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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碧A斯白看著他手上那把小提琴,陷入了沉思。 “這首曲子很冷門,很少人知道的?!蹦猩嗫戳颂A斯白幾眼,“你長得很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喂,臭小子,這樣的搭訕方式很老套哦?!崩习迥镉U了他一眼,調侃道。 男生憨憨地摸了下后腦勺,視線在藺斯白臉上多停留了幾秒,“不是...我確實是看著她有點臉熟?!?/br> “你確定不是覺得人家好看才這么說的嗎?” “姐...” “能讓我彈一下你的小提琴嗎?”一直沉浸在思考里的藺斯白突然問。 “當然可以?!?/br> 男生很慷慨,他定定地看著藺斯白,心里竟然升起別樣的期望,他從心里覺得,這個女孩應該是會小提琴的。 她摸上那把小提琴,神情像摸到了珍貴的寶物,平靜中充斥著迷惘,以及暗涌的炙熱。 她的每一指都擺到了正確的位置,脊背筆直,拇指微弓向內推,那首曲子在頃刻之間如流水般傾瀉出來。 無需一分一毫的排練,她的每個音節都飽滿而強韌,像要把人直接從靈rou之中拉扯出來一般,渾然天成,令人驚嘆。 就連她自己都懵了。 男生呆呆地看著藺斯白,琴聲結束的五秒之后,熙熙攘攘的掌聲逐漸趨向濃烈。 老板娘捂嘴:“...我的天..” 此刻二樓大廳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原本人來人往的餐廳,此時有不少人因為藺斯白的琴聲而駐足下來。 好像有所感應一樣,在藺斯白觸碰到小提琴的那一刻,她的心緒好像徹底平靜下來,然后被注入了一泓清泉,緩緩結束之后,她臉色又恢復了羞澀,一一向那些人道謝。 而在人群之外,祁野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隨著她放下琴弦,他的目光依舊沒有移開,連手中的咖啡涼了也沒注意。 他的黑眸之中,與其他人一樣,潛藏著一抹驚艷。 “笑什么?”旁邊的大健點了根煙,正在研究地圖,抬頭看了祁野一眼。 祁野抬起兩指摸了摸嘴角,出奇的,他真的在笑,斂下眸子,晃了晃咖啡,“沒什么,遇到一只兔子,我很喜歡?!?/br> 晚上一行人選了一家雅庫特民俗風格的主題餐廳。 小鎮到這家餐廳不遠,車子開了十來分鐘就到了。 祁野把自己的背包扔大健懷里,拎了維修盒,“你們先進去,車子減震帶有點問題,我瞧瞧?!?/br> “行,我們先去看看位置?!?/br> 裝潢很有舊時年代的感覺,墻壁上裝飾著各種獵物的模型,大小幾乎與原物一樣。 模型很逼真,連狼的眼睛都炯炯有神,藺斯白剛進去的時候就被那個狼頭嚇了一跳。 此行多了一個人——藺斯白那天在旅館二樓走廊看到的男人,羅嘉雯曾經從他的房間里出來,好像叫王之愷。 羅嘉雯抱懷走在前面,大健哥邊走路邊和王之愷聊著什么,聊天之余,王之愷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羅嘉雯,小瑞和藺斯白走在后面。 服務員給他們安排了個半封閉的包廂,花色的門簾半掩住門,能隱約看到外面的客人。 “不行,肚子有點不舒服,”大健把背包往位置上一扔,皺著眉撐著肚子,“這菜你們先點著?!?/br> “給,菜單?!蓖踔異鹨蝗怂土艘环莶藛?,唯獨沒給自己留,最后湊到羅嘉雯的身邊去。 藺斯白不太餓,讓小瑞先看著。 包廂里有個小窗,她掀開窗簾,看到外面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唯一的一條盤曲的公路顯著無數的車轍,光禿禿枝椏無措地抬著頭,仿佛在和灰蒙蒙的天空低語著什么。 慕名而來的一些游客會把車停到旅店門口。 她掃了一眼,看見祁野,目光便被吸引住不動了。 他半蹲著,穿一身黑色的沖鋒衣,手上忙碌著。 他似乎一直很喜歡穿黑色,雪地把他的黑色襯托得更加深暗,天地之間,他獨自形成了一張畫,光影明滅,僅僅是站在那,就讓人心動不已。 他動作熟練利索,三下五除二便弄好了。 藺斯白看得有些入迷,但是祁野好像有所察覺似的,站起來的時候側了側眼,往她的方向看過來。 簾子在一瞬間被拉上。 回頭時,發現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羅嘉雯緩緩順著她看往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側開臉與王之愷低頭講話。 藺斯白若無其事地松開捏住窗簾的手,其實胸腔里咚咚咚跳得極快。 她的心里有些亂,好像有些隱秘的東西被發現了一般,有點羞恥,又有點害怕。 幾個人都在點餐,藺斯白有些心不在焉,莞爾,她發現這個半封閉的包廂門口站著一個孩子。 他大概十五六歲左右,瘦弱的身軀被空蕩蕩的袍子包裹著,鼻梁以下埋在黑色的圍巾里,露出瘦得凸起的顴骨,和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睛,好似沒有靈魂似的,眼睛盯著他們的桌椅。 藺斯白以為他有問題要求助,邊站起來用俄語問:“孩子,你有什么問題嗎?” 那個孩子看了她一眼,眼里空蕩蕩的,像她見過的那兩匹狼的眼睛,眼白冷冷地泛著寒光。 藺斯白看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飛快地地走過來,抓住了被大健放在座椅上的背包,藺斯白下意識地去摁他的手,“你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