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相互折磨
婚姻,對于有些人來說,是一種幸福,而對于有些人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此刻,程偉正在飽受著這種折磨。 寬大的溫軟的大床上,感受不到一絲愛的氣息。 新一輪的審訊開始了。 自從那件事情之后,程偉每天都要遭受這樣的折磨,對,是折磨。 問話幾乎千篇一律,上床了嗎?做過幾次?所不同的是語氣越來越肯定,而且夾雜著一種深深的怨恨。 趙雅在折磨程偉,同時也在折磨著她自己。 “我知道你對我沒興趣了,你們男人的愛情有保鮮期,審美疲勞,或許你根本對我根本就沒有愛?!?/br> 黑暗里,趙雅一只胳膊支撐著身體,臉幾乎貼在程偉的臉上:“程偉呀程偉,我真是瞎了眼了,當初那么多人追求我,我愣是沒要,我選了你,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對得起我嗎?程偉,你不是人!” 可能覺得罵還不解恨,她張嘴在程偉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程偉強忍著,他恨不得甩一個嘴巴子給趙雅,可是他不能。 他是男人,他不能動手,如果動手了,整件事情就會朝著無法逆轉的方向而去。 他得忍,或許,有一天,忍夠了,就不用再忍了。 “我知道,那個賤人比我長得好,臉蛋漂亮,胸大屁股圓,可你知道她跟多少男人做過那種事情,這樣的爛貨你也要,程偉,我真佩服你的勇氣!” 開始聽這些話的時候,程偉還會做一些辯駁,現在不了,那樣,只會激怒趙雅。 “怎么不說話了?心虛了,做都做了,還怕承認嗎?說,你們上床了嗎?” 又來了!程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種折磨是無休止的,程偉試過反抗,前兩天他實在受不了了,就去小房間睡,結果,趙雅追著到了小房間里,繼續說,繼續折磨他。 他試過從家里離開,趙雅緊跟著他,他上車還沒有發動車子,趙雅已經到了車上。 凌晨一二點的時候,大家都在甜蜜的夢鄉了,他們兩個卻還在樓下拉拉扯扯,爭論不休。 程偉累了,真心累了。 如果在不久前,也就是汪琴懷孕之前,他會義無反顧的提出跟趙雅離婚,跟汪琴在一起。 但是現在,他不想了。 跟趙雅離婚又如何,再去找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再次開始這段無愛之旅嗎? 不,不,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既然不決定離婚,就得接受趙雅無休止的折磨! “幾次?你們有幾次?” “戴套了嗎?” “你們真無恥!” 趙雅越說越氣,張嘴在程偉的肩頭咬了一口。 疼! 鉆心的疼! 程偉強忍著,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 對于他跟趙雅的婚姻,他早就萬念俱灰了。 他想要的婚姻,是那種互敬互愛,相互信任的婚姻,但是,這些,趙雅根本就給不了他。 看著毫無反應的程偉,趙雅更氣了,什么難聽的話都往外說,程偉充耳不聞。 趙雅終究是累了,在她自己為自己營造的悲傷氣氛當中睡去了。 悲哀,這是他程偉的悲哀,同時,也是趙雅的悲哀。 程偉睡不著,但凡被人這么折磨過之后,沒有人能夠坦然的睡去。 安靜的夜晚里,只有這個時候是屬于程偉自己的。 他的思緒可以隨意的飄搖,他想到了汪琴,想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女人,想到了那天他們在一起的情景,她是那么的無助與憂傷,他們差點還. 每次想到汪琴,程偉的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甚至,有些亢奮,對,是亢奮。 在趙雅身上,他找不到這種感覺,完全找不到這種感覺。 汪琴隨意的一個動作,就能撩撥他的神經。 但是現在,汪琴懷孕了,一想到這些,程偉的心就冰涼冰涼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徹底的把他最后的希望給澆滅了。 身旁的趙雅在睡夢中翻身,手臂甩過來,砸在了他的身上,嘴里還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不用問,肯定是罵人之類的話。 睡吧!睡吧! 這樣的現實他已經無力改變,只能逆來順受了! 黑暗里,就在程偉閉眼打算睡去的瞬間,趙雅的眼睛猛然間睜開了. 天亮的時候,聶松慢慢的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他開始回憶起昨天的事情來。 他記得是馮倩接他從派出所出來,之后兩個人一起去喝酒,再往后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 他的頭疼的厲害,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到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他扶著墻壁到了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整個人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他來不及多想,急匆匆的趕往了公司。 到了公司里,一切如常,大家似乎對他的遲到也沒有任何奇怪的表示。 不應該呀! 昨天發生那么大的事情,還驚動了馮倩,公司里的人應該都知道了,他們怎么毫無反應。 剛剛在公司樓下的時候,他還想著應該如何面對公司的同事,現在看來,一切擔心都是多余的了。 經過馮倩辦公室的時候,馮倩一如既往表情嚴肅的坐在那里看著文件,頭也不抬。 昨天的事情,馮倩是最清楚的,看公司里同事們的反應,看來馮倩并沒有跟公司里的人說起那件事情。 聶松心中一陣感激。 他坐在座位上開始忙碌起來。 他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工作,用繁忙的工作來化解心中的煩悶。 就在聶松低下頭去整理文件的時候,馮倩抬起了頭,朝著聶松這邊看了過來。 昨晚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直到此刻,馮倩的心,依然沒有平靜下來。 如果,昨天晚上聶松沒有醉酒說夢話,可能,已經發生了連她都難以想象的事情。 是聶松潛意識里的呼喚,讓馮倩冷靜了下來。 馮倩威嚴外表下的那顆心,其實是極其柔軟的,她把自己偽裝的很剛強,其實就是為了掩飾內心的脆弱。 此刻,她的心里復雜極了。 她想跟聶松在一起,卻不想做一個第三者,更加不想聶松心里還有別人。 她能做的,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