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手機響了起來，男人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接聽：“什么事？”

    “你還問我什么事？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正在辦！”

    “我告訴你秦偉，老家伙那邊，我一直替你說好話，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我會盡快辦的，你放心！”

    “那就這樣，過兩天給你打電話！”

    秦偉掛了電話，黑暗中，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他抬起頭，朝著樓上看去，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他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打過去的電話，很快就被按掉了。

    秦偉沒有繼續再打，而是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沒多久，秦偉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里的聲音壓抑而憤怒：“秦偉，你究竟想怎么樣？”

    “我剛剛看到你老公了！”

    “你在樓下？”

    秦偉看到，聶松家的陽臺上，有人朝著樓下張望。

    秦偉微笑著抬手朝著陽臺上招招手：“看到我了嗎？”

    “秦偉，該說的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你究竟想怎么樣？”

    “我不想怎么樣？只不過，我實在太想你了，所以，我來看看你！”

    “有意思嗎？秦偉，你覺得有意思嗎？”何舒憤怒了。

    “何舒，別這樣，怎么說，我們也好過一次，你不是這么無情吧！”

    “我跟你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了。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你忘記了過去的事情，可我卻忘不了，忘不了我們在一起的開心的每一天！”

    “我不想再跟你說了，我要掛了！”

    “你要是敢掛斷我的電話，我馬上到你家去！”

    “秦偉，求你了，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會瘋掉的！”

    “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見面！”

    “不行，我明天有課！”何舒話音未落，秦偉已經掛斷了電話。

    秦偉拿著手機，微微一笑：“你一定會準時赴約的！”

    樓上，何舒看著手機發呆，她慢慢的轉過身去，餐廳里，聶松正跟汪琴在吃東西。

    何舒下定了決心，決定把一切都告訴聶松，她相信聶松是愛她的，她也相信聶松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從頭到尾，并不是何舒存心隱瞞，而是聶松從一開始就那么認為的，根本就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不過，在跟聶松說之前，何舒想問問汪琴的意見。

    想到這里，何舒收起了手機，平靜下心情，朝著外面走去。

    餐桌前，汪琴用筷子撥弄著桌上的美食，一點胃口也沒有。

    她在擔心關在里面的兩個人，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派出所那邊會不會給他們吃的？她以前聽朋友說過，派出所為了打壓那些打架被抓進去的人的氣焰，往往是不會給吃的。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現在還餓著。

    汪琴分不清對誰的擔心多一些，程偉是因為自己而被打被抓，她對程偉心存內疚。龐龍是她的丈夫，她無法不擔心他。

    “聶松，明天一早你跟我去接他們出來！”汪琴看著聶松說道。

    聶松點頭，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朝著何舒看過去。

    剛剛聶松就覺察到何舒有些反常，他看到何舒鬼鬼祟祟的拿著電話去了陽臺上，誰打來的電話？為什么不能當著他們的面通電話？

    聶松敏感的神經再次被挑動了。

    何舒來到了餐桌上，聶松想問沒問。問了顯得自己好像有多么不相信何舒一樣。

    何舒坐下來吃東西，沒什么胃口，卻努力吃著。

    三個人，各懷心事。

    吃完了晚飯，聶松收拾，何舒和汪琴各自洗漱，洗漱完畢，就進了房間。

    聶松還不困，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臥室的門緊緊的關著，聶松的眼睛慢慢的轉移到了座機上，他拿起了無繩電話，剛剛何舒就是用這個電話跟人通話的，上面應該有來電顯示。

    聶松用自己的手機撥打了這個號碼，他的手機上有地址顯示，聶松在電話響之前按掉了，上面顯示的地址是這個城市的。

    這么說來，打電話的人應該是這座城市里的。

    何舒如此鬼鬼祟祟的，很難不讓聶松懷疑。

    不過，這次聶松不像之前那次那么草率了，他跟自己說，或許是她的那個親朋好友的電話，知道家里座機的人不多，也就那幾個關系最近的人。

    聶松手機丟了之后，那些號碼也都丟了。他無法判定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聶松不想去多想了，他怕自己又是自尋煩惱。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上次的事情就是個教訓。

    聶松這么安慰著自己，看了會電視，就去小房間睡覺去了。

    主臥里，何舒心事重重，汪琴也睡不著，她心里擔心那兩個人，還擔心她的將來。

    這次的事情鬧得這么大，她很難想象，以后還如何相處。

    她最為擔心的是龐龍的，龐龍的個性比較沖動，出來后，如果他找程偉的麻煩怎么辦？

    她想到了離婚！

    在這之前，她也想過離婚，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這么感覺真切過。

    當要真正面對的時候，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怎么跟爸媽說，親朋好友們會怎么看？龐龍會答應離婚嗎？就算他答應離婚，他會輕易放過自己嗎？

    她的身邊見過太多夫妻離婚反目成仇的例子了，結婚的時候，恩愛有加，等到離婚的時候，比仇人還仇人。汪琴最擔心的是龐龍拿她跟程偉的事情大做文章，到時候，什么顏面也沒有了，還有，如果龐龍問他們家要之前的禮金怎么辦？不要說他不會，真正到了恩斷義絕的時候，人要多無恥就有多無恥。

    汪琴深深的感覺到，離婚，根本就不是兩個人的事情。

    “我該怎么辦？”汪琴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問何舒。

    她扭頭朝著何舒看去，看到何舒也在發呆。

    “何舒，你怎么了？”汪琴用手推推何舒。

    何舒這才如夢初醒，看著汪琴，猶豫著，她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說了。

    “你沒事吧！”汪琴明顯的感覺到何舒有些不大對勁。

    “汪琴，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何舒終于鼓起了勇氣要跟汪琴說出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