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嬴異人
第十一章嬴異人 方想想躺在床上,一時間不知所措。 就這樣,眼睜睜的到了天亮。 他忽然極其渴望和趙姬見一面。 方想想急忙起身,來不及洗漱,就沖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昨天趙姬有沒有住在這里,于是方想想就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去找。 找了一圈之后,還是沒有找到趙姬。 方想想心中一沉,隨即奔出趙府,一路沿著長街,奔向趙家老宅。 方想想腳下如風,但奔到趙家老宅還是用了一個多小時。到得趙家老宅門前,只見趙母正站在門口,眼中帶著一絲古怪的神色,望向朱衣巷的盡頭。 朱衣巷的盡頭,橫街之上,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并沒有趙姬…… 方想想的心沉了下去,他奔到趙母跟前,停下腳步,澀聲道:“老板,趙姑娘呢?” 方想想以前受雇于趙母,是以一直叫趙母做老板。 趙母白了他一眼,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冷冷道:“關你屁事?!?/br> 轉身進屋而去。隨后將那屋門重重關上。 只剩下方想想靜靜的站在趙家老宅的樓下。 他知道趙姬一定是被接走了。 這一走,恐怕再也無緣得見…… 方想想心中難過,就那樣直直的站在朱衣巷里面,站在趙家老宅的門口。 一動不動。 不一會,天上飄過一朵烏云。烏云掠過,那小雨就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小雨越下越大。 方想想心中難過,也就不去躲雨。他只覺得那雨水打在臉上,打在身上,會讓自己的難過少一些。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那雨水居然讓方想想心里的難過不減半分。 這一場雨打在他的身上,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趙姬的時候,那一天,也是讓他渾身濕透…… 只不過那一次是一盆水,一張二樓窗戶露出的明眸笑臉…… 這一次卻是從而天降的一場雨,寒透心扉…… 趙家老宅對面的屋子里面,探出一張四十來歲中年男子的臉孔,那男子看到方想想一直站在雨中,忍不住大聲叫了一下:“喂,小伙子,進來躲躲雨吧,別澆出病來?!?/br> 方想想茫然的轉過頭,看到那中年男子關切的臉孔,臉上凄然一笑,慢慢向前走了出去…… 天上下著雨,地上泥濘一片,方想想就踏著這滿地的泥濘,漫無目的的在長街上走著。 走著走著就到了那一家綢緞鋪。 鋪子里面的中年男人認得方想想,急忙跟他打了個招呼:“方管家,你來了,屋子里面坐——” 方想想點點頭,木然的走了進去,看著鋪子里一匹匹織工精細的綢緞,心里面又是一酸,畢竟這綢緞鋪,也是趙姬一直前來的地方。 在這綢緞鋪之中,趙姬曾經對他吐露情懷……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被一個女孩子喜歡是什么滋味…… 此前他在趙府,雖然得到趙守成的器重,讓他做了管家,可是一直對他和趙姬的婚事不聞不問,那個時候,他感覺自己已經慢慢死心,可是直到昨天晚上,趙姬對他以身相許之后,他才發現自己心底,對于趙姬是有一份nongnong的愛意,只是這一份愛意,被命運這一座天塹阻攔,不敢表露,因而心灰意冷,只是趙姬在這上面燒了一把火,將他心底的愛意再次點燃。 愛意nongnong,已成燎原。 可是就在方想想心底再次燃起希望之火的時候,誰知道老天再次給他當頭澆了一盆冰水,讓他透骨寒涼。 讓他無所適從。 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走。 是順其自然,聽天由命,還是奮起反擊,逆天改命? 可是這命又如何逆?運又如何改? 方想想沒有半點頭緒。 他對中年男子道:“我到你屋子里躺一會?!?/br> 中年男子只不過是這鋪子的伙計,而方想想卻是趙府的管家,自然巴不得討好方想想。 當下連連點頭。 方想想隨即走了進去,來到中年男子的床上,躺了下來。 周身濕漉漉的,方想想將身上衣服脫了下來,放到一旁椅子上晾曬。 而他躺在床上,心中思來想去。 他就是不甘心。 以前死了的心,再次被趙姬喚醒,這一次卻再也無法讓方想想讓自己心死如灰。 方想想心中不住念叨著這幾個名字—— 趙守成…… 呂不韋…… 呂不韋…… 念了數遍之后,募地想起,這個呂不韋豈不是那個奇貨可居的呂不韋? 中學時候,學過的課本,看過的歷史書一頁頁的在眼前掠過……慢慢的方想想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他知道自己只能如此一搏,要不然他心愛的趙姬,就會歸于他人之手…… …… 第二天起來,安排好了一切,方想想就離開趙府,沿著邯鄲城四處轉悠,這一次他不是去找那十二古董店。他要找一個名叫嬴異人的人。 嬴異人,安國君之子,秦國人質。 呂不韋之所以將趙姬買走,自是為了要將趙姬獻于嬴異人。 這些是方想想唯一的線索。 至于嬴異人長得什么模樣,他自是一概不知。 方想想在這邯鄲城里四處尋找嬴異人,轉了幾天之后,便即發覺,不光是自己尋找嬴異人,這邯鄲城里,還有一撥人也在找尋嬴異人。 方想想跟在這一撥人 的背后轉悠了兩天,發現這一撥人一共三人,這三人白天從一家豪闊的府邸之中悄悄出來,到得晚上這才回去,依舊是從那豪宅的小門進去。 方想想悄悄打聽了一下,知道那一家豪宅乃是呂不韋的府邸,心中立時明白,不光是自己,原來呂不韋也在暗中尋找嬴異人。 方想想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比呂不韋先行找到嬴異人。 他來到館驛,詢問官員,這才得知嬴異人自從來到邯鄲之后,一開始還拘禁在館驛之中,限制行動,到得后來,時間長了,大家發現這嬴異人十分膽小,也不會惹是生非,這才放松了管制。 誰知道,前天晚上一夜未歸,從那以后,這嬴異人就仿佛人間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不知道去那里了。 館驛官員也不在乎,畢竟作為人質的這個秦國質子,從來沒有秦國人前來動問,嬴異人來到這里以后,安國君竟似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一樣。 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過既然秦國人也不在乎,那么這些館驛的官員自然也就不在意嬴異人的死活了。 方想想心中暗暗琢磨:“這個嬴異人能夠跑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