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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 她緩了緩, 連忙道:“沒什么,真的沒什么,我就是餓了,餓到腦子不太清醒,我要吃東西?!?/br> 聞人越目光從她臉上掠過, 用一貫清冷的嗓音道:“這么巧, 師尊餓了,徒兒也餓了?!?/br> 綰綰:“……” 霎時間, 勾起一些回憶, 綰綰頓時警鈴大作, 如臨大敵。 話本里有一段情節,師尊說她餓了,然后四徒弟唇角噙著淺笑,撩撥吐息:【師尊餓了?正好,徒兒也餓了?!?/br> 那遲鈍的師尊仍未察覺危險, 天真的問:【???老四你不是剛吃飽飯, 怎么又餓了?】 那個素來溫厚乖巧的四徒兒伸手輕輕撫上師尊的臉,眼里蕩起重重波瀾,隨即便壓了上去, 牢牢地圈住她。 【看到師尊,我就餓了?!?/br> 然后他就把師尊吃干抹凈,事后饜足的摟著師尊,替她消去身上的狼藉痕跡。 綰綰:“……” 這就離譜! 主人公可是修為高深的女魔頭,怎么會如此輕易便被徒弟撲倒?還為所欲為? 除非她是故意的…… 綰綰忍不住蹙眉。 此時她的情景居然跟話本里該死的相似,綰綰眼睫顫了顫。 不行,她不能重蹈覆轍,不能踏入話本里的坑。 綰綰臉上的笑淡下去,端著威嚴的姿態:“別磨磨唧唧的,趕緊的去買好吃的回來,為師餓了?!?/br> 是的,話本里的師尊雖是女魔頭,可對著自己的七個徒弟,溫聲細語,柔軟的就像只小兔子,成何體統? 她如果不想像主人公那般落入被動,只要不溫柔可人,不善良體貼,不美麗大方不就行了? 綰綰兇巴巴地板著臉命令兩位徒兒,好把一切萌芽扼殺在搖籃里。 她就不信,她又兇又無理取鬧,徒兒們還能瞎了眼瞧上她? 聞人越怔了怔,似乎很久沒見到綰綰如此嚴肅了。 然而,他旋即勾了勾唇,“師尊想吃什么?” 沒有半分生氣,反而更加耐心,像是在哄人。 綰綰:“……”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樣? “我要吃合意餅,芝麻卷,金糕,棗泥糕,八寶野鴨,龍須面……” 她噼里啪啦報了一大串菜名。 刑天都聽不下去了,“阿綰你這是喂豬嗎?哪有人吃這么多的?” 綰綰:“現在是吃多少的問題嗎?我是在支開他們,順便敲打敲打他倆?!?/br> 要知道,惹到她可是非??膳碌?。 聽到綰綰講了一大通,聞人越臉色不變,甚至還摸摸她的腦袋,“知道了,給你買?!?/br> 綰綰:“……” 這跟她想得又不一樣! 年輕人,你不對勁,很不對勁。 面對這種過分的要求,怎么就沒有絲絲不情不愿? 別說一點點的抱怨,綰綰感覺聞人越似乎樂在其中,很高興能替她跑腿。 不妙。 事情似乎脫離了她的預料。 刑天:“……” 再次被主人的遲鈍蠢哭。 為什么主人每次的關注點都那么偏? 難道不是應該關注二徒弟用的是“給你買”,而不是“給師尊買”嗎? 刑天默默地自閉了。 聞人越沒有磨嘰,動身去給綰綰買吃的。 倒是晏戎走了兩步,忽然又折回來,指尖輕輕擦過綰綰唇邊,“師尊這里沾到糖屑了?!?/br> 微涼的指腹摩挲而過。 綰綰心底莫名騰起異樣的感覺,直到晏戎離開,她才慢慢反應過來。 “……” 綰綰眨了眨眼睛,“我怎么就沒早點發現呢?” 換做從前,綰綰是決計不會覺得有何不妥,然而那本話本給她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綰綰猛地撲到床上,使勁蹂Ⅰ躪枕頭,“啊啊啊怎么這樣?” 她的兩位徒兒好像,似乎,大概對她有些特別? 只是她從來心中只有修煉,又從未想過師尊跟徒兒有什么可能,所以才沒發覺。 師徒戀什么的其實并不少見,各門各派都會出一兩對師徒戀,甚至更多,很多都被瞞下來了。 想想也是,朝夕相處,照料指導,是會產生一些特殊的感情。 綰綰一動不動躺在床上,仿佛一條曬干了的咸魚,透著一股喪氣。 她想,應該是她救了晏戎和聞人越,又收他們為徒,形象太過光偉正,所以他們對她產生雛鳥情結,非常依賴她。 刑天:“阿綰你確定是依賴你?” 綰綰一怔。 忽然想起她不怎么管兩位徒兒的日常生活,反而是他們照顧她的起居飲食,無微不至。 綰綰良心一痛,又疑惑道:“那他們為何會對我……” 肯定是她太溫柔了。 刑天:“阿綰你是不是對溫柔有什么誤解?你溫柔嗎?溫柔這個詞跟你好像沒什么關系,畢竟你跟他們切磋時從不留情?!?/br> 被刀兒毫不留情戳破,綰綰開始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對。 思來想去,沒有答案。 綰綰:“真的搞不懂他們的腦回路,算了,趁他們只是一時糊涂,還沒鑄成大錯,我要把他們拉回正軌?!?/br> 晏戎跟阿越只是對她格外親近,還沒有失去分寸,絕不會像話本里的孽徒那樣,欺師滅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