽著難受,若是絲毫不反駁的話,但是讓人氣的身體都不舒服起來,就在我們僵持之際,就聽到空中有一道虛空聲,然后就聽到啪的一聲,似乎是有人被鞭子給抽了。 而剛剛還趾高氣揚兇神惡煞的漢子,此時卻極為凄慘的痛呼了一聲,原來剛剛那一鞭子正抽到了他身上,然后我就聽到我身后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在這里逗留什么,又想耍什么花招,是不是幾天沒打,皮癢了?” 剛剛還囂張的不得了的漢子此時卻低聲下氣的討好:“哪能呢,小的哪敢,這就趕路,不讓陰差您為難……” 他不停的陪著小心,點頭哈腰的樣子倒是讓人有點惡心,那聲音離我越來越遠,身邊又只有鐵鏈聲還有鞭子聲,其他的再也聽不到,因為剛剛那場教訓,我不敢亂動,更不敢亂摸,只能站在原地不動。 正當我忐忑之際,心想這司徒究竟在干什么,怎么還不來找我,就感覺自己似乎被扯了一下袖子,我心里一喜,連忙跟了上去,我看著前面的那個身影,因為這霧實在太大,哪怕我們兩個挨這么近,我還是看不清他的輪廓,只能憑著邊邊角角跟著他走,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要不是他一直扯我的袖子,恐怕我就真的跟不上了。 就這樣七拐八拐的走了許久,我有心想問司徒究竟想要帶我去哪里,因為如果我們要去酆都城外的話,按理來說應該早到了才對,可是現在已經走了這么久了,還是沒有找到地方,這也太不尋常了,但是我們還是在黃泉路上,盡管我心里疑惑,但是我還是不能出聲,差點把我憋死。 終于在走了差不多一大段的路程,不再是那大片霧茫茫的景象了,反而是一陣刺目的白光,眼看著前面那個模糊的身影從那個白光那里鉆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人影,我心里已經不能多想,連忙也跟著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