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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盡力后還依然如此,那我便認了?!?/br> 月別枝將手搭在覺非肩膀上,臉慢慢移近幾乎要貼上了他的,熟悉的氣息呵在他的臉上,她輕語呢喃:“何苦來著?!?/br> 覺非并沒有推開她,而是低聲道:“釋塵大師的寶貝恐是用不上了?!?/br> 聞此月別枝長喟一聲:“你們一個個的……” 明日便是三年一次的斗寶大會了,夏青溪無比激動,臨睡前又將枕邊的小匣子掏出來抱在懷里。 這幾日她都是如此入睡的,今晚也不例外,她打開匣子,將手伸了進去,摸索了半天,忽然騰地一下坐在了榻上。 夏青溪覺得太陽xue鼓脹地生疼,全身上下一陣酥麻,她火急火燎地喚盈歌過來。 盈歌三步并兩步,由于跑的太急差點跌倒:“姑娘,姑娘沒事吧?” 夏青溪猛地一把將盈歌拉到榻沿上坐下,將匣子遞了過去語無倫次道:“沒了……盈歌,牌子……你看,翡翠牌子沒了!” 盈歌接過匣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她蹙眉回憶今天有誰進過姑娘的房間,思索了一番并沒有結果。 夏青溪一下癱軟在靠枕上,腦子里飛快地轉動著,她在想弄丟了翡翠牌子拿什么還給晉王,在想明日的斗寶大會如果沒有這個牌子她應該拿什么去爭寶魁,在想應不應該告訴覺非,在想到底是誰偷了牌子。 知道她有這個翡翠牌子的只有盈歌、覺非、晉王和水坎,可他們之間誰都沒有來偷的可能。 她感覺頭很疼,腦門突突地跳著,如果告訴覺非,一夜之間恐怕也弄不到替代的寶貝。 他們典當里幾件最值錢的物什夏青溪都如數家珍,就算告訴他也只是多一個人著急而已,于是她打定主意自己想辦法。 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她拍了拍坐在榻沿上哭的差點噎住的盈歌:“別哭了,我自有辦法?!北銓⑿∠蛔臃呕卣磉呄鐮T火躺下了。 夜里下了很大的雪,這并不影響大家參加斗寶大會的熱情。 論規模資歷,東西當鋪是京師最大的典當行。 天還沒有亮,內院便被鏟掃干凈,幾根一抱粗的活動柱子被拿了出來擺在內院四角,特制的油布竹簾將內院罩了個密密實實不進一絲風雪。 昨夜住在驛館的外地典當掌柜們也帶著寶貝陸續到了。 夏青溪一襲男裝與覺非如約而至,她將匣子捧在懷里,覺非并沒有看出有何不妥,只是盯著她的臉不說話。 “不用擔心,你看現在奇珍異寶云集,我就算是生出三頭六臂來也莫能引以為奇,更何況只是眸色不同呢?!毕那嘞呐乃氖职参康?。 內院搭建的棚子里熱鬧非凡,人頭攢動盛況空前。 幾名穿著大紅色衣衫的典寶正忙著統計各家斗寶的寶貝。 來人不論寶貝大小與種類皆按先后統計的順序十個編為一組,由十大典司選出第一名,發給銅片,是為一斗。 一斗相當于最初的海選,所以人數眾多,全部選完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 夏青溪與覺非統計了寶貝,便在一旁等待典司的評選。 只見十件寶貝被依次擺在一張長桌上由典司一一評鑒。 一旁的覺非問夏青溪:“jiejie怎么不將那匣子打開直接把翡翠牌子亮出來?” 夏青溪撓了撓耳朵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抻過頭去耳語道: “不急,不急。這才一斗而已,我研究過了,那個匣子是極為稀有的老金絲楠木,雕工極為了得,我仔細看過,上面的羽毛都清晰可見,龍鳳的眼珠內嵌的是紅寶石與黑曜石,還可以轉動,栩栩如生,巧奪天工。不管是這份匠心還是雕工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過三斗應該沒有問題,放心吧?!?/br> 翡翠牌子被盜,所幸那賊還有點良心,把盒子留下了,事到如今,只能以這盒子來參賽,能走到哪一步,全憑天意了。 毫無懸念地夏青溪拿到了他們那組的銅片,明日再來便要持銅片入場,每組被淘汰的九人便不可再進。 所以即使今日被淘汰了,那些人也并不著急走,而是逗留于此抓住這個機會多看幾個寶貝多漲一點見識。 同組其他幾個人對這個楠木小匣子也是嘖嘖稱道,夏青溪將匣子揣在懷里,客套著點頭回應,將銅片收好便同覺非一同出了東西當鋪。 晉王府書房。 如這寒冬的雪夜一般,夜川冷峻的臉上面無表情,聽完火離匯報完情況后,冰冷的吐出幾個字:“繼續查,后日之前務必追回?!?/br> 第23章 始覺寺借寶 思索了良久,夏青溪還是覺得不把翡翠牌子丟失的事告訴覺非。 因為他知道了也于事無補,徒增一人煩惱而已,如今只能靠這個裝牌子的匣子從長計議了。 第二日的斗寶人數由原來的縮減為一成,但也有幾百人之多。 昨日沒有拿到銅片的各鋪掌柜也自發的圍聚在東西當鋪的門口互相交流點評,人歡馬叫一時間門庭若市。 遞了銅片夏青溪與覺非捧著匣子進了內棚,她完全沒有心情與各位寶主寒暄切磋,只半日二斗便將結束了,她拿到了銀片匆匆離去趕往水云間了。 覺非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待她坐下,親自斟了一杯茶水遞過去,聲音雖然略帶了一絲稚嫩但卻透著溫柔的暖意:“可是翡翠牌子不見了?jiejie可知何人所為?” --