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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討好地笑笑:“其實殿下不必等我的,您累了早些休息便好。只是我今天沒有進府拜堂,您是怎么拜的堂又是怎么跟各觀禮的皇親官員交代的呢?”夏青溪好奇地問。 夜熙似乎并不想與她談及此事便打斷她:“這么晚了王妃該是累了吧,快去睡吧,我睡下面的臥榻?!?/br> 夏青溪走到床邊剛要倒頭就睡,發現枕頭上面有一個扎著大紅色綢緞的碧綠的翠竹信筒。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信筒看完內容后便呆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良久,她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來想觸碰他的臉,但就在剛要碰到的時候停下了,她有些失魂落魄:“你……真像他?!?/br> 夜熙聽罷將臉湊到她的掌中:“我不介意你把我當他?!?/br> 清晨婆子早早地來敲門,夏青溪由于昨晚睡的太晚,一時間迷迷糊糊。 只覺得有人在她枕下翻找什么,她瞇睜著眼,看到了夜熙俯身過來的臉。 見她醒了,他體貼地道:“昨夜睡的太遲,再睡會兒?!?/br> 只見他將翻找出的白色錦緞放在桌子上,用匕首刺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剎那間便如雪地梅花綻開,又用手揉搓了幾下做出滾壓的痕跡來。 夏青溪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驀地羞紅了臉。 夜川將帕子遞給了門外敲門的婆子,婆子接過一看歡天喜地地去宮了復命了。 夏青溪紅著臉蛋兒小心翼翼地聞:“能……能行么?” 夜熙溫柔地望著她:“事關王妃清譽,即便能看出些什么也無人敢多嘴?!?/br> 一番梳洗后平王攜王妃入宮謝恩。 殿外遇見夏公仲正從殿內出來,一臉郁氣低頭疾步而行,背后四散而出的官員也是望著這邊不停的嘆氣搖頭。 夏青溪上前一步關切道:“爹,您怎么了?” 夏公仲見上來的是她,急忙屈身行禮:“老臣參見平王、平王妃?!?/br> 夏青溪趕緊將他扶起,想要再問,卻見他嘆息著搖了搖頭叮囑道:“快去吧,別讓官家等?!?/br> 夜熙過來拍了拍她的手,對著夏公仲點了點頭便同她一同進殿了。 謝了恩二人往鳳棲宮去拜見皇后。 一番行禮完畢,皇后見夏青溪生得姿色艷絕、麗妍無匹又一副暗金和墨藍的異色雙瞳,一顰一笑皆是勾人心魄的嬌媚無極,心里頓時生出些許不快。 她并不理會夏青溪雙手舉著的媳婦茶,冷哼一聲:“妖精!” 見狀夜熙趕緊上前道:“母后,兒臣今日特來謝母后讓欽天監查的姻緣,大婚后兒臣覺得身體爽利不少,今日是兒臣同王妃一同步行過來的并未乘轎攆?!?/br> 皇后聽夜熙如此說,瞬間便改變了對夏青溪的態度,喜滋滋地端過媳婦茶輕呷一口便喚她往內殿敘話。 仔細問過夜熙的身體狀況后,又訓示了一些平常人家婆婆對兒媳的話。 不管眼前的這個王妃看著多不順眼,多不符合心意,但是由欽天監欽查、皇帝賜婚,說明官家還是在乎這個病弱的長子的。 最重要的是庚兒似乎很喜歡她,身為母親并不想讓他為難,況且大婚后夜熙的確身子看著好了不少,如此她也算寬慰了,并不再多為難夏青溪。 回府后夜熙將查到的消息告訴夏青溪: 今日早朝,戶部侍郎浩南隅聯合幾家官員共同彈劾樞密使夏公仲,說是夏三郎借由賭博故意輸給掌柜七十萬兩銀子。經查實賭坊掌柜乃兵部侍郎魏比興的手下。 幾個月前由于晉王忙于北方戰事無法脫身,所以朝廷派夏公仲與魏比興共同前往荊州平定叛軍賑濟災民。 雖夏公仲一再申明并不知犬子所為,也不曾教唆他賄賂官員,但又有人站出來質問,即使不曾教唆兒子賄賂官員,夏家三郎一出手便是七十萬兩,若說夏使君沒有貪墨賑災銀子,恐怕誰都不信。 夏青溪心里明白,夏三郎那七十萬兩大多是從賭坊里贏來的賭資,而那日輸錢是她與賭坊掌柜共同設計。 平分銀票的時候掌柜的說了句受管事主子所托,當時有懷疑過那個“主子”是晉王,現如今想來,晉王要參與奪嫡,在民間置一些市井鋪肆網羅錢財、打探消息也未嘗不可。 再說二哥一直是為太子辦事,太子又是他奪嫡的勁敵,如此一來便說的通了。 夏青溪晚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徑直去了東西當鋪找賈掌柜。 賈掌柜告知她由于北狄不斷sao擾邊境,洪安帝派晉王親自去核查此事,晉王今日一早便趕往了和林縣,來回最快也要數日,問她有何事她又不肯說。 晉王不在,她只好先回王府,進門便聞到四溢的飯香,雖然出門一趟什么事情也沒有打聽到,但是有個人在等你,有做好的飯在等你,這讓夏青溪溫暖無比。 推開房門只見滿滿一桌子菜的后面平王端坐在那里對著她溫柔地笑。 夏青溪一時間恍惚起來,心里那個疑問又萌生了出來,到底是不是他?他有沒有可能也跟自己一樣…… 夏青溪快兩步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欣喜道:“殿下怎么知道我餓了,還準備的這么豐盛,哇,我覺得好幸福!”說著拿起碗筷便吃也顧不得禮儀尊卑了。 “以后叫我南庚就好,出去這么久肯定餓了吧,慢點吃,吃快了夜里胃中存食不舒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