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來的將軍穿了 第34節
李蔓怔了怔,這還是書里的小白臉嗎? 有膽有識,說話做事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樣。 “下次別再去黑市了,太危險了?!蓖nD了片刻,李蔓喃道。 宋逾輕啜了口茶,沒應,只轉而問道:“工作怎么樣,累嗎?” “挺閑的,幾天不入一次庫,物品也簡單,半天就記住了。中午門市那邊忙了,就去幫一會兒?!?/br> 聽著還成,宋逾放下杯子,從果盤里取了個無花果遞給她,關切道:“一個人住在這兒害怕嗎?” 李蔓咬了口果子,搖搖頭:“這兒離職工宿舍不遠,真有事,我喊一嗓子,人就來了。阿爺、阿奶沒事吧?” “還好,就是有些擔心你?!?/br> 又說了會兒話,宋逾就不得不走了。 送走宋逾,將包裹拿回房間,解開,雨鞋雨傘放在門口,衣服放進臥室,吃食放到小桌上。 兩個芭蕉包,李蔓拆開,一個是蜂蜜糍粑,一個是rou干。 rou干足有半斤。 三斤rou才出一斤rou干,半斤,家里分的那點rou幾乎都在這里了吧。 一時之間,李蔓心頭五味雜陳,半響才捏了塊嘗了嘗,麻辣味,很有嚼筋。 收好rou干,李蔓瞅了眼外面的天色,拿著傘去了辦公室。 “李蔓,商品我對了,沒問題,入庫你來寫吧?!卑浊壅f著,遞了本日用商品入庫登記簿和驗貨單。 驗貨單上簽著白芹的名字。 李蔓伸手接了,商品、數量、價格,沒問題了,才一個個騰到入庫簿上。 片刻,屋子一暗,外面淅淅瀝瀝又下起了雨。 李蔓抬腕看了看表,宋逾他們走了大半個小時,這會兒還沒有爬上海拔2000米的山頭吧。 “擔心你愛人?”白芹笑道,“放心吧,領頭的張叔,往返咱南猛壩都二十年了,路上什么情況他沒遇過,有他在,出不了事?!?/br> 李蔓笑了笑,又埋頭寫了起來。 “唉,李蔓,我和丁慧、劉麗、王樂儀準備下班后,去后山采菌子,你去不?” “下班后,天都快黑了,”車永成道,“林子里本來就暗,萬一再下一場雨,你們往哪摸,當心迷路回不來?!?/br> “烏鴉嘴!”白芹偏頭瞪了他一眼,不悅道,“我們又不走遠,就在山腳,得有多笨才會迷路?!?/br> 這話說出來不到半天,打臉了。 五月,云南漸漸進入了雨季,而隨著雨季的來臨,因氣候、地理環境孕育出的多種森林類型,也冒出各式各樣的菌子。 商店后山亦是,順著溪流,繞過陡峭的山壁,一腳踏入山林,各式菌子頂開頭上的枯枝敗葉,露出了或圓形,或傘狀的菌頭。 相較于李蔓看什么都稀罕,劉麗、丁慧只專往松林跑,找松蘑、干巴菌、青頭菌、羊肚菌,而白芹、王樂儀則更喜歡竹林里生長的竹蓀。 隊伍一下子分成了兩撥,李蔓看了看,左右離得都不遠,也就沒去那一邊,而是背著竹簍,拿著小鋤小心地挖了起來,什么長像奇怪,帶有奇香的虎掌菌,顏色鮮亮的雞油菌,破皮處會冒乳白漿汁的奶漿菌,生長在雜木林下,具有“紅靈芝”之稱的大紅菌,紫紅色的米湯菌,刮傷菌體就會出現藍綠的見手青,長得跟洋芋差不多的馬屁泡(馬勃菌),長成一把的掃把菌,層層疊疊的白參菌,像喇叭花似的喇叭菌,像雞屁股的雞屁菌,長在麻栗樹下的麻栗窩菌等等。 挖著挖著,李蔓就走到了松林邊緣,咦,松樹菌,這個好吃,跟雞樅一樣鮮美,還有自己獨特的香味。 剛挖了窩松樹菌,李蔓又眼尖地瞅到了朵,像發霉了似的銅綠菌。 采了銅綠菌,又瞅見堆沒人要的云芝菌。云芝菌長得難看,味苦而香,多用于煮水喝,有清熱、解毒、抗癌、護肝等功效。 遲疑了下,李蔓還是小心地將它挖了下來,隨之又在一株松樹下,挖到了黑松露,這玩意兒,現在沒什么人吃,倒是常有野豬過來拱食。 想到野豬,李蔓不由得抬頭四顧了下,這一看好了,幾人一個都不見。 一陣風吹過,松針上的水珠揚揚灑灑地飄落下來,淋了李蔓一頭一臉,聽著林木低低的嗚咽,看著昏暗間重重環繞的樹影,李蔓禁不住打了個寒噤,“劉麗、丁慧,你們在哪呢?” “劉麗——” “丁慧——” “劉麗——” “丁慧——” “唉——”遠遠地傳來了聲回應,李蔓心頭一松,緊跟著又揚聲道,“竹簍還沒采滿嗎?該走了?!?/br> “滿了,你等等,我們這就出去?!?/br> 李蔓等了會兒,丁慧和劉麗背著滿滿的竹簍,相繼走了出來,“白芹和王樂儀呢,還沒出來嗎?” “在竹林那邊,”李蔓道,“走吧,過去喊喊?!?/br> 三人從松林走出來,越過一片雜木林,到了竹林邊緣,揚聲喊了會兒,半晌只有王樂儀背著竹筐走了出來。 問她白芹呢?不知,說是早早就分開了。 這下麻煩了,林間已經很黑了,狂風吹起,眼見還有一場雨即將到來,再不把人喊出來,大家成跟著淋雨了。 相視一眼,李蔓、丁慧、劉麗放下竹簍,留氣喘吁吁的王樂儀在旁看著,拿著小鋤走進了竹林。 “白芹——” “白芹——” …… 走了好長一段,喊了這么久還是不見人影,頭頂劈里啪啦的雨點落了下來。李蔓抬腕看了下表,七點多了。 西雙版納太陽雖說落得晚,可今兒是陰雨天,這會兒能見度已經很低了。 “咋辦?”劉麗焦急道,“早知道她這么不靠譜,說什么也不跟她一起進山?!?/br> 丁慧:“是啊,你說這人得多傻啊了,都下雨了,還不知道出來?!?/br> 李蔓擔心道:“會不會出事了?” 兩人一驚,臉都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兩更,下一更晚點。 第34章 “劉麗你跑得快,你回商店叫人,”李蔓當即立斷道,“讓大家帶著哨子過來,到了吹一聲長哨,找到人吹兩聲短哨?!?/br> 說罷,李蔓揪了片竹葉放在嘴里吹了聲長哨,對劉麗道,“同理,找到人,我也吹兩聲短哨?!?/br> “好!”劉麗應了聲,撒腿就向商店跑。 “走吧,咱們往里再找找?!崩盥I著丁慧往前走了沒幾步,只覺兩條小腿又疼又癢。 突然想到什么,李蔓停下腳步,叼著竹葉,提著褲腿抖了抖,抖落了五六條螞蟥。 右腿彎還有些疼癢,李蔓挽起褲腿,三條螞蟥死死叮在腿窩里,腳踝處也有兩條,大意了,入林前忘了把褲腿扎起來了。 拖下鞋,抬腿蹬在一旁的竹桿上,對著腳踝狠狠地拍。 白嫩的肌膚糊上了泥巴,紅了腫了,兩條螞蟥才滾落下來。咬了咬牙,李蔓握著鞋對準腿窩的三只繼續拍打。 見此,丁慧忙挽起了自己兩條水濕的褲腿,一看,好嘛,比李蔓腿上還多,密密麻麻足有十幾條。 “哇”的一聲,丁慧咧著嘴嚎啕大哭,“姆媽、我想姆媽,哇……我想回家……我不要待在這里了……” 成人的崩潰往往就在那一瞬間。 李蔓沒吭聲,處理了自己腿上的螞蟥,扯下頭上的發帶、繡帕,仔細將褲腿一扎,走到她身邊,舉起鞋就是一通拍。 “嗚……我討厭死這里的蟲子了,栽秧往你腿里鉆,進山打草,一不小心雙腿都叮滿了,嗚……還有長蛇,大青蟲、毛毛蟲、米蟲、豆蟲,他們還吃,吃栛枝樹上的臭屁蟲,吃蚱蜢、吃蠶蛹、吃竹蟲、吃知了,嗚……我想回家,我想穿漂亮的布拉吉,我想回學校,我想我姆媽、想我阿爸……” 李蔓穿上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扯了草莖,幫她扎好褲腿,牽起她的手向前走道:“好了,路上咱找找有沒有止血草,采點回去,搗爛了敷在腿上,過兩天就好了?!?/br> “嗚……” 哭聲雨聲風聲,于耳邊交匯,頂著風雨,穿行在密集的竹林里,李蔓拉著丁慧越走越冷,牙齒輕輕打顫,扯著衣袖,再次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穩了穩情緒,李蔓吹響了竹葉。 半晌,除了劈里啪啦的雨聲,還是無人回應。 “白芹——”李蔓扯著嗓子喊道,“白芹——” “嗚……我害怕,”四周黑乎乎的,能見度已不足兩米,只有閃電亮起,才能看清四周的環境,丁慧抹了把臉上的淚水雨水,顫聲道,“李蔓,咱回去吧?我好冷!” 雨這么大還不見人影,要么跟她們走岔了,要么就是出事了。這種天氣出事,不盡快將人找到,萬一……李蔓不敢深想:“我們再往前找找?!?/br> 沒有手電筒,瞧不出哪兒有人經過的痕跡,唯一的方法就是不停的喊。 邊走邊喊,兩人一替一會兒,嗓子都啞了,才聽到微弱的一聲回應:“我、在、這、兒……” 閃電再次劃過天空,她們已經出了竹林,四周全是一顆顆幾人合抱的蒼天巨樹,手臂粗的藤蔓纏繞著古樹,長長的須須垂下有一兩米那么長,有的都挨了地,陰森森的。 丁慧嚇得一把抱住了李蔓的手臂:“是、是白芹嗎?你、你在哪,出來!” “咳、咳……這兒……” 閃電過后,兩人眼前出現了短暫的漆黑,聽著聲音,動都不敢動,方才根本沒有看到人。 定了定神,李蔓拔出腰間的匕首,“白芹,你現在是什么情況,受傷了嗎?” “我……”白芹撐著暈眩的額頭,四下摸了摸,唔,滑滑的、冰涼涼的,陡然想到了什么,白芹嚇得一聲尖叫,抓著手下的東西甩了出去。 好巧不巧,甩出來的長蛇落在了丁慧頭上,丁慧伸手一撈,握住了,閃電劃過,四周一片明亮,丁慧清楚地看到,手中的家伙吐著信子,高高昂起了頭,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奮力一甩,放聲尖叫:“啊——” 而李蔓盯著幾米外的樹洞卻是雙目發直,那兒半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男人似查覺到了李蔓的目光,抬眉看了過來。 李蔓忙若無其事地移開,余光卻瞧見長蛇劃著長長的弧度精準地落在了那人身上。 電光散去前,長蛇被拋了出來,斷為兩截。 李蔓被凍得青白的臉色,越發青了幾分。 而這些丁慧都沒有看到,抱著李蔓,她再次崩潰地大哭了起來:“哇,是蛇、是蛇,嚇死我了哇哇……” “好了、好了,別怕!”李蔓勉強安撫了她幾句,抿著唇強自壓下心頭的恐懼,“白芹,你在哪?” 從她們到來的那一刻,就在男人的視線內了吧?! 就是不知白芹現下是個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