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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上前一步,將夏青溪的簪子抽掉,隨著發冠落地,一頭青絲飄然而落。 這一下,整個廳堂炸開了鍋。 剛才那些指著娜仁托婭的手指現在統統指向了夏青溪。 夏青溪攏了攏頭發淡然一笑,玩味地看了一眼娜仁托婭,對著眾人作了一揖:“夏七爺是男子還是婦人,我想諸位應該不在乎,大家今日來此也并不是愛慕七爺這男子的身份,而是于泛泛塵世,以才學情cao博古通今,著一舒心處,邀幾知心人,共賞雅俗,同論篇章罷了?!?/br> “說的好!七爺是男是女與我們何干?” “說得對,我們不在乎七爺是男是女,我們今天只是來赴詩會、交朋友的?!?/br> 在座眾人一邊兒倒地支持夏青溪,娜仁托婭反倒沉得住氣,她繞著夏青溪轉了一圈,突然咧嘴一笑,話鋒一轉:“倘若這七爺是朝廷通緝要犯,品行不端,在做的諸位還會不在乎嗎?” 眾人語塞,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夏青溪倒泰然自若,“敢問七爺犯了什么罪遭了朝廷通緝?又做了何種品行不端之事?” 娜仁托婭死死盯住她不說話,她這種臨危不懼,排點江山的氣場跟表哥是如此相像,單這一點,足以讓她萌生出恨意。 娜仁托婭冷笑一聲,眉毛隨之輕蔑地挑動了一下,“這位夏七爺就是朝廷通緝失蹤已久的平王妃!即已結為夫妻,不為平王守喪,反倒與其他男子拉扯不清,品行何等賤劣!” 夏青溪上前一步:“其他男子?敢問這其他男子是何人?” 娜仁托婭沒想到她會反問一手,隱隱感覺占了下風,此時萬萬不可再給表哥找麻煩。 娜仁托婭揚了揚頭并不甘示弱:“你將平王妃的問題漏過去,是不是默認你就是失蹤的平王了?” 此時,一同前來的王侯貴女們爭相作證—— “對,她就是平王妃,平王大婚第二日進宮請安我見過她!” “我隨爹爹去過平王府也見過她!” …… 眾人七嘴八舌,說的有理有據。 夏青溪莞爾一笑:“我無需默認,因為我本來就是!” 沒想到這么痛快便承認了,反倒讓人措手不及。 盈歌小跑著,將一個碧綠色的竹筒悄悄遞了過來。 夏青溪打開竹筒將里面卷著的絲帛抽出來展開,“不過,那是曾經。平王殿下已給我寫了休書,我早已不是平王妃!倒是晉王妃今日在此鬧事,晉王可知???” 娜仁托婭沒想到她手里竟然有平王的休書,而此時夏青溪已經將火引到了她的身上。 “今日之事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與表哥無關!” 一眾花紅柳綠婀娜萬千的王侯貴女們默默追上了前面惱羞成怒的娜仁托婭,隨著她們的離去,廳堂里又恢復了平靜,被剛才這么一鬧,廳內所有沒有婚娶的小郎皆蠢蠢欲動。 夏青溪在房里坐定,倒了杯水壓驚,“那日晉王在我房里一夜未歸,我就知道攤上事了,所以盡量少出門,就怕人在街上走鍋從天上降,可我萬萬沒想到,這鍋來的這么快!” “姑娘,幸好平王提前給你留下了休書,不然今日之事不知該如何收場了?!?/br> 夏青溪握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依稀記得大婚那晚,她玩到很晚才回去,見枕頭上他準備的一個扎著大紅色綢緞的碧綠信筒,好奇地打開來看,原來是一封休書。 他在大婚當晚就為她準備好了退路,這一生,她終究是虧欠他的。 “姿夏氏頑劣陋質,德不配位,褫奪王妃封號,貶為庶人,生死不復相見?!?/br> 夏青溪將絲帛小心翼翼卷起來收好,眼淚不知什么時候又悄悄滑落。她將盈歌支出去,想一個人平復心底涌起的悲傷。 盈歌帶上門回頭的一瞬間,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門前里三圈外三圈地圍了好多人。 一人上前對盈歌作了一揖,“姑娘,七爺在里面嗎?煩請通傳一下,在下是戶部尚書之子……” 還不等他說完,后面一人打斷了他,“姑娘,在下是第一個等在這里的,煩請通傳一聲……” “姑娘……” “姑娘……” 盈歌被一群人嚷的頭暈腦脹,他們皆是仰慕七爺才華過來求親的。 屋里那人正傷心,她實在不愿進去打,正進退兩難之時,忽聽到一個聲音—— “煩請姑娘也進去通傳一下,本王也仰慕七爺才華,不知可否入房一敘?” 晉王殿下! 盈歌像看見救星一般趕緊福身行禮:“七爺正在等王爺呢!” 眾人一看是晉王,又想到娜仁托婭方才在廳堂上說的“與其他男子拉扯不清”,頓時恍然大悟,自行腦補出諸多版本的桃花軼事來,紛紛行禮告退。 聽到開門的聲音,夏青溪趕緊將眼角的淚胡亂擦了擦,依然趴在桌子上呆呆盯著那枚信筒。 夜川走過去,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拭去,她一把抓住了這只暖熱的手,將信筒塞過去,抬頭望著他:“這個給你吧,我不敢再碰它?!?/br> 第108章 找點樂子 夜川收好信筒,抑制住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拍了拍她的肩膀。 “準備一下,快要出發了?!?/br> 夏青溪抬頭望他,眸深如墨,如雕塑般清俊的五官上沒有任何表情,點點頭,“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