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門 第3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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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這兩個包裹是我們最重要的東西,萬一少了一樣,我們肯定得被迫原路返回,至于那個帳篷以及其他物資都已經沉入冰層下面不知所蹤。 我給他們兩個人用熱水擰出了幾份熱毛巾,搭在腦門上,直到兩人終于緩和了不少意識也恢復正常,魁生這才詢問他們冰層下面的情況。 以及有沒有看清,襲擊我們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大壯打著哆嗦半天說不出來話,他的身體素質程度幾乎是我的兩倍,連他都被凍成這樣,更不要說冰層下面的溫度到底有多低。 最后是男青年小聲開口講給我們,原來他倆在冰層下面也沒看清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只是感覺那東西的力氣很大,在冰層下面的冰粒兒里穿行幾乎不費力氣。 第526章 前世? 唯一的感覺就是,那東西的體型可能要比我們想象中的怪物大的多,而且很有可能不只一個。 因為我和男青年的帳篷以及女醫生是分別遇襲,冰層下面的怪物可能是兩個同時發起攻擊,而且很有可能是我們蜷縮在睡袋里的溫度吸引了他們。 照這么說來,今后在睡覺的時候可能要多加留意了,或者找一處冰層更厚的地方才算安全。 這一晚幾乎折騰到天亮,我們剩下幾個人才倦意上頭在帳篷里又睡了一覺,不過好幾個男人擠在同一個帳篷里屬實也不怎么舒服。 帳篷外的冷風透發著刺骨的寒意,魁生拿著定位顯示器不停修正著方向,這一回有人提議夜間趕路白天睡覺。 除了黑夜帶來的壓迫感可以使我們打起精神,同時也能避免昨天晚上所發生的詭異事件。 雖然我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東西,但是那玩意兒身體巨大,將自己隱藏在冰層下面顯然沒那么容易沖破冰面,最重要的是這回我們有了心理防備,肯定不會像上一次那么狼狽。 我有心想要弄清楚冰層下面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可是其他人所有的心思卻全都放在了趕路上,他們似乎特別在于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次事情特殊。 還是說每一個何家人都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不過至今為止,我仍然沒搞明白他們所說的獻祭是什么意思,以及這和姚家人石盤上翻譯出來的那場巨大變故有什么關系。 但是開口詢問似乎需要時機,我可能還得耐心等待,或者等到了目的地以后就真相大白了。 夜里白雪皚皚,所有人低著頭只顧著趕路,等到天亮的時候再扎起帳篷,而我卻似乎沒有翻倒過來這個時差,晚上的時候強打起精神行進。 可等到白天卻說什么都睡不著覺了,在帳篷里和他們擁擠在一起,我決定還是干脆守在營地外站崗,順便也能近距離看看巍峨的雪山美景。 只是當我走出帳篷時,才發現男青年的身影早已經蹲坐在那里,眼神還眺望著我們一直前進著的方向。 直到他發覺身后有動靜,回過頭來時卻看見是我,于是臉上浮現出一股難明的笑意。 “怎么了,年齡大了睡不著覺?” 我尷尬的笑了笑正思索該如何回應他,卻聽見他又悠悠開口講道。 “我明白你心里的疑惑,這支隊伍看似和睦卻不近人情,甚至裝備比人命還重要?!?/br> 我心中詫異了幾分,沒想到他居然猜透了我的心思,更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的和我說話。 “你既然已經成為了我們這一趟的同伴,有些東西我自然無權隱瞞,你想要問什么就問什么吧,趁我現在心情好?!?/br> 男青年的話讓我有些不太舒服,但我還是沒有發作,面對幾日來趕路的疑惑,我終于開始大膽的向他正式詢問這一次的目的,以及這和那場即將到來的巨大變故有什么關系。 他將手上的煙猛吸了幾口,隨后臉上又浮現出莫名笑意,毫不避諱的盯著我看。 盡管男青年連同這群人的樣子都年紀不大,可是眼神中時而透發出的深邃,卻似乎比我經歷的還要復雜。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他像是在用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來隱藏心中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要是不方便告訴我就算了,你知道我前世的事情嗎,我想聽聽這個?!?/br> 我臨時改口,沒想到他的表情則更加怪異了,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是怎么認為那些記憶,一定是來自于前世呢?!?/br> “我…?!?/br> 腳下被冰雪浸透的雪地靴透發出刺骨的寒意,我原地抬頭望向男青年的臉龐,剎那間愣住了。 他的這句話給人的感覺,我竟不知道怎么形容,打個比方這就好像是一個冒險者誤入海底,竟在無意間找到了傳說中的亞克蘭蒂斯,可是當他九死一生逃出來以后,把自己的經歷講給其他人聽,卻被別人一口否決了。 “你憑什么認為你經歷的就是真實的?”。 我臉色變得蒼白,即將要不知所措的時候,又在腦海中瞬間捋清了思路,我的那些經歷告訴我這并不會有假,更何況還有三世鏡為證。 男青年這么說,可能只是為了擊潰我十五年長久以來建立起的精神支柱,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這么做? 我和他無仇無怨,自己更找不出來他這么做的動機。 我看著男青年似笑非笑的表情,臉上的一絲慌張很快就掩飾了下去,與此同時我也根據在夜郎王遺跡里的三世鏡那段經歷據理力爭,想要徹底推翻他的言論,讓他相信這個世界的人,是有輪回的。 “三世鏡?那只是傳說,你怎么證明世上真有那種東西,還是說那是一種機關裝置,只要你手觸碰到那玩意,就會被藏在里面的電磁信號干擾,從而在一瞬間大腦產生幻覺?!?/br> “還有什么要說的?” 我此時徹底啞口無言了,只是并不是因為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而是覺得他臉上得意的表情有些欠扁,一瞬間竟讓我有一種想要沖上去打他兩拳的沖動。 但是我還是硬生生的壓制住了,甚至感覺這家伙可能就是這樣的性格,碰見誰都喜歡抬杠。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在抬杠,可是我說的的確有道理,而且你也說了有許多記憶是在黑衣人組織軟禁的時候被催眠的?!?/br>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其實你現在還是在他的機關中,說不定真實的你還躺在某間病房里,身上插著管子?!?/br> “而我們也只是虛擬的人?!?/br> 男青年說完這些便不再用目光去和我對視,而是用眼神眺望著遠處雪山的方向,此時我們的右側不遠處就是高聳雄偉的世界第一峰喜馬拉雅。 而我的臉色已經跟峰頂的冰雪一樣白了,他的這個假設太可怕了,可怕到讓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怎么去反駁。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是從一個謎團中掉進了一個更大無法解開的謎團,而且我還無法得知這一切的幕后cao縱者究竟是誰,以及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過僅過了一小會,我就從這個圈套中跳了出來,理由就是沒有理由。 我不相信真的有人會這么無聊,編織一個局中局來誆騙我這個可憐人,而且我隱隱感覺到男青年的話是帶有某種意義的,甚至包括他看向我時,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527章 死亡 直到有人從帳篷里醒了過來,時間也接近到了下午三四點鐘,距離我們約定行進的時間還差一點。 我眼看時間還算富裕困意襲來,終于在隊伍觸發撤離前回帳篷里睡了兩個小時的覺,而朦朧間卻一直思索著男青年所說過的話。 “不行,我還得找個沒人的機會再問問他?!?/br> 我忍不住自語道,明白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不過他不愿意告訴我。 今天晚上的飯終于換了花樣,從開始的煮掛面變成了涮羊rou,當魁生從自己背包里掏出一大塊冰凍的羊rou時。 我的眼睛瞪的都直了,更驚人的是男青年居然也從口袋里掏出來一瓶芝麻醬,這些舉動簡直令人無言以對。 “越是在這么嚴酷環境下,越要對自己的胃好一點?!?/br> 男青年的臉上帶著笑意,笑瞇瞇地看向我,而我也隨即反問道。 “合著你們何家人每次執行任務都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這是我們這次來西藏時特意給自己定下的規矩,可惜背包里還有其他食物,都連同著帳篷被卷進冰層下面追不回來了?!?/br> 男青年的話透發著幾分惋惜,讓我一瞬間又回想起幾日前在帳篷里遭遇的那場遇襲,至于冰層底下的怪物到底是什么,現在我們還沒弄清楚。 十分鐘之后現切的冰羊rou卷在中間的酒精鍋里沸騰,因為西藏高原地區沸點無法達到正常外面的溫度,所以就連羊rou卷都切的很薄。 整片羊rou在水里幾乎是被泡熟的,即便如此也沒有阻擋我們狼吞虎咽,甚至那兩個女人吃的最多。 而我也因為年紀大了,吃了一點就吃不進去了。 等我們所有人把湯都分食干凈以后,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填飽了肚子渾身暖洋洋的格外舒服,身體也有了抵御嚴寒的體力。 而正當我們準備收拾帳篷,繼續向目標點前進時,出人意料的意外卻發生了。 原本點燃酒精鍋位置突然傳來一聲冰層碎裂的聲音,這把我和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別動,是不是那玩意兒又出現了?!?/br> 魁生一邊掏出手槍上膛,一邊叮囑我們不要隨便挪動腳步,仔細聽冰層下面的聲音,不過我也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會不會是酒精鍋溫度太高,烤化了底下的冰層?!?/br> “不會,我們腳下現在應該是一處湖泊,冰厚將近快兩米,哪兒那么容易就烤裂了”。 魁生否決了我的猜測,瞬間將隊伍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沒想到緊接著剛說完話的下一秒,女醫生的腳下就發出了一聲極為清脆的冰層碎裂聲。 與此同時我也看見了一條長滿白毛健碩隆起的手臂,從冰層中探了出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兩條腿。 說遲那快,子彈上膛的魁生轉手就將槍口對準了女醫生腳下的方向,此時他距離女醫生將近快二十米,在這么不遠不近的距離下他果斷開槍卻仍然慢了一步。 而我距離她最近,卻眼睜睜的看著她眼神無助,被這只長滿白毛的怪手拖進了冰層下面,她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個大活人就在我眼前瞬間消失了。 “救人,快救人?!?/br> 我瘋了似的回頭跑向剛剛女醫生被拉進冰窟的位置,其他人也瞬間注意到了這里的變故,急忙掏出腰間的手槍,快步追了過來。 或許不只我一個人注意到,那條白毛都手臂快趕上成年人的大腿粗細,震撼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幾聲槍響回蕩在我的耳邊,何家人處事并不驚慌,就連開槍射擊的位置,都是在預判冰層下方那個怪物的方位。 反倒我像是一個外人,除了內心焦急隊員的安危卻什么都做不了,而腦海中她被巨手抓下水的那一幕也深深震撼著我,一直反復回映著。 “那東西不只一個!” 魁生的聲音回蕩在耳邊,緊接著我竟發現自己腳下的冰層有些顫抖,將近兩米厚的湖冰出現了大片裂紋。 我甚至來不及多想就開始拼了命往其他人的方向靠攏,身后冰層碎裂的聲音緊接而來,那東西似乎是在冰層下面窮追不舍。 我透過腳下的朦朧的影子只能看到白花花一片,如同房子般輪廓大小的東西潛伏在冰層下方,沒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兒。 此時我心中只產生了一個想法,這大概可能就是藏民和探險者口中所說的雪怪吧,沒想到傳說中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 腳下冰層碎裂的聲音在耳邊襲來,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間浸透鞋面,讓人感覺到了腳趾發麻的寒冷,倘若雪地靴不是防水的,我估計現在腳掌已經失去知覺了。 男青年臉上露出不甘的目光,想要去下水救人,卻被魁生硬生生的攔住,拉扯到了幾米外冰層還未開裂的地方。 “不行,她八成已經沒了?!?/br> “冰層下的溫度比之前雪殼下低了不知道多少度,人一跳進去就會徹底凍成冰坨,隊伍里少了一個人,就更不能有其他人犧牲了?!?/br> 就在此時我才隱隱感覺,這支隊伍似乎對隊員的生命和人數十分敏感,敏感到不允許在多一個人出現意外,而這可能跟他們所謂的獻祭任務有關。 “那就這么見死不救?”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質問,直到有人下意識望向自己,我這才突然明白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