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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采芊納悶的指了指自己,心里已經是在開始打鼓了,感覺并沒有什么好事情。 “翊兒,你出去守著,我不叫,你別進來,有些事,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br> 侯爺又看向兒子,眼里變得深邃,無奈,卻是十分的肯定。 李恒翊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父親來解答,可是此時此刻面對如此堅定的父親,他明白,父親不想讓他知道,就絕不會同他說,說再多也是枉然,要想知道真相,只能靠自己去解析。 他沒有反駁,只是一臉擔憂的看了一眼此刻還滿臉疑惑呆站著的烏采芊,他的父親,一屆庶子,絕不是單憑靠母親的出身,裙帶關系才出人頭地的。 他完全是靠自己的才能封侯拜相,任何人在他面前做什么自作聰明的事情,都是討不到什么好處的,這丫頭怕是瞞不過父親的眼睛的。 李恒翊出了書房,他將門關好,就靜靜的站在院子的中央,遠遠的看著書房里晃動著的燈光,和里面的兩個人影。 他是世家公子出身,有著父親這般的謙謙君子為榜樣,他從小就有著良好的品行,絕不是什么宵小之輩。 父親讓他守在門口不光是防備別人,也是在告訴他,這事他不便知道,所以他是絕不會去偷聽的。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世上最懂父親的人,可有的時候確是覺得父親太遙遠,他完全不懂得他。 就好像在此時,父親身上似乎有著太多的謎團,讓人捉摸不透,或許,這個從天而降的女人,就是揭開父親身上謎團的一個契機吧! “這畫不是我畫的?!睘醪绍吩诳吹胶顮斁故窃谥豢戳艘谎酆缶蛯⒛歉碑嬙獠粍拥呐R摹出來時,早就在心里暗暗贊嘆,那股咬死也不開口的決心也是潰不成軍了。 竟是還沒等侯爺開口,就莫名其妙不由自主的就自己招了,她慌亂的捂住嘴,這是怎么了?人家還沒問,怎么就招了,真是慫包啊烏采芊!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我知道?!?/br> 沒想到侯爺竟是不怒反笑了,房間里的緊張氛圍一下子也似乎輕松了許多。 “您早就知道了?” 烏采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頓時覺得順清氣爽了許多,身上的千斤重擔也似乎輕快了不少。 “第一眼我就看出來了,是他的手筆,你是怎么臨摹出來的?”侯爺又是看向烏采芊。 “嗯嗯!說出來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您能不問嗎?”烏采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說著。 “我可以坦白這畫的原作者確實不是我,是我臨摹的,但是確實是我一筆一筆畫的哦!這個沒有假的?!?/br> 烏采芊又上前一步忙解釋道,好讓侯爺能夠相信她的話,因為她確實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怎么將這畫畫出來的,因為著實是太過丟人了。 “好,我不問就是了,你果真是你父親的女兒,鬼主意多?!毕氩坏胶顮斁故沁@般好說話的。 “雖然我可以不問你這幅畫的事情,可是這畫的主人還有這畫中人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問個究竟的?!?/br> 陡然話鋒一轉,侯爺竟是雙眼直勾勾的如蒼鷹一般射向了烏采芊,似要將她看透一般,驚得烏采芊雙肩一抖,遁無所遁。 第一百一十章 禍福相依(三) 那月亮灑下的銀輝照亮著大半的院子,即使是不點燈籠,此刻也能看得清這院子里發白的石板路,清清楚楚的聽得見樹上的蟬鳴,還有草叢里蛐蛐兒的叫喚。 那燈影里的兩人只是默默的對立了許久,方才有些晃動,那明顯高大些的父親的身影,竟是陡然間有些寥落的慢慢頹坐了下去,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么? 李恒翊很是好奇,卻仍是堅守在院子的中央,察覺著周遭的一切,這侯府,雖是自己的家,卻也是布滿了他人的眼睛,沒有秘密可言的,萬事都需小心再小心。 這是父親曾經無數次提醒過他的事情,他也深知其厲害之處,處事也是處處小心,生怕行差踏錯,授人以柄,危及家人。 越是權貴之家,越是身份顯赫,越是遭人覬覦,這京城最是繁華,也最是險惡,笑臉相迎的人,或是最為包藏禍心的也未可知,這世上,最難窺探的卻是人心。 一夜權勢升天是有的,一遭滿門皆禍,牽連闔族傾覆也是不乏的,他們這般鐘鳴鼎盛之家,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雖然華麗富貴,卻是步步為營,一步踏錯,皆是萬劫不復。 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他仍是站的直直的,未有一絲的動容,手心都捏出了細汗來。 他的眉峰如刀,眼睛如獵鷹一般的機警,耳朵也是豎著在聽周遭的動靜,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能發覺。 鎮南候是個文官,卻是將兒子培養成文武全才,在李恒翊幼時,便是請了京城最好的武藝教習,在府上常駐教授,更是拜大內禁軍統領凌峰為師,修習武藝。 眾人都想不通鎮南候一屆文官為何會培養兒子習武,這讓那些清流文官紛紛不敢茍同,明里暗中不少探究,表示不解。 但李恒翊卻是非??隙ǜ赣H的做法,他從軍,父親也是極力贊成的,父親從來都是他最為驕傲,最為尊重,也是最支持他去做任何事情的人,雖然這次圣旨賜婚之事是個意外,可是父親的意思,他依然會遵從著。 屋里的燈突然被吹滅了,門被推開,鎮南候首先出來,烏采芊跟在后面,神情有些恍惚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