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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阿姨倒了一杯水過來,勸:小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孩子 白京冷笑著打斷她:呵他要是靠譜,三年前我會送他去九方山還想著他多少能有所悔改,沒想到還變本加厲了。我這送他去部隊他都能給我弄出個孩子回來,你說他,咳咳你說咳咳咳咳丟人啊 哎呀,好了好了,也許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你總要聽孩子解釋嘛 不得已你都咳咳這把歲數了咳咳咳咳還不清楚男人都是什么德行 張阿姨老臉一紅:我清楚什么啊我清楚 白京大口喘著氣:算了算了,你叫他以后別朝我眼跟前走,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眼不見心不煩,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讓他自己鬧去吧。 那那小姑娘 白京高聲怒吼:隨他自己咳咳有本事弄得出來,就自己想辦法養咳咳 白路舟mama去世得早,白路舟基本上是張阿姨帶大的。 張莉和白京之間的關系,這么多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說破而已。他們不愿意結婚,就那么處著,一處就是大半輩子,也相安無事。 張莉對白路舟的好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明白的,白路舟心里敬重她,也聽她的話。 可這到底是隔著一層肚皮,親也親得有限度,有些事她不好摻和,也說不上話,最后想想還是算了。 那邊白京氣到肝膽俱疼,這邊白路舟跟沒事人一樣,將白辛送回去,自己轉身就換了輛sao包的法拉利812直奔建京天棲山。 一路飛馳,無數過去的光影在腦海里重新組合,荒唐也好,張狂也罷,時間始終帶不走的,是根植于血液深處的,那份天生要強。就像那隱藏在藤蔓深處的老墻,外觀再怎么變,墻還是那堵墻。 那條應江,把建京一分為二,東岸偏東,西岸偏西。 流經之處,東岸有東岸的幸福,西岸有西岸的不幸,不管是上游的京陵,還是下游的應江。 第5章 再見 哦,是你啊 資料不理想,春見在實驗室里待了整整一夜。 早上六點,裝在做實驗穿的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機鬧鐘響了,這是她多年的起床時間,她抽出來單手關掉。支著腦袋回想了一下整個實驗過程,她想不出紕漏出現在哪一步,為什么得出的數據和理想當中的會有偏差。 實驗室的玻璃墻被人從外面輕輕敲響,春見回頭,看到劉玥提著早餐正沖她揮手。 劉玥和春見是同一個學科的博士同學,導師也是同一個,她的具體年齡春見沒問過,但看起來有點顯老。 把包子、豆漿遞給她,劉玥關心:我聽說實驗室一夜沒關,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你在這里。你拼命三娘啊 春見道了聲謝,咬了一口包子:數據出了點問題,我要找到原因。如果問題不是出在實驗步驟上,那就是出在樣品身上,最壞的結果就是要重新采樣。 上次去九方山,你不是和習錚一組嗎他的資料都沒問題,那說明樣品是沒問題的。 春見嗯了一聲:可能是我的步驟出現差錯了吧。 劉玥又問:聽說九方山那個油葉巖的項目張教授很感興趣,準備做了,恭喜你啊。 春見蹙眉:恭喜什么 你少裝。劉玥笑,你一直想去的那個研究機構今年招人,你表現這么好,如果再有這個項目加持的話,十拿九穩。 最后一口包子塞進嘴里,她喝了一口豆漿混著咽下去:隊長是習錚,立項人不是我。而且,我還沒決定是不是會加入。 什么劉玥大驚,可那是你發現的啊 春見不以為意:習錚參加過工作,在實踐上比我有經驗,張教授選擇他是對項目的負責,這和是誰發現的沒有關系。 不是吧,這你都能忍 春見說:只是發現了油葉巖的存在,這并不能說明什么。是否具有規模開采價值也不確定。再說,九方山是國家重點原始森林保護區,里面有無數珍稀動植物,就算礦源規模大,能被申請下來開采的概率又有多大 這話并沒有說服劉玥,劉玥嘟囔了一句: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我就覺得不公平啊。 春見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塊藍色方解石,對著太陽看了看:十年前,我是建京的理科高考狀元,我朋友連個??贫紱]考上。拿到成績那天,她也問我,為什么這么不公平,明明看起來,她更努力。 劉玥問:你怎么回的 春見說:我沒回。 劉玥覺得可惜:你應該跟她說,你努力只是看起來比較努力,而我努力的時候,你并沒有看到。 春見搖頭,把石頭裝回去:十年后,她開寶馬,我騎電動車。 見劉玥驚訝,春見笑著補充:時間給了她答案,頓了一下,繼續說,時間將繼續給我們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