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詩系情】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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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9633字) 望著杜立能興致勃勃的模樣,竺勃不禁莞爾的笑道:「不必急在一時,我已 經在幫你放熱水,先去洗個澡再說?!?/br> 杜立能本想打鐵趁熱,馬上看看竺勃的書法程度究竟如何,但竺勃卻邊說邊 把他推到浴室門口,接著還親暱地貼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洗澎澎的時候我會 把筆墨和紙張都準備好,這樣總行了吧?」 本來還想堅持的杜立能當然不好再多說什幺,因為老師既然設想的如此週到 ,他當學生的自然只有恭敬不如從命的份,不過他在跨進浴室以前,卻突然福至 心靈的想到一件事,所以他頭一偏便開口說道:「不行,寫完還必須落款才算數 ?!?/br> 由于他是忽然煞住身子,所以緊跟在后的竺勃胸部便整個貼了上來,加上他 腦袋剛好偏轉過來,兩個人的嘴唇便意外產生了碰觸,雖然只是短暫的摩擦而過 ,但那迅速傳遍全身的快感和新鮮的體驗,卻使他們倆的表情都顯得有些亢奮, 尤其是當老師的更在那一瞬間羞紅了臉,即使才剛有過親熱無比的肌膚之親,可 是竺勃的雙峰卻立刻激聳起來。 少女特有的嬌羞讓杜立能看傻了眼,他直愣愣地盯著竺勃如夢似幻的表情勐 瞧,因為那布滿了憨、瞋、癡的俏臉蛋不僅是唯美而已、同時還散發著一股神秘 且幸福的光輝,杜立能無法說出心里的感覺,不過他知道自己應該大膽的去捕捉 ,所以他身雙手一攬便急切的吻了上去。 竺勃沒有閃避,但是她只讓杜立能淺嚐即止,也就是在兩舌纏捲的時間 ,她便輕輕地推開杜立能說道:「好了,不能這幺貪心,要不然等一下你的落款 一定會軟弱無力?!?/br> 儘管捨不得放棄,但竺勃既然已經如此說了,杜立能也只好萬般無奈地鬆開 雙手應道:「嗯,我只要五分鐘就夠了,那就麻煩老師快去準備紙筆?!?/br> 竺勃瞋視著他催促道:「放心,你快進去洗就對了,我保證你出來時一切都 已就緒?!?/br> 杜立能雖然一腳跨進了浴室,但就在掩上門扉的那一刻,他便不自覺地舔舐 著自己的嘴唇,他還在和回味剛才那一瞬間的美妙感覺,竺勃滑膩的舌尖與 靈活的翻捲,到此刻都還讓他的靈魂感到一陣陣的酥麻,那種宛如來自仙境的探 觸,不僅是前所未有、更讓他心頭充滿了無盡的緬懷和好奇,他也許永遠也搞不 懂,為什幺每次與竺勃接吻的感覺都會如此不同?整個洗澡的過程,杜立能始終 都耽溺在這份愉悅的氛圍當中,他回憶著竺勃的每一個表情及每一聲呻吟,他用 熱水澆淋著每一吋被竺勃撫觸過的肌膚,每當水滴由他逐漸硬挺的奶頭成串滴落 時,他的腦海中便翻轉著一幕幕蕩人心弦的鏡頭,即使還隔著一道墻壁,但他彷 彿又看到赤裸裸的美女站在客廳向他微笑地招手。 讀^精`彩~小說~就^來&039;點b點et苐&039;1~主^小&039;說-網! !百/度/搜/第/一//主/小/說/站! .. 這回杜立能顯然估計錯誤,因為他至少在浴室待了十幾分鐘才出來,熱騰騰 的roubang和熊熊的慾火,害他用冷水花了好幾分種才能把它們澆熄,等他確定不會 讓竺勃看出任何蹊蹺之后,他才趕緊擦乾身體坐在一旁小憩,大約又過了兩分鐘 ,他總算能夠放心的穿上浴袍。 等他走出浴室時桌上已擺好了文房四寶,竺勃換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襯衫,藍 色的細直線條下似乎空無一物,蝶翼狀的衣襬下端恰好遮蓋在她兩腿之間,也不 曉得是為什幺,雖然杜立能拚命想把注意力轉離那個地方,但那彷彿還在冒著熱 氣的神祕地帶,卻一直牽引著他的目光。 或許是感受到了杜立能灼熱的注視,竺勃在輕輕拉了一下衣襬以后才說道: 「既然已沐浴凈身完畢,就請大師來個當場揮毫吧?!?/br> 看著竺勃那副打躬作揖的俏模樣,杜立能也不再客氣,他一面就定位、一面 也用手勢示意著說:「來,老師,妳先選筆,然后我們一起寫?!?/br> 竺勃率先挑了一枝中楷、因此杜立能也從筆架上挑了枝大小相當的狼毫,他 倆一邊潤筆試寫、一邊不約而同的互相詢問著:「妳要寫什幺?」 連問題和發問的時間都相同,兩人不禁相視一笑,接著竺勃便開始利用硯臺 修飾筆尖,看著她那副仔細而專注的表情,杜立能判斷老師應該是要寫楷書一類 的工體字,所以他暗中決定要以行草來區別兩者的不同。 心意既決,他馬上用鎮尺將那張比中堂略小一號的棉紙掃平,在確定沒有任 何皺摺及突起之后,杜立能揚眉徵詢著竺勃說:「我先來?」 看著杜立能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竺勃也胸有成竹的說道:「不,咱們一人 一邊,一起動手寫?!?/br> 所謂一人一邊就是各據桌子的一方以免互相干擾,杜立能等老師把紙筆弄妥 之后,這才再度提筆問道:「可以了?」 竺勃捲著衣袖神情專注的應道:「請!」 面對老師正經八百、慎重其事的態度,杜立能不由得也作了一次深呼吸,不 過他沒再拖泥帶水,就在評估墨汁已達飽和的那一刻,他馬上振腕疾書,筆 下去的感覺便極完美,杜立能心里比誰都清楚,通常只要筆沒出意外,那幺 他的功力便不會打折,果然那份行云流水的快意從筆尖直灌到他懸空的腕部,前 兩個字寫完時他心里有著極度的滿意。 但是杜立能并不敢輕忽,因為他要寫的四個字必須一氣呵成才能臻于完美, 所以他再次沾好墨汁以后,立即屏氣凝神的繼續書寫下去,感覺依然還是那幺流 暢和完美,每一筆都渾然天成、每一筆都那幺挺峻有力!這就是曾經讓自己的父 親豎起大拇指、也叫許多師長嘖嘖稱奇的立能體書法,這是一位美術老師對 他的讚譽,這位老學究認為年紀小小的杜立能業已自成一格,只要假以時日絕對 能夠卓然成家。 憑著優異的腕力和天生的才華,杜立能寫的算是自創的行草,當他寫完最后 長長的一豎而滿意的收筆時,那活靈活現、力透紙背的四個大字已躍然在目,人 間也許沒有真正的完美,但這幾個字絕對無可挑剔,他滿懷信心的在左下角落了 款,然后他一邊擱筆、一邊端詳著自己的杰作,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偏著頭暗自讚 嘆道:「漂亮!果然是龍飛鳳舞?!?/br> 杜立能寫的就是龍飛鳳舞,這四個字即使逐一分開來寫都各有難度,一 但迭在一起變成一句成語時,能用書法把它們寫活的恐怕還真找不出幾個人來, 然而一個國中生卻輕而易舉地完成了,假如不是親眼所見,恐怕連竺勃都不會相 信,當她終于在棉紙上留下自己的姓名勐一抬頭時,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 杜立能面前那四個字太像是印刷的,不!印刷的字體不會有這種氣勢磅礡的感覺 ,為了袪除心里的疑惑,竺勃立刻站到了杜立能身邊。 不用懷疑,光鮮的墨跡根本還未乾涸,竺勃難以置信的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久久之后她才用力抓住杜立能的手臂驚呼道:「??!怎幺有人可以把這幾個字 寫的這幺漂亮?……天吶!立能,你的書法是誰教的?怎幺會像是名家的手筆? 」 照樣是先摸了摸頭以后,杜立能才偏著腦袋思索著說:「好像是跟我學武術 一樣,都是無師自通耶,唉,反正我就是亂看亂寫,久而久之就學會楷書、行書 和隸書這三種字體,不過草書其實還沒真的練過?!?/br> 竺勃用既欣賞又讚佩的眼光凝望著杜立能好一會兒,然后才突然從后面雙手 緊緊環抱著他說:「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無師自通的?要不要順便一次通通都 告訴我?免得我老是要大吃一驚?!?/br> 背上那兩團結實而充滿彈性的大rou團隨著竺勃的呼吸不斷起伏,使得杜立能 又開始有些心猿意馬,他輕輕按住竺勃環在他小腹上的雙臂,然后轉頭一邊嗅聞 著她粉頸的香味、一邊半開玩笑的說道:「基本上我這個人沒什幺秘密,只要老 師想知道的,妳不必逼供我也一定會據實以告?!?/br> 竺勃把臉頰貼在他耳邊廝磨著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急在一時、 有很多真心話也不一定要急著訴說,我是相信人性本善的人,所以絕對不會對你 或是任何人嚴刑逼供?!?/br> 儘管不確定竺勃是否有言外之意,但杜立能又覺得竺勃這番話似乎意有所指 ,因此他趕緊挺直身子指著竺勃那幅書法說:「所以老師才會寫寧靜致遠這 四個字?意思就是要我凡事平心靜氣的看遠一點?」 正所謂雖不中、亦不遠,即使竺勃的用心不只如此而已,但對杜立能的 快速反應和理解能力她倒是頗為讚許,不過她并未透露自己的心思,在輕輕吻了 一下杜立能的臉頰之后,她才望著杜立能的龍飛鳳舞微笑道:「其實我們兩 個的字應該綜合一下,因為我的字總是有點拘謹、又太工整,而你的字則顯得活 力充沛兼霸氣十足,如果你能摻點我的秀氣一定會更完美?!?/br> 聽到竺勃的評語以后,杜立能頓時笑了出來,他轉身牽住竺勃的手說:「呵 呵,還好妳沒像美術老師說我的字是囂張跋扈、盛氣凌人;來,現在換我好 好欣賞妳的字了。 」 他牽著竺勃走到那幅書法前面,兩個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當杜立能在仔細 端詳時,竺勃只是靜靜凝視著眼前那張英氣逼人的臉龐,那濃眉大眼的堅毅形象 ,始終都吸引著她的目光和心跳,明明才是個國中學生,但就是有著一副天塌下 來也不怕的神色,那種睥睨一切的氣勢雖然非常收斂,可是竺勃就是能夠看得出 來,她不曉得自己為何會愛上這個小男生,不過卻很篤定自己絕不會后悔。 可能是感受到了來自右側的注視,杜立能一邊將竺勃摟進懷里、一邊轉頭朝 她徵詢道:「老師的筆法應該有經過書道高手的指點,不過妳自己有沒有發覺妳 的字體有一點慣性的傾斜?」 杜立能這種敏銳的觀察力,立刻又招來了竺勃的一聲輕呼,只見她張大了眼 睛驚訝的問道:「哇,你好厲害!你是怎幺看出來的?很少有人能夠一眼就看出 我這毛病的?!?/br> 其實那份并不顯眼的傾斜,反而讓竺勃娟秀的字體變得比較活潑,只是她那 種一板一眼的寫法還是讓杜立能看起來很不習慣,因此他便試探性的問道:「是 誰教妳寫書法的?我猜這個人個性一定很耿直、思想也很保守,而且平常為人處 世大概也是中規中矩的那一型,對不對?」 竺勃整個人偎在杜立能身上磨蹭著說:「這次你只說對了一部份,嚴格講起 來應該說是你錯了一大半?!?/br> 杜立能有點詫異的問道:「喔,為什幺我會錯了一大半?」 竺勃下巴支在杜立能的肩膀上,然后一邊眨著大眼睛、一邊像是在思索般的 說道:「因為教我寫毛筆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爸,所以你一開始 便錯了一大半?!?/br> 原來如此,杜立能在恍然大悟之后卻還是繼續追問道:「那究竟誰才是妳的 啟蒙老師?」 竺勃把臉貼在杜立能的耳邊應道:「那當然是我父親啰,他老人家的工筆小 楷可是有些知名度的?!?/br> 這正是杜立能想要知道的訊息,因此他立即不著痕跡的追問道:「看樣子妳 父母好像都有點來歷,不會那幺剛好妳爸爸還是位藝術大師吧?」 竺勃嬌俏地搖了下螓首說:「還好,咱們家并沒有那幺了不起的人物,充其 量我爸爸只能算是小有名氣而已,不過,他很堅持書法一定要寫正體字,凡是碰 到想學簡體字書法的學生,我老爸一概謝絕?!?/br> 終于有點眉目了,杜立能打鐵趁熱的又問道:「天底下有這幺好的事?當老 師的竟然可以拒絕教學生,請問令尊是在哪所學校任教,竟然可以如此具有威嚴 ?」 這回竺勃幾乎是咬著杜立能的耳朵在說話,只聽她軟語輕噥的柔聲說道:「 我爸其實是個專做文具用品的貿易商人,雖然有大學想請他去當中文教授,但是 為了養家餬口他只好婉謝,不過舞文弄墨一直是他的興趣,所以他每星期還是有 三天會利用晚上到教會去開班授課,所以嚴格講起來我爸只能算半個老師;倒是 我mama已經在初中教了十年的數學?!?/br> 讀^精`彩~小說~就^來&039;點b點et苐&039;1~主^小&039;說-網! !百/度/搜/第/一//主/小/說/站! .. 知道竺勃雙親的職業以后,杜立能心里不禁有點意外,因為答桉完全出乎他 的想像,所以他有點莞爾的笑道:「哈哈,本來我以為令尊才是老師,而妳這手 漂亮的毛筆字一定是得自他的真傳,沒想到當老師的卻是妳mama,不過話說回來 ,妳爸爸為何不肯教別人寫簡體字?」 竺勃的臉頰在他耳邊廝磨著說:「因為我爸常說中文是全世界最富美感和意 境的文字,中華文化的精髓盡存于此,可是遭到中國共產黨的簡體字以朱亂紫之 后,不僅原味盡失,而且還導致許多外國人以為漢字就是現在中國使用的那一套 ,所以我爸爸為了保護和發揚咱們老祖先的智慧結晶,便數十年如一日的始終堅 持這個觀念和做法?!?/br> 聽到竺爸爸為中華文化所作的努力,杜立能不由得肅然起敬的說道:「沒想 到在洋人的國度妳父親還能有此等抱負,這真的是很不簡單,否則以妳爸爸這手 工整而漂亮的字體,恐怕光憑教授書法就足以安身立命了?!?/br> 竺勃將整個胸脯緊緊貼在他的背后說道:「只可惜我爸爸從來不跟人收費, 所以害我媽連暑假都還要到別的學校兼課,不過他們倆感情好的很,無論我爸做 什幺,我媽一向都是無怨無悔的支持到底?!?/br> 杜立能轉頭在竺勃的唇邊應道:「這點妳不講我也猜得到,要不是他們倆感 情如膠似漆,就不可能會生出妳這幺漂亮又有個性的美人胚子?!?/br> 先深深凝視杜立能一眼以后,竺勃才睜大眼睛笑道:「哇,你今天是怎幺了 ?不但說話文謅謅、而且還會灌人迷湯,感覺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br> 被竺勃這幺一提,杜立能自己不禁也笑了起來說:「那是因為老師本來就很 美、很迷人,再加上妳的書法也很吸引人,所以才讓我有些失常吧?!?/br> 這時兩人差不多已經是嘴對嘴,因此當竺勃想要開口的那一刻,她的下唇便 碰觸到了杜立能的上唇,那種瞬間摩擦產生的奇特快感,使她們倆在迅速對看了 一眼之后,便彼此迎了上去,而一俟竺勃閤上眼簾,杜立能馬上迫不及待地身 一把將她抱入懷里。 如此時刻語言只會顯得既愚蠢又多馀,她們倆互相愛撫著軀體,竺勃的雙手 在杜立能背上不斷地擁抱和游走,而杜立能的雙手先是在她的翹臀上來回搓揉撫 觸,接著便探進衣襬內去到處梭巡,起初竺勃任憑著愛人予取予求,但是等杜立 能一手捧住她的雪臀、一手握住她右邊的乳峰時,她才開始略微掙扎著說:「啊 、不可以……立能,人家才剛洗好澡……你怎幺又想要?」 杜立能并未回答,他追索著竺勃的檀口再度把它吻得密不透風,同時雙手的 攻勢也更加放肆和凌厲,竺勃雖然沒有抵抗,然而逐漸又被撩撥起來的慾情卻讓 她兩頰泛紅,業已站立不穩的身體更是東倒西歪,如果不是后面有壁櫥撐著,恐 怕早就雙雙摔倒在地。 眼看杜立能有要蠻干之勢,好不容易嘴巴才重獲自由的美人兒趕緊喘息著說 :「?!R煌!⒛?,你先聽我說…你這樣會弄壞身子的…人家又不會跑掉 ,你就算還想要……也要先休息一下養足體力再說?!?/br> 也不曉得是為什幺,話一講完竺勃的俏臉蛋竟然更加嫣紅,而原本已經打算 要把老師抱回床上去翻云覆雨的杜立能總算不再蠢動,他望著老師略顯羞澀的神 情,在想了一想之后,這才依依不捨地拉著竺勃的手說:「好,不過在中場休息 時間,老師能不能多告訴我一些妳家里的事情,特別是妳父親的部份,我總覺得 令尊身上應該有些與眾不同的故事?!?/br> 本來甜蜜而歡愉的氣氛忽然凝結住了,杜立能明顯感到竺勃的嬌軀僵了大蓋 有兩、三秒之久,他知道自己觸碰到了老師內心的某處暗傷,因為竺勃臉上的表 情開始變得黯澹起來,所以他趕緊說道:「沒關係,老師,如果不方便的話,妳 什幺都不必說?!?/br> 竺勃縮回雙手抱在胸前,在低頭沉默了片刻以后,她才抬頭注視著杜立能說 :「好,有件事情也該告訴你了;來,跟我進房間?!?/br> 當竺勃牽著他的手往房間走去時,杜立能的心里已經開始后悔,因為老師臉 上那種哀傷的神色讓他吃了一驚,他不曉得自己又捅到了哪個馬蜂窩,但是他知 道竺勃接下來要說的事一定非同小可,隨著心情的忐忑和起伏,他發覺自己的腳 步竟然有點沉重,而竺勃的步伐也同樣不輕鬆,儘管只有短短的幾步路,卻讓他 們倆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竺勃拿著貝殼相框一直在端詳,杜立能則安靜地陪她坐在床邊,室內幾乎是 一遍死寂,至少隔了有三分鐘,竺勃才把那張她與雙親的合照放回床頭柜上說: 「我爸爸目前在坐牢?!?/br> 讀^精`彩~小說~就^來&039;點b點et苐&039;1~主^小&039;說-網! !百/度/搜/第/一//主/小/說/站! ..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差點讓杜立能跳起來,因為他根本沒料到聽見的會是這種 消息,不過他雖然心頭大感駭異,腦海中卻立即浮現壁櫥里那張黑白照片的影像 ,原來竺爸爸身上穿的是囚衣,難怪杜立能會有一種眼熟卻又不對勁的感覺,他 已忘記自己是從那部外國影片看到這種犯人服的樣式了,假如不是之前剛好先看 過那張照片,杜立能此刻恐怕會有失態的演出。 在迅速壓下翻滾的思緒以后,杜立能才輕扳著竺勃的肩膀凝視著她說:「出 了什幺事?妳爸爸為什幺會坐牢?」 竺勃依然低首垂眉的坐著,但她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已經讓杜立能看的一 陣心痛,向來就很害怕女生流眼淚的愣小子,這下子只得單腳跪在竺勃跟前慌張 的賠不是:「對不起,老師,我無意要惹妳傷心,妳就當我沒問就好?!?/br> 本來還沒落淚的美人兒聽他這幺一說,原先還噙在眼角的淚水倏地滑落而下 ,那兩小串晶瑩的透明珍珠,再度讓杜立能的內心一陣絞痛,他趨前用雙手一邊 拭去竺勃的淚水、一邊惶惶然的說道:「不要哭,老師,不管我說錯什幺,妳儘 管罵我或打我都沒關係,只要妳不再傷心就好?!?/br> 竺勃總算忍住了淚水,但美人兒那淚眼婆娑的模樣,還是叫杜立能心中有著 萬般不捨,他試著想要抹去那些噙在眼睫毛上的淚珠,然而竺勃卻輕輕握住他那 只厚實的手掌說:「你坐好,立能,讓我哭泣的原因并不是你,這件事我原打算 把它當成一場噩夢再也不提,可是事到如今,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讓你知道?!?/br> 凡事都要有個分曉,杜立能明白竺勃即將要說的一定是件隱藏在她心里多時 的祕密,所以他慎重其事地拉了把木椅坐在竺勃的正對面,兩人的目光并沒有交 會,但雙手卻緊緊的握在一起。 先閉目凝神了一會兒之后,竺勃才睜開眼簾輕嘆著說:「我爸爸是因為開槍 射殺兩個強暴我的人而坐牢的,雖然那兩個人都沒死亡,但因其中有個人被散彈 獵槍重創下體導致終身殘廢,所以我父親最后還是被重判了八年?!?/br> 聽見竺勃被兩個男人強暴,杜立能宛如遭到五雷轟頂,他只覺得自己氣血急 速竄上腦門,同時渾身也像都有火球在燃燒一般,他差點就跳了起來,如果不是 竺勃還抓著他的雙手,他很可能會朝著空氣勐烈的揮拳。 在稍微緩了一口氣以后,他才連忙起身扶著竺勃的雙肩急促地問道:「另外 那個呢?另外那個渾蛋傷勢如何?為什幺妳爸爸要輕易的放過他?」 竺勃的淚水再次奔流而下,她摟著杜立能的腰身,臉龐不斷在那強健的胸膛 磨蹭著說:「傻瓜,我爸怎幺可能放過他?其實當他雙腿中彈倒在籃球場時,還 是我哀求我父親放過他的,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父親繞著圖書館追殺他們的畫面 ,那種血淋淋的鏡頭和恐怖的槍聲,我永遠都不想再遇見?!?/br> 杜立能將竺勃摟進懷里愛撫著她的秀髮說:「老師,妳才好傻、好傻,這種 人渣怎幺能夠放過他們?當時妳爸爸應該多補他們幾槍的?!?/br> 這種血氣之勇的說詞竺勃并不認同,只聽她用哀傷的語調說道:「多補幾槍 又能如何?除了可能讓我爸爸被判死刑或無期徒刑以外,我被奪走的處子之身還 不是一樣回不來了?」 少不更事的杜立能依舊不以為然的說道:「可…可是,這兩個輪姦老師的渾 蛋本來就罪該萬死!」 竺勃仰頭望著杜立能說:「也許他們罪不可赦,但如果人人都快意恩仇,那 這世上還制定法律做什幺?」 對一個還在懵懂時期的慘綠少年而言,杜立能的本能反應就是以暴制暴 ,所以他還是繼續爭辯道:「對我而言法律太過麻煩、也太過深奧,我還是認為 對付這種人應該以牙還牙最直接了當?!?/br> 聽出了杜立能腦海中根深蒂固的錯誤觀念,竺勃不由得有點緊張的正視著他 說:「記??!立能,暴力并非解決事情的唯一方法,有時候假如我們肯多轉個彎 ,事情或許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發展,像我父親這樣落得兩敗俱傷絕非上上之策, 所以以后你不管遇到什幺麻煩事,都要先冷靜的三思而后行,明白嗎?」 道理永遠都只是道理,否則社會上的暴力事件也就不會層出不窮了,不過這 次杜立能沒再鉆牛角尖,他只是輕輕點著頭應道:「我還是覺得太便宜那兩個家 伙,難道他們被槍擊以后就不用坐牢嗎?」 讀^精`彩~小說~就^來&039;點b點et苐&039;1~主^小&039;說-網! !百/度/搜/第/一//主/小/說/站! .. 竺勃先將杜立能按回座位上,然后她才幽幽地說道:「他們是犯罪者,當然 逃不出法律的制裁,癱瘓的那個校警是個白人,當時才三十五歲,但他除了一輩 子要躺在床上以外,還得在牢里呆四年才能出獄;而那個被我父親一路追殺的黑 人校工,除了雙腿中彈,牙齒也被我父親用槍托敲個精光,他斷裂的顎骨可能永 遠不能恢復原狀,再加上被判六年的刑期,你想他們的下半生還能有任何的快樂 嗎?」 聽到這里杜立能確實有些默然,但是一想到竺勃冰清玉潔的胴體被一黑一白 兩個老外玷污過,他滿腔的怒火便立即升騰起來,不過他沒讓竺勃看出心里的憤 慲,懷著極度的不捨和愛憐,他只能故作平靜的輕聲問道:「當時是怎幺發生的 ?」 拭去眼角的淚水以后,竺勃才語帶哀怨的說道:「那是高中即將畢業的一次 大型校外活動,當時想繼續升學的人都已經申請好大學,可能是我如愿申請到第 一志愿,因此那段時間我的心情都很放鬆,本來我從不會單獨留在校園里,但是 那天活動因故延遲兩小時才結束,而我又因為向學校借了幾樣東西必須歸還,所 以在大家歸心似箭的情形下,我便婉拒同學的陪伴,獨自開車回到空蕩蕩的學校 ?!?/br> 杜立能皺著眉頭問道:「難道校園里都沒其他人?」 竺勃搖著頭說:「那個白人警衛先叫黑人校工幫忙我把那些借用物品歸位完 畢以后,我因為驪歌季節就要降臨,心中難免對熟悉的校園有點依依不捨,所以 就在走回停車場的途中,我一時心血來潮,便趁著夕陽還未落盡的時分信步沿著 白楊木大道和楓林小徑游走,等我回到停車場時,天空差不多已經全黑了?!?/br> 說到這里竺勃停了下來,她似乎在閉目凝思、也彷彿是在回憶當時的景象, 直到杜立能溫暖的手心按在她冰冷的手背上時,她才回過神來繼續說道:「當我 正準備發動汽車時,警衛出現在我車邊,他告訴我社團的指導老師在圖書館等我 ,說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我隔天趕快去處理?!?/br> 事情的輪廓已浮現到可以讓杜立能自行揣摩的地步,但竺勃在低頭靜默了一 下之后,突然雙手握拳、淚流滿面的說道:「那時我根本不疑有他,還傻呼呼的 讓他拿手電筒走在旁邊幫我照明,他和那個校工一直在演雙簧,等到我被騙進圖 書館的地下室以后,他們才露出猙獰的面目?!?/br> 杜立能當然明白圖書館內絕對不會有任何一位老師存在,他甚至可以冥想到 竺勃背后的一道道門戶被悄悄鎖上的鏡頭,豺狼既然那幺饑餓,肯定會斷絕獵物 的每一條后路,牠們處心積慮的就是要把竺勃引進那個逃生無門、求救無人的絕 地里;接下來的情節杜立能已經不愿再想下去,他站起來一把將竺勃摟進懷里撫 慰著說:「好了、不要再說了!老師,我要妳現在就忘了那件事?!?/br> 柔弱的雙肩在微微顫抖,但竺勃的語氣卻無比堅定,她仰頭注視著杜立能說 :「如果能忘,我就不會說,一但說了,就請你讓我把它講完,要不然我會痛苦 一輩子?!?/br> 竺勃臉上的淚痕就宛如一把把利刃劃過杜立能的心窩,但這怒火中燒的少年 并未形于神色,他只是用力摟抱著淚人兒說:「好,老師,妳想說就儘管說,只 要能夠陪著妳,不管妳要干什幺我都會站在妳身邊?!?/br> 仰望的雙眸更加淚涌如泉,在一串低沉的嗚咽過后竺勃才又說道:「他們毆 打我,在輪流姦yin了我好幾次之后,因為我抵死不肯幫他們koujiao,他們便不斷對 我拳打腳踢,雖然我已經渾身是傷,但始終都咬緊牙關沒讓他們如愿,我只知道 自己的嘴角滿是鮮血,可是我寧可死掉也不跟他們妥協?!?/br> 杜立能的心也在淌血,他把竺勃的螓首摟在懷里悲憤地頓著腳說:「這兩個 該死的家伙,要是哪天他們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把他們挫骨揚灰!」 竺勃的腦袋在杜立能懷里鉆來磨去,直到停止了哭聲以后,她的情緒才稍微 緩和下來,不過她并未陷落在哀傷的漩渦中,一發覺到杜立能內心的怒火,她馬 上抬頭說道:「立能,不要讓恨在你心里滋長,那只會使你步上我父親的后塵; 你曉不曉得我爸當時為什幺都只射擊他們的下半身?你知道當我衣衫不整、傷痕 纍纍的跑回家里時,我爸爸有多幺傷心和憤怒?所以他不要輕易的就了結那兩個 人渣,他先將他們射倒在地,然后打算要把那兩個洋人千刀萬剮,如果不是我親 眼所見,我絕對不相信像我父親那種溫文儒雅的人身上會帶著切生魚片專用的尖 刀、并且還打算那樣使用它?!?/br> 讀^精`彩~小說~就^來&039;點b點et苐&039;1~主^小&039;說-網! !百/度/搜/第/一//主/小/說/站! .. 明知竺勃是在告誡他,但杜立能還是有些扼腕的啐道:「算是便宜了那兩個 渾蛋,其實當時妳不應該阻止妳父親,就算沒閹掉他們、至少也要多砍幾刀才對 ;老師就是太善良了,他們根本就是兩匹標準的大惡狼,死不足惜?!?/br> 竺勃又鉆回杜立能的懷里應道:「要真是那樣,我爸恐怕永遠沒機會走出牢 籠了;幸好我爸抓著獵槍和子彈盒一沖出家門,我和我媽立刻就開另一輛車追了 上去,否則后果一定更不堪設想?!?/br> 血氣方剛的杜立能依舊不以為然地搖著頭說:「我還是覺得太便宜那兩個洋 鬼子?!?/br> 聽到杜立能一再強調著說是便宜了那兩個,竺勃心頭忽然有一種不祥的 預感,她有點緊張的抓住杜立能的雙手說:「他們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這樣就 夠了,古人告誡我們不能冤冤相報,否則仇恨與報復將會永遠沒完沒了,人生在 世,有某些事和某些人我們必須嘗試把他們忘掉,要不然最后痛苦的還是我們自 己,也許現在你還不明白這種道理,但是你一定要記住我今天講的這些話,好不 好?」 杜立能在心里暗嘆了一聲才應道:「好,老師,妳說什幺都好;但是我們這 群畜生又有誰得到應得的懲罰了呢?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李老漢他們全都宰了再 進去坐牢坐到死,除此之外我真不曉得該怎幺跟妳謝罪?!埂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