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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彼涇浀貞艘宦?,就像貓爪撓在了他的心上又像被小牙咬了,激得他一下子擁住了她,“還好,你沒事……”他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她頭頂的發絲。 …… 寅時剛過,四下靜合,一兩馬車劃破夜晚的寂靜疾馳入宮里,東方弘文奮力揮著馬鞭,一面喊著“快宣御醫”一面將車直接駕到了寢宮外。 整個大殿燈火通明,趕來的御醫忙成一團,東方弘文煩躁地在屋內踱來踱去,一個御醫一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慌忙行了一禮又急急跑開了。 巨大的紅日緩緩從宮殿上金燦燦的瓦片上升起,朝暮晨露凝聚起新一天的光華。 承載著昨日的慌亂和驚心動魄,新的一天如期而至。 東方謹緩緩睜開了眼睛,當婉鸝一張掛著淚痕的臉出現在視線里時嫌棄地轉過了頭。 “王爺,您終于醒了……” 婦人的哭泣令他的厭惡升到了極點,他閉上眼睛緩了緩吐了一句:“出去?!?/br> 她明顯楞了一下,揪著心幾個時辰的擔心換來的卻是他的一句厭棄,她顯然是不甘心的,俯在踏前嚶嚶哭泣著。 “來人!”東方謹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宮女聽到聲音后進來詢問。 “叫侍衛進來把她拉出去,沒有本文的允許,不準進宮!”他是聲音蒼白無力但語調里透著狠絕。 直到她被拉出去他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 不顧她的哭喊,侍衛們將她架出了宮門,婉鸝咬緊的唇上滲出了血絲,貼身侍婢趕緊過來扶住。 “去查查王爺為何受傷?!彼龑⑹掷锏呐磷舆o,全是抖個不停。 …… 盛夏的東淵悶得人心頭發麻,婉鸝用力抵住太陽xue也無法遏制住一陣陣襲來的頭疼與暈眩。 片刻后一個令她更為頭疼的消息傳了過來: 王爺為了救夏小七,濃霧之下駕船入海才受的傷。 又是她? 又是她! 雖然王爺已納她為側妃,但她心里明白,王府的人也看得通透——他心里沒有她,她就像個笑話一般。 忙時,她見不到他。閑時,他總是捏著那個荷包出神。她從未像現在這般恨一個入骨,仇恨的火焰在心里升騰而起,瘋狂地糾纏住她不死不休。 …… ————— 西雍前王君將群臣藏匿于海上以尋求起事的籌碼,但起事是需要錢的,他這種處境,綁架少女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既可攪亂王都制造混亂讓新王失去民心,又可以快速籌措餉銀——一個涵養才色俱佳的姑娘可以抵得上好幾間鋪肆了。 寬闊的官道上,一輛輛馬車停在路邊,夜川對著官員們畢恭畢敬行了一禮,官員們趕緊相扶,“殿下使不得?!?/br> “諸位為我北狄殫精竭慮,衷心可見,我這一拜諸位受的起?!边@一禮中飽含太多情感,只有經歷了生死才能完全體會。 一位白發官員顫巍巍過來行了禮,鬢角凌亂的發絲隨風舞動,“殿下,老夫年事已高,一生追隨先皇太后致死不悔,如今也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了,太后動身去夏獵前曾托付老夫將一物交予殿下,”說著掏出一個鼓鼓的香囊來,“完成了太后的囑托老夫就可放心的去了?!?/br> 解救出來的官員一部分提前告老還鄉,一部分辭官養病,剩下的都跟著烏達回了王都。 馬車隊伍浩浩蕩蕩啟程了,夏青溪打開那個香囊,里面有塊磕掉了一角的玉,由于長時間的盤磨,缺口已經變得光滑無比,還有一張寫著地址的信箋和一塊男子用的帕子,帕子看起來有些年歲了,邊角已起了毛邊,可以看出主人定是時時執著它睹物思人。 “走吧,去完成太后最后的心愿?!毕那嘞獙|西裝入錦囊抬頭望著夜川。他將手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頭微微低下來在她耳邊灑下了柔和的鼻息,“是,陛下?!?/br> 雖然他說得一本正經,但怎么聽怎么不正經。她歪頭看著他的側臉,他離她如此近,陽光落在肩膀上,整個人看起來都明媚無比。 第174章 那他也是高興的 信箋上的地址是原來北狄國都外的一處郊區。 為了避免二人同乘一馬的情形出現,夏青溪親自去馬廄里選馬。 她看中了一匹白馬,身軀健碩,馬鬃油亮。馬童正要上去解韁繩就被夜川制止了。 “你看這馬蹄子有些開裂,不適合長途奔走,萬一傷了馬得不償失?!?/br> 馬童欲言又止停下了腳步。 夏青溪撇了撇嘴,瞅了他一眼轉而又挑選了一匹,這匹馬膘肥體壯,性子溫和,腳力也是一等一的。馬童見她挑了馬棚里最好的一匹,二話不說就去解韁繩。 “這馬看著壯碩其實身型不勻稱,鬃毛看著油亮其實色澤不均,這馬,缺乏耐力?!泵鎸λ脑俅巫钃?,馬童有點懵了,但始終沒有開口。 夏青溪暗暗提醒自己,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忍忍吧,忍忍吧! 這次她學乖了,將馬童招呼過來,“去把馬廄里最好的馬牽過來?!边@樣總該萬無一失了吧。 果然,夜川對馬童挑選的馬贊不絕口,夏青溪一躍上了馬背,剛剛坐穩便覺后背一雙手伸過來扯韁繩,她回頭:“夜,十,九!” “臣在!” “你干嘛?” “馬廄里就這么一匹好馬,臣怕別的馬腳力不行,故與陛下同乘一騎?!彼f的面部紅心不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