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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川盡了最大努力也不過擁軍三十萬而已。雖然相差一半的兵力,令西雍的將士們倍感壓力,但當a他們再看看己方出色的將領,頓時又士氣高振。 夜川還是玥國的晉王時就被譽為天下第一名將,錦榮、姜攜一眾身經百戰自不必說,鳳城東也被調了回來,另外還有夏青璃,以及留守王城的次仁贊普和烏達,各個都是虎狼之將。 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縱觀玥國軍隊,除了夜桀、夏點塵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出色的將領了。 當初,玥國的軍隊主力干將在夜川被污蔑出走的時候就被悉數帶走了。 雙方各有優勢,將士們都信心滿滿。他們對望駐扎,步步為營,十分謹慎,仿佛誰先動就會暴露給敵人弱點似的。 …… 鳳城東掀簾進了夜川的主帥帳內,在他日夜兼程往這邊趕的路上時,就收到了夜川委派的任務。 “辦得怎樣了?”夜川問道。 “回王君,先鋒部隊已經組建了大半了,剩余的人……有些難度?!兵P城東面露難色。 “抓緊?!币勾ǖ脑捪騺硌院喴赓W。雖然這兩個字令鳳城東倍感壓力,但他還是展現了一個軍人最基本的素質——服從,無條件的服從。 玥國軍隊休整幾日后便派出一支先鋒軍來打頭陣,試探一下軍情。但無論他們在營前怎么叫囂,西雍軍就是按兵不動。 這支先鋒隊的頭領名為余牙,早年跟隨夏點塵在行伍,是典型的猛士,曾多次自薦做先鋒兵,這次終于被提拔上來做了先鋒頭領。 對于這支先鋒,玥軍寄予了厚望,因為這是由一支特殊的隊伍組成的。 夏點塵將最近幾城的士兵召集起來,謊稱西雍進城的時候將他們的家眷全都殺掉了,士兵們聽后頓時悲憤無比,誓要同西雍軍拼個你死我活。 他們抓起武器,努力按捺住胸中的怒火,如今終于可以踏上戰場為親人們報仇雪恨了。 北方的冬夜格外漫長,白晝來的格外晚。玥軍在賬外叫囂挑釁了許久,眼看天邊都蒙蒙亮了,西雍軍還是按兵不動。 錦榮盯著天邊那處魚肚白,狹窄的白光照亮了周圍蒙蒙的霧氣。 不行,現在還不行…… 他握著武器的手死死攥緊。 漸漸的,東方升起一片紅暈,天空也隨之被染成了淡粉色,直到整個火球都跳出了地平線,天地一片亮堂后,錦榮才用力一揮——“出擊!” 一聲令下,西雍的先鋒部隊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向了敵軍。 然而,四處噴濺的鮮血、垂死士兵的慘叫并沒有出現在兩支先鋒軍兵刃相交的戰場上,反倒是—— “父親!原來您沒死??!” “大哥,你怎么在這里?” “堂……堂兄?這是怎么回事?” …… 原來,夜川提早知道了他們在邊境城鎮惡意散播謠言的事情,就派鳳城東將城內留守的親眷花大價錢雇來打先鋒,瓦解敵方的軍心。 這招非常管用,玥兵頓感上當,紛紛丟掉武器,恨不得與親人抱頭痛哭,哪還有心思打仗? 余牙一看計劃被識破,只得親自上陣,這時錦榮提刀上馬,兩員猛將直接正面廝殺了起來。 余牙雖然勇猛,但謀略欠佳,懲的是匹夫之勇,這也是他為什么總得不到重用的原因。交手數回合后就被斬于馬下。 玥軍初戰不利,先鋒部隊被西雍俘虜后全部編為了己用。 …… “糊涂!” 夜桀氣得猛拍了下桌案,跪在下面的夏點塵趕緊又俯身磕了一個頭:“陛下息怒,末將愿親自帶兵,戴罪立功!” 自從夜川出走西雍后,玥國的軍隊指揮權便交到了夏點塵手里,他需要有一份戰績來證明自己。然而他的運氣似乎不是很好,一出征便遇上次然贊普這個難纏的主兒,雙方膠著許久不見轉機。 如今夜桀御駕親征,他立功的心更迫切了。所以才不擇手段,沒想到棋差一著,被敵人占了先機。 對于夜桀而言,先鋒失利不算什么,畢竟六十萬大軍不是擺設,勝敗乃兵家常事,再徐徐圖之,他的勝券還是極大的。 …… …… “姑娘,我想跟你一起去!”盈歌看到夏青溪最近越發忙碌了,她知道她離開的日子近了。 “不行,”夏青溪考慮到盈歌的身體,又考慮到次仁贊普,一口否決了,“你留在這里有用!你得幫我盯著那些秀女,若換別人我不放心?!?/br> “可是……邊疆此時兇險萬分,您一個人去的話……”盈歌十二分的擔憂全寫在了臉上。 可夏青溪主意已決,她絕不會讓盈歌去冒險,又私底下囑咐了她一些事情后,才勉強將其說服留下,而自己又整整準備了三日才啟程。 在一個暮靄沉沉的晨曦中,她終于向著他的方向而去,奔向更廣闊也更危險的北方的大地。 出人意料的是,她沒有直接去大營找他,而是繞過西雍大營直奔陰山而去。 …… …… 西雍王宮。 新召的秀女們大多為官宦人家嬌養的女兒,再加上西雍民風開放,她們平日里逍遙自在慣了,突然間被圈在一方天地里,一日兩日還行,日子久了不免要找些樂趣來。 一名叫謝晴柔的秀女經過云廊時不經意朝屋內愁了一眼,只見里面矮桌旁有個小宮女正在埋頭扎燈籠,桌上已經擺了一只扎好的兔子燈,甚是精巧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