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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了?!碧A焰拿出那尾鳳翎, 赤紅色的尾羽一點點浮空,由灰暗一下子變得“亮”起來,散發出紅色的耀眼光芒,緩緩輕輕地落到綰綰手心。 “……”綰綰淡漠地捧著鳳翎,身上的疏離感與周圍格格不入,仿佛雪山之巔的一抹白雪。鳳翎比她熱情多了,觸到她的瞬間,似乎觸發了某個神秘的開關,立馬在她頭頂上方浮現一個巨大的鳳凰虛影,仰起脖頸,好像在長鳴。 眾人不免驚了一下。 “是她?!碧A焰深鎖的眉心舒展開來,對夫人重復道,“是她,她就是嬈兒,我們的嬈兒?!?/br> 剛才的反應,是鳳翎對主人的“歡迎”。 “這是什么意思?”雷元洲感覺事情發展太快,腦子差點就不夠用了,先是以為真正的嬈兒師妹已經死了,后來居然發現沒死,更神奇的是,小師妹居然是——綰綰! “綰綰道友成我師妹了?!” 不知為何,雷元洲有種賭靈石先賠了一百萬,后來峰回路轉賺了一千萬的錯覺,等他琢磨過來,嘴角已經不受控制咧開。 “原來綰綰道友就是真正的嬈兒師妹?!迸釋幰荒樔玑屩刎摰哪?,“看來當年懷玉真人把嬈兒帶去玄霄派,后來邪修屠戮火云山莊,師妹剛好躲過一劫?!?/br> 面對眾人灼熱的目光,尤其是那對夫婦的眼神,那種愧疚又復雜的神色,綰綰有些不太適應,“既然你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就不多留了?!?/br> “你要走?”虞輕衫脫口而出。 綰綰微微頷首,她還要動身去應天秘境,尋找長生葉。在千機門耽擱的時間已經夠多的了,既然已經揭開了原身的身份,找到了她的爹娘,也算彌補了原身的遺憾??伤K究不是原身,自然不會留在千機門。 刑天:“要不直接告訴他們,說他們的女兒早就死了,你現在不過是住在這副身體里?!?/br> 綰綰搖搖頭,就算她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也無法再次破碎這對可憐夫婦的希望,若是原身在天有靈,或許也不希望看到她的爹娘痛苦愧疚一輩子吧。 掌門夫婦以為綰綰是埋怨他們曾經幫著谷思萱那樣待她,所以才急著要離開,兩人著急地不行,對綰綰百般挽留,綰綰微微一嘆,耐著性子多留幾天。 谷思萱被關在了雪崖,這一回,她怕是永遠都出不去了。掌門夫婦沒有殺了她,讓她一直困在雪崖,從此以后,生死不復相見! …… “嬈兒師妹?!币宦曒p呼從不遠處傳來,聽到聲音,綰綰轉過身,黑發披垂,幾縷冒著濕氣的青絲別到耳后,整個人浸潤在朦朧的月光里,令人忍不住看呆了。 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芬芳,楚蕓仙知曉她才剛出浴,白玉般的臉頰霎時間涌上一層薄薄的緋紅,就算她是女子,面對綰綰時心頭也會生出驚艷,更別說是男子了。 隨楚蕓仙一同來的還有虞輕衫。 “你還是叫我綰綰吧?!?/br> 自從那一日,虞輕衫和藺焰常常在綰綰所住的院子外徘徊,來了也不敢直接進來,生怕綰綰不愿見到他們,小心翼翼地讓人心疼。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虞輕衫拉著楚蕓仙一起過來,問綰綰有沒有什么需要的。 閑聊一會兒,楚蕓仙跟虞輕衫交錯一個眼神,立馬心領神會,輕聲問道:“對了綰綰,跟你一塊來的那位道友是什么人?來自哪個門派?” 想起薄戮出現時的樣子,楚蕓仙忽然脊背一涼,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那個跟綰綰一同出現的男人很危險,面冷如雪,沒什么表情,卻無端叫人生出了畏懼之意,哪怕藏得很深,男人身上不經意流露的威壓,遠遠超過她曾經見過的那些大能。要不是因為師娘擔憂,她也不會出言詢問。 “他啊……”綰綰頓了一下,腦子里劃過曾經的修真界第一強者?不行不行,太張揚,這要說出去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他,單名一個戮,勠力同心的戮。無門無派,是逍遙慣了的散修?!?/br> “戮?”楚蕓仙不知想到什么,眉心微微皺起,嘀咕一句,“只要不是那位天魔就行……” 聽到“天魔”的瞬間,綰綰心里咯噔一下,還好她面色不改,心里念道正是那位,碰上楚蕓仙跟虞輕衫的眼神,她微微一笑,此事就此揭過了。畢竟對面兩人怎么想也不會想到,天魔重臨,跟她在一塊的真的就是那位銷聲匿跡已久,修真界卻還有他的傳說的天魔薄戮。 “原來是散修?!?/br> 楚蕓仙話落,四周又恢復一片寂靜,許久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還是虞輕衫憋不住,終究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是什么關系?” 嗯?問她跟薄戮什么關系? 還能是什么關系,當然是死對頭,萍水相逢,互相利用的關系。 “真的是這樣嗎?”腦海中忽然飄蕩起刑天玩味的聲線,一聽就不懷好意。 夜色籠罩周遭,柔柔的月光灑在綰綰的左臉,右臉就蒙在昏暗中,讓人不太看得清她的神色,只見她似乎思忖了幾秒,低聲地說:“就普通朋友?!?/br> 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你倆站那么近?他還護著你? 這些話到楚蕓仙嘴邊轉了轉,還是咽回到肚子里。 虞輕衫似乎不太相信,還想確認一下,隨即,才感覺到周遭的溫度驟然冷了許多,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寒冷的雪紛紛揚揚落下,擦過皮膚的感覺,凍得刺骨。她猛地打了個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