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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一眼夜川,東方謹識趣地退下了。隔著長長的半個廳,夏青溪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偶爾會目光相撞,她就把手腕抬起晃下那串冰珠給他看,二人便會心一笑。 本來夏青溪參加宴會就是想吃些好吃的,看一看舞姬美娘跳舞,結果舞都跳了一半了她連瞅都沒有瞅一眼。 本就姿色過人的她咧著的小嘴兒露出明晃晃的貝齒,伴著姣好的面容上一直漾著的笑靨如花,不知看癡了在座多少人。 突然,夜川抬手叫停了舞姬的舞蹈,薄唇微抿:“索然無味?!?/br> 說著將頭往身后夏青溪的位置轉了轉,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既然是遠方的貴客造訪,只有這些庸脂俗粉自是不夠表達誠意,那么就由本王最寵愛的書童為大家獻上一舞博大家一樂?!?/br> 夏青溪完全沒有聽到夜川說什么,一直咧著嘴兒看著東方謹傻笑。 身后的侍女彎腰小聲提醒了幾句她才回過神來,起身依然不減笑容:“嗯,好?!?/br> 此時的夏青溪意外的好說話,仿佛對她提什么要求都會答應似得。 她起身一本正經地行了個禮:“那小童先去換衣服了?!?/br> 夜川緊緊地盯著她直到出了門,看她步態輕盈愉悅非常的樣子,不知為何,心里就是覺得不爽。 他轉眸看向東方謹:“既然三皇子送了禮物與本王,那本王要回一份禮才合禮數,就……” 東方謹聽此趕緊起身道:“承蒙晉王邀約,小王的小玩意兒不足掛齒,本不該索要回禮,可小王卻有一物相求?!?/br> “哦?” “小王離家已有時日,恐家中父王惦念,今日來赴宴走得也著急了些,將請帖遺落,還請晉王殿下再補寫一份,小王回去也好有個交代?!?/br> “好說?!?/br> 東方謹一看夜川答應了,自是一番千恩萬謝。 他來此名義上是去各國游歷,實則到各國去拉攏勢力為奪嫡做準備。因離開時日已久加之在京的幾個皇子日日在老皇帝面前讒言佞語不斷,這催回詔書是下了一道又一道,若是能得到晉王親筆請帖,倒時便可將事情都推給晉王,便說晉王盛情邀約不得不赴,所以才耽誤了行程。 東方謹將酒觴高高舉起再次敬酒:“小王在玥國京畿有幾個熟人,若他日晉王能用得到盡管招呼?!?/br> 說完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大有“喝了這酒大家以后就是朋友”的架勢。 東方謹明顯是在邀約夜川——各國間皇子結盟,互相提供便利是當下皇子奪嫡的慣用手段,積極尋找外援不失為奪嫡強有力的籌碼。 “好說?!币勾橹朴x,并不飲酒。 他的這一舉動令在座的人百思不得其解,都摸不清他的態度。按說與東方謹結盟沒有壞處,他也沒有明確的反對,可既然答應了又不飲結盟酒這令東方謹也有點疑惑。 “聽聞三皇子與北狄納薩爾交情頗深,如今納薩爾已登太子之位,想必三皇子也出了不少力氣吧?!?/br> “晉王過譽了,鄙人一介不討喜的皇子能有什么能耐,北狄太子驍勇善戰,有勇有謀,太子之位實至名歸?!?/br> “實至名歸?恐怕他那個位置現在都還沒有坐穩吧?!?/br> 第64章 神經病 偌大的廳里,不知何時氣氛已有些劍拔弩張。夏清溪換好衣服后站在廳外聽了幾句。 這個夜川,平時脾氣臭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處處針對栗飛,她用眼刀子狠狠剜了一眼夜川旋即笑盈盈地入了廳。 夏青溪換的是一件類似于印度服飾的衣裙,白皙的腰和肚臍都露在外面,玉般的手臂明晃晃地勾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本就天生尤物,如今再配上這一襲金燦燦的舞裙更是燦同星輝,朗比日月。 不知是不是這身打扮的緣故,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勾人的妖媚流轉,在座皆嘆小郎穿婦人衣衫也如此好看卻不知她原本就是婦人。 夜川一把將手里的酒觴攥緊,聲音有些嘶?。骸俺鋈?!” 然而夏青溪不為所動,故意婀娜地行了一禮:“晉王殿下乃大玥國響當當的人物,出口之話擲地有聲,既然讓小的來獻舞,那小的定當竭盡全力不給殿下丟臉。若是跳的不好,那在座的諸位也請海涵了?!闭f著轉身揚起小手輕輕一揮行云流水一般。 她又轉身向東方謹處望了一眼,他也在微微笑著望向她。 記得高中時有一年文化節,班里的女生為了為難她給她報了一個舞蹈的節目,還是印度舞。為了不出丑,她連請假的理由都想好了,大不了往頭上多澆些冷水,感冒了就不用去學校了。 可栗飛知道了后說:“怕什么,還有這么久,我陪你一起練?!彼娴木团闼黄鹁毱鹆擞《任?。 他們去不起舞蹈班就自己跟著視頻學,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鉆摩,以至于在好長一段時間里夏清溪看他都是一副娘里娘氣的樣子。 想到他挽著笨拙的蘭花指故作嬌羞的模樣,夏青溪微微低頭笑出了聲來。 夜川見狀冷笑道:“既然本王的書童那么想取悅在座的各位,一舞結束后本王便在諸位中挑一人將她當做禮物贈與,以全了她的這份討好大家的心思?!?/br> 說完便挑釁地望著夏青溪,想要欣賞她小獸般欲發怒的樣子。 好你個夜十九,讓我獻舞的是你,說我跳舞取悅別人的還是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