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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被繳兵權他顯然是不愿意的。 “資歷尚淺可以歷練,次仁將軍年少尚無資歷時不也是得了父王的賞識才統領軍務的嗎?還是說次仁將軍以為孤不如父王?”夏青溪冷哼一聲,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 洛吉見狀趕緊跪地行禮:“王君少年大成,睿智神武,是我西雍之大幸?!?/br> 宰相行了大禮,其他的官員無論愿意不愿意的都隨著跪在了地上附和著:“是我西雍之大幸?!?/br> 夏青璃趕緊出列:“臣定不負王君信任?!闭f著又轉向次仁贊普:“晚輩若有不明了的,到時候還請次仁將軍不吝賜教?!?/br> 次仁贊普衣袖一揮,冷哼一聲并不搭理。夏青璃卻殷勤陪笑,“多謝將軍?!?/br> 第183章 出宮 宮宴結束后,洛吉遠遠地看見次仁贊普匆匆離去,他似乎很煩躁,烏達跟在身邊彎著腰小意說著什么。 不一會兒洛吉臉色一斂,扎各順著望過去隱隱看到次仁贊普踢了烏達一腳,險些將其踢翻在地,烏達踉蹌一下站穩后又彎腰行禮,目送著次仁贊普離去。 “丞相,你說王君為什么只收了次仁贊普的兵權?” “次仁贊普輔佐三朝王君,根基深厚,加之輔佐登基之功,一時難以撼動,王君也知道,不能把他逼急了。還有就是……” 洛吉捻了捻胡須,思忖了一下:“我們交給王君的證據太單薄,還不足以扳倒他,但是我們也表明了立場,在除掉次仁贊普這一點上,我們與王君是站在同一條線的?!?/br> “證據太單薄,咱們就做得豐富些?!痹髂樕下冻隽私器锏男?,“丞相放心,我已派人去安排了?!?/br> …… —————————— 夜川踢開房門的時候,娜仁托婭正拿著小剪刀在剪燈花。 “塔娜,燈花跳,貴人到,你說是不是表哥……” 還不等這句話說完,夜川一個箭步上前,二話不說直接捏住了她的脖子,驚得她眼睛瞪大咳嗽不止。 她掙扎著對上了他的眼睛,脊背上刷地一下起了一層冷霜。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表情,面目如鐵,眸光鋒利,眼里的憤怒駭人心魄。 以前他只有厭棄與不耐煩,但現在她看到了眼里的殺機。 “咳咳……表……表哥,你,你干什么呀?”她企圖掰開他如鐵鉗一樣的手指,但徒勞無功。 塔娜見狀跪在地上哭了起來:“晉王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誤會公主了,公主一心為您,有什么誤會解開就好了,何必……何必如此呢?” “誤會?她做的好事她心里明白,惡仆惑主,其罪當誅?!?/br> 他用力甩開娜仁托婭后拔劍掃向了塔娜的脖子,鮮血瞬間溢滿潔白的脖頸。 塔娜應聲倒下,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瞪大著眼睛一動也不動了。 娜仁托婭脖子上鼓起了幾個指頭印,此時她顧不得疼,慌亂地爬過去搖著她:“塔娜……塔娜……你醒醒啊……” 見塔娜沒有反應她轉過身去抱住了夜川的腿:“表哥,娜仁究竟做錯了什么?塔娜自幼跟著我,與我情同姐妹,在這孤冷的公主府里,也只有她陪著我,表哥……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娜仁托婭的控訴披肝瀝血。 皇室的光環、來自胞兄皇帝的寵愛、民眾的愛戴、無數男子的傾心,這些都離她而去,最后她的身邊只剩下了塔娜,而今,她終于成了孤零零一人。 她悲傷的不是這些的離去,而是失去這么多后,他的心依然不在她這里。 “太后的托付只能救你一次,若不知覺悟,下次死的就是你了!”夜川的聲音帶著刺,將她的心穿了個大窟窿。 她看到的永遠是他消失的身影和殘留片刻的衣袂一角。 她以為自己會大哭一場——嘆命運的不公,嘆他的無情,可事情到了眼前,她只是往掛滿淚痕的臉上堆了一個平淡的笑。 夏小七,咱們走著瞧! 人生在世,只要不死不滅,總有狹路相逢的一天。 …… —————————— 夏青溪將手里捏著的信箋輕輕放在桌子上,轉頭對夜川道:“明月約我得出宮一趟?!?/br> 王都的街道繁華如故,可這繁華只是眼見的繁華,普通民眾的疾苦都藏在了角落的陰影里。 熙攘的人流中一個婦人拉了拉頭巾低頭穿過,一閃進了酒樓,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了一處雅間的門外。 夏青溪望著眼前這個婦人,頭發盤成兩條粗粗的辮子搭在胸前不著一件飾物,一身絳紫色的粗布衣裳,不施粉黛的面容顯得格外清秀。 “明月?!”她有些不敢認她。 明月進來后從背上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推了過去,“這是我母親所有的財物,放在我這里也沒用,就給你吧?!?/br> 夏青溪一把抓住她的手:“明月,我愿開辟一個不稱臣、不和親、不納貢、不割地,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王朝,到時,你愿意回來嗎?” 明月淡然一笑,將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若真有這樣的盛世,我在哪都看得見的?!?/br> 她甚至連口水都沒有喝就匆匆離去了。 夏青溪歪頭從窗戶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看著她奔赴所向往的人生,不禁感慨地嘆息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