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祁野故意只說半句,后面一字一句低聲道:“刻、意、關、注、我?” 藺斯白臉頰爆紅,半晌只軟軟糯糯、毫無說服力地辯駁了一句,“...沒有...” 祁野覺得心都要被她勾去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哦?是嗎?” 藺斯白懊惱自己在他面前總是這么無力招架,只能抬眼求饒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很水潤,睫毛很卷翹,濃密得像把小扇子,很漂亮,又不會顯得過分累贅,祁野第一次覺得人的眼睛原來能那么乖,被她看一眼,心情一下子好了。 藺斯白鼓起勇氣,回到原來的話題: “你救了我...還、還對我那么好,你很細心、很仗義、很真誠?!闭f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藺斯白又真摯又羞赧,只能微微撇開視線,“所以...你很好...我不想....讓別人誤會你”。 你那么好,所以在別人不了解你、誤會你的時候,我會忍不住反駁他,你明明這么好,我不想讓別人誤會你。 祁野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涌上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觸動和驚喜。 那種驚喜像在奧伊米亞康小鎮上,她忽然撞進自己的懷里、就像在杜巴廣場一瞥之間的重遇,就像她無比笨拙地靠近自己時的感受。 她看起來這么害羞,她看起來弱勢,其實情緒波動大的一直是祁野。 他太喜歡她了,以至于簡簡單單的話就能在他心里引起渲染大波。 他定定地看著她,抑住起伏的胸腔,兩人的眼睛都看著彼此,好像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不一樣的情緒。 他掩下眼里的光,湊近她的耳朵,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語調:“你想撩我,不用學任何技巧就已經成功了?!?/br> --------------------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來晚啦??!你們還在嗎??! 第023章 這幾天尼泊爾的上空總是一抹烈日,溫度不低,漂沙嚴重,行走在路上的人習慣性在臉上戴一層紗麗,擋住陽光和泥味。 人在白天習慣短袖,晚上則需要加一件外衣。 他們整理好行李,離開住宿的地方,穿過人聲鼎沸的杜巴廣場、大佛塔、燒尸廟、猴廟,經過斯瓦揚布,來到巴德崗—一個很有味道的古城。 英國旅行家鮑威爾曾經說過:“就算整個尼泊爾不在了,只要巴德崗還在,就值得你飛躍半個地球去看她?!?/br> 巴德崗古城幾乎沒有喧鬧。 這里有種與脫離于世俗之外的寧靜,生活在這里的人瞳孔純良,眼中有種格外的淡泊,大多數建筑都采用木雕建成,上面涂著黃色和黑色的顏料,一座座或靜坐或匍匐的佛像和佛龕安靜地注視著來往的行人,偶爾有黃色的小狗蜷著身子昏昏欲睡,也會有一大群人舉著印度濕婆的雕像圍繞著巴德崗漫漫□□。 祁野穿著黑色沖鋒衣,身形挺拔悍利,短發干凈利落,腕上綁了根吸汗帶,骨節清晰分明、指節修長,富有力量感。 他和黑子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右邊的眉毛微微挑起,嘴角噙著淡笑,笑聲偶爾會從他的喉嚨里傳出來。 他的笑和很多人都不一樣,他在笑的時候,好像他的注意力圍著自己繞了一圈。 藺斯白有時候覺得他很像國內電影中的一個硬漢,天生是能吸引人的目光的,成熟性感,四肢健碩,舉手投足間略帶痞氣。 藺斯白多看了幾眼他的喉結和下顎線,莫名有些移不開眼。 也難怪,他不論走到哪里都會引來一大片的回頭。 這家手繪店門很小,門上噴涂著狂狷的字體,門口擺著一尊哈努曼雕像,進去之后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 店內燈色不亮,白色的紗帷隨風拂動,店客不多,店主是一個豐富經驗的手繪從業者。 尼泊爾的種姓階級分類極為苛刻,在印度教徒之中,婆羅門是最地位最高的種姓,首陀羅最低,婆羅門可以從事許多不錯的工作,地位高貴,福利眾多,但首陀羅可能一年都吃不上一次新鮮的rou類。 而克拉底斯則是一名首陀羅,按當地的習俗,她應該選擇一位種姓相同的男人在合適的年齡結婚,而現在的她卻違背了家族的使命,和一個婆羅門種姓的男人私奔,離開家庭,用所有的積蓄合開了一家手繪店。 在家人眼中,她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不知好歹的孩子。 藺斯白從她身上感受到的卻是深深的幸福和愉悅。 克拉底斯熱衷于與人分享自己的愛情故事,她不會英文,說的是印度語,與藺斯白一見如故,祁野幫她做翻譯。 藺斯白對她的故事也很感興趣,“那你決定從家里逃出來的時候,有沒有后悔過?” “從來沒有,如果要按照她們給的方式過一生,那才會叫我后悔至極?!笨死姿故莻€很性情的人,“不止這樣,我每次都會派很多信件和照片回去,告訴她們我現在過得有多好,讓她們知道所謂的貴族就是個屁!” 藺斯白被她的話逗笑,“你真的很勇敢,很少人能有你這樣的勇氣?!?/br> 克拉底斯被藺斯白夸得心花怒放,熱情地為他們介紹手繪的圖案。 “你想紋哪一個?”祁野垂眸問她。 藺斯白仔細看了會兒,比較喜歡其中一幅禪花圖,“這個?!?/br> 禪花圖比較偏異域風情,一個穿長袍的女人半躺在棋案上,被高大的禪花半掩著,亭簾浮動,隱約能看清女人令人驚艷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