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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亦鐸看向李恒翊的眼神似地獄來的使者一般,殺氣從周身散發出來,那一張同烏采芊極其相似的臉,清明如斯的眸子,頃刻間覆滅,被暗黑之氣籠罩。 “你什么意思?”李恒翊驚愕。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這命都是我meimei給的,你怕是還蒙在鼓里不自知吧!” 李恒翊驚詫萬分的瞧了瞧烏門主,又是看向鎮南候,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那鎮南候只是十分沉重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可這一點頭,卻是讓李恒翊如墜深淵,心里慌亂的搜索著點滴信息,試圖將雜亂的信息拼湊起來,尋找出答案。 “她是因著你出的事,今日,你便拿命來償吧!” 他一步一步走進李恒翊,拳頭捏起,腳步加快之間,拳頭揚起,鉚足了勁兒,就要往里恒翊的身上攻去。 “亦鐸!”烏門主大呼,閃身擋在李恒翊前頭,伸手就攔住的烏亦鐸的拳,死死抓著。 “冷靜些!”烏門主顯然也是在努力壓制著心里的那股怨氣,可眼下,并不是內訌的時候,這事情顯然不是一天兩天造就,而是蓄謀已久。 敵在暗我在明,若是此刻就自亂陣腳,怕是正中了對方的下懷,不光是女兒找不著,還要將在座的這些人都搭進去。 “爹,你叫我如何冷靜,meimei連翻遭受那樣的打擊,已經開始嘔血,想必毒已攻心。 此刻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爹你難道敢說還一定能救得她?再晚上片刻別說太爺爺在世,就連大羅金仙降臨都沒有辦法了?!?/br> 烏亦鐸堂堂七尺男兒,竟是眼淚四濺,滿滿的哀痛與絕望。 因為此刻,別說是烏采芊本人了,竟是連半分蛛絲馬跡都沒有,讓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烏亦鐸說著,竟是雙拳沒了氣力,陡然垂下,緩緩蹲下,雙手抱著頭,指頭插進發間,竟是全身顫抖如篩,無盡的哀傷與痛苦涌了出來。 “此刻,她該是有多害怕,多痛苦,五臟六腑的劇痛,那血非不流盡不會停,她是最怕血的,她是最怕血的?!?/br> “翊鐸,你冷靜些,冷靜些,事情不一定又這么糟的,不一定的?!?/br> 見兒子如此,烏門主也是大慌,忙過來扶他,可一碰到他的手時確也是大驚,他的的手竟是guntang。 “我感受到了,她很不好,很不好,如臨焰獄,烈火焚身,五臟如刀絞,啊啊??!”那烏亦鐸竟是突然痛苦的叫起來。 “爹,爹,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快救她,救她??!”他拼命搖著烏門主的胳膊,目齜俱裂,舉止近乎癲狂。 “亦鐸,你冷靜些!”烏門主大駭,緊急之下,只能是一個手刀,將烏亦鐸打暈了。 “他與芊芊乃是雙生子,緊急關頭,可感應心神,芊芊的處境怕是不好,必須馬上找到芊芊,不然一切都晚了,口舌就不必多費了,還是快快去找人?!?/br> 烏門主此刻是極其的冷靜,如今翊鐸心神已是極近崩破,一時間怕是緩解不過來,自己更是不能有半刻的分心了。 “一定能找到,一定能,我這就去找她?!崩詈泷匆差櫜坏梦堇锏倪@幾個人是如何,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 短短的半日,整個京城都快被翻過來了,可依然是沒有找到烏采芊,一夜之間,她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除了那件帶血的斗篷,李恒翊還在侯府后院墻外頭的墻角草叢里,找到了烏采芊的那支蝴蝶銀簪,想必她定是從這處翻墻出來的,這也不是頭一遭了。 院墻外頭,地上有跌落翻滾的痕跡,還有一小灘的血跡,不過幾步開外,便再也沒有了痕跡,或許她是刻意的,并不想留下痕跡,讓人找到。 李恒翊就靠在那墻頭,愣愣看著那一小攤已經發黑的血跡,手里捏著那只摔壞了的蝴蝶銀簪。 一時間,仿佛那女子甜甜笑著朝著自己走來,她頭上那蝴蝶銀簪的小鈴鐺,鈴鈴!鈴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竟是比世間任何樂器所發出的聲音,都要美妙。 他很想伸手去抓,可一伸出手卻是一切都消失了,垂眸一看,只留下手里那個遺失了鈴鐺的銀簪,再也不能發出聲響。 他愣了愣,緊緊握住那銀簪,似乎此刻才從那如夢如幻之中醒過來,眼神中的迷茫頓刻見消失,一股堅毅的清明油然升起。 第二百三十五章 遠去的商隊 一只商隊在太陽升起來之前便出了城,也就在這只商隊剛剛出城前后腳的功夫,便是見傳令兵來城門傳遞消息,似乎出了什么大事,立馬的竟是將城門關閉了。 坐在馬背上的錦衣公子驀然回首間,竟是正好瞧見那城門漸閉,直到關緊,眼睛微瞇,唇角勾起笑意,眼神竟是掃過后頭一輛輛滿載的馬車。 他如同在掃視戰利品一般,看那些馬車,待看完之后,這才心滿意足的又回過身,看向前頭那太陽升起的地方。 這位馬背上的公子,正是那位同烏采芊說要尋找自己寵物“咕咕”的公子。 商隊行至一個小鎮,便要打尖兒休息,那錦衣公子自是要了一間上房,讓人從馬車中抬出一個大木箱到房中,這才遣了眾人出去,將門關嚴實了。 他走到那木箱跟前,蹲下來,打開那木箱,里面赫然躺著一個人,正是昏迷著的烏采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